蘭言之約

第9章 大意了

喬婭這時回過神,抓住劉大媽前一句話追問:“什么叫連男朋友都能送人?!我暄姐跟她男朋友分手了!分手兩個字你會不會寫?會不會念?不會回去讓你家念幼兒園的小朋友教你!”

“本來就是!”劉大媽叉著腰,氣憤回懟喬婭:“她為了升職,把男朋友送給了依依!”

“依依?哪個依依?你說王依依?!”喬婭眼睛翻得下眼白都出來了,“我們公司市場推廣部的主管王依依?!”

“是啊,不是她還是哪個?”劉大媽撇了撇嘴,輕嗤一聲,“王依依的真實身份你們不知道吧?她可是我們首席執行總裁的獨生女兒!”

“王依依是首席執行總裁的獨生女兒?!不是親戚?!”喬婭聽傻了,大廳里的同事也都聽傻了。

親戚和獨生女兒可是兩個概念!

她們一直知道王依依跟高層關系很好,聽說是某高管的親戚。

可萬萬沒想到,居然是最高層的獨生女兒!

“對哦,咱們的首席執行總裁叫王建材,也是姓王!”

“不然你們以為王依依怎么能進公司兩年半就升職?升得這么快,要么有爹做后臺,要么就得付出點什么……”劉大媽這是直接點出來了。

喬婭愣了半天,才說:“不可能!暄姐跟她男朋友分手在前,王依依就算跟暄姐的前男友在一起,那也是他們兩人的事,關暄姐什么事?劉大媽你不要以為你是靠關系混日子,就以為別人跟你一樣一身黑!”

“誰靠關系混日子?你這人怎么說話的!”劉大媽被戳到痛腳,一蹦三尺高。

大廳里一時亂哄哄的,大家都沒心思工作。

蘭亭暄被警察直接帶到荷塘區分局北七所派出所的審訊室內。

她朝周圍看了看,冷靜地說:“你們在這里問話,是把我當嫌犯了?”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你是嫌疑人之一。”一個穿著警服的女警坐在她對面,開始問話。

“哦,愿聞其詳。”蘭亭暄沒有驚慌失措,而是很鎮定地開始跟女警過招。

“因為除了死者胡大志,你是昨天唯一在現場的人。”女警一開口就發大招。

蘭亭暄很淡定地搖頭:“不,我不是唯一在現場的人。”

“蘭亭暄,我警告你別狡辯!別以為你把監控都抹除了,我們就查不到你。”

“別以為你用別人的賬號登錄系統,就能陷害別人!”

蘭亭暄瞳孔微縮:“你在說什么?監控沒有了?我用別人的賬號登錄系統,是為了陷害別人?這位警察同志,你想象力這么豐富,不應該做警察,而是去寫網文。”

“我警告你不要油嘴滑舌。”女警似乎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用手重重一拍桌子,“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蘭亭暄慢條斯理架起長腿:“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你胡說什么呢?!”女警像是真的怒了,“好好說話,這個時候抖機靈,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還算是一句實在話。

蘭亭暄也是實在覺得荒謬,才懟了一句。

這時回過神,她深吸一口氣,放下腿,坐直身子誠懇說:“警察同志,是我不對,我道歉,我收回剛才的話。”

女警眼底閃過一絲欣慰,但還是板著臉,說:“這不就對了?說吧,你昨天都在哪兒,做了些什么。”

蘭亭暄把周日的情況從頭到尾回憶了一遍,從早上趙嘉翼的電話說起。

“……昨天早上六點多鐘,不到七點,我跟前男友趙嘉翼通了電話,你們可以查通話記錄。”

“然后我接到部門總監阮興貴的電話,讓我去公司幫他做離岸基金的月結核對。我從來沒有做過,也沒有系統權限接觸這方面的賬目。”

“阮總監就說讓我用他的賬號登錄。”

女警聽到這里,打斷她的話:“是阮興貴親口告訴你他的賬號密碼?”

“對,在電話里親口說的。”蘭亭暄說到這里,心里微微一沉。

大意了,這種事,她應該讓阮興貴再發一封郵件確認一下。

職場上的事,應該時刻牢記留下確鑿的審核痕跡。

不然出了事,就會說不清楚。

只可惜當時她太激動了,只想著終于有機會接觸這個離岸基金的具體情況,完全忘了讓阮興貴發郵件確認。

果然女警搖了搖頭,嘆息說:“這可不巧,你們的部門總監阮興貴,說他是在周日給你打過電話,但只聊了私事,并沒有給過你賬號和密碼。”

蘭亭暄雖然有心理準備,這時也有些失神。

她皺起眉頭,在腦海里迅速思考,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找到證據證明阮興貴撒謊。

她是能拿出通話證明,但那只證明阮興貴給她打過電話,并不能證明他說了什么。

她又沒有電話錄音,現在就只能你說你的,我說我的。

見她不說話了,女警垂眸看著審訊記錄,繼續說:“然后呢?”

蘭亭暄若有所思,一邊回想,一邊冷靜地說:“我答應了阮總監,幫他做這個離岸基金的月結核對,并且和一個目標公司的賬目做對比分析。因為他說他周一晚上就要發給國外的審計人員,我就只有周日再去公司加班。”

“來到公司,我就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做核對,中間沒有人來。不過下午的時候,有三個人來我們公司,見了胡總監。”

“哦?”女警來了jing神了,這是他們在梅里特風投調查的時候,根本沒有人提過的情況,“是誰?”

“我不認識。只知道他們把一個人稱為‘衛總’,另外兩個人大概是他的手下。”蘭亭暄想到了那個衛總給他的名片,上面只有“東安創投”四個大字,還有一個公司電話號碼。

她不確定這個時候該不該把這張名片拿出來。

那個衛總給她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而且他是那天直接見過胡大志,并且跟他待了一下午的人,然后胡大志就死了。

直覺告訴她,還是不要冒冒失失把他全盤托出。

想到連阮興貴都能推得一干二凈,不肯惹麻煩。

更何況那幾個外人?

萬一那些人別有目的,她真的可能就萬劫不復了。

還是跟田馨商量一下再說。

蘭亭暄猶豫著,打算暫時先不提名片的事。

女警認真把情況記下來,也不知道該怎么去找“衛總”這個人。

女警正在發愁,沒想到蘭亭暄又說:“后來我七點多下班回家,在停車場里,還見到了我的前男友趙嘉翼,談了幾分鐘私事,然后他看著我離開公司的停車場。如果昨晚在公司附近的人都是嫌疑人,那趙嘉翼也是。”

女警查了查法醫記錄。

法醫初步斷定,胡總監是死于周日晚上八點半左右,不會超過九點半,更確切的時間,需要解剖才行。

如果當時真的有人證明蘭亭暄七點多就離開了公司,應該跟她沒什么關系了。

有了這個人證,女警徹底松了口氣。

她并不覺得蘭亭暄是兇手,但是很多線索不巧卻指向她,對她很不利。

于是女警又問:“你跟死者胡大志的關系怎么樣?”

“關系?”蘭亭暄疑惑,“他是投資部的代理投資總監,是高管。而我是金融分析部的初級金融分析師,是底層員工,級別差了十萬八千里,跟他甚至不是一個部門的,平時連話都沒說過,怎么會有任何關系?”

“沒有關系?難道胡大志沒有多次要求帶你去酒局?”

“沒有。”蘭亭暄斬釘截鐵,“胡總監來公司不到三個月,跟我們員工都不熟,只跟公司高管才說話,怎么會提出帶我這個別的部門的人去酒局?”

確實是有人提出過帶她去酒局,但不是代理投資總監胡大志,而是他們金融分析部的總監阮興貴。

不過她以酒jing過敏為由,從來沒有去過。

女警的眉毛越挑越高:“沒有要求帶你去酒局?那也是不是沒有對你性騷擾過?沒有在周五的時候把你堵在茶水間,摸你的屁股?”

“當然沒有。”蘭亭暄差點被氣笑了,“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你從哪里知道的這些不實消息,但是我可以肯定,這是有人故意潑我的臟水!”

“我不了解胡總監,跟他從來沒有接觸過,也不知道他的人品,但是他對我,確實沒有任何交集,也沒有對我動手動腳。而且茶水間是有監控的,周五的時候,監控還沒壞掉呢,你們可以查監控啊。”

“我們查過監控,當時被人指控的那個地方屬于監控死角,只看見你和胡大志先后從那個死角里走出來,并不能看見在那里發生了什么。”女警悻悻地說,很是遺憾,又對蘭亭暄升起一絲疑慮。

蘭亭暄瞳孔又是一縮。

這是她的習慣,進了茶水間,就會站到那個監控死角,便于她觀察茶水間里形形色色的人。

沒想到胡大志那天也站到過那個地方。

她偏了偏頭,惋惜說:“……這可不巧了。我能問問是誰告訴你們這件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嘛?”

“按照規定,我們暫時不能透露證人的身份。”女警含笑搖頭,接著又問:“除了趙嘉翼,你還有別的人證嘛?”

“我說了還有那三個人。”

“你有那三個人的聯系方法嘛?”

蘭亭暄閉嘴了。

她跟那三個人一點都不熟,不想讓警方直接找上門。

萬一那些人不想惹麻煩,和阮興貴一樣矢口否認怎么辦?

那她在這里待二十四小時的機率就更大了。

這個時候,蘭亭暄只想讓自己最信任的人,先去找那三個人,才好把一切不利因素扼殺在萌芽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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