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文武愛上我

一百四十三章 回宮

第一百四十三章回宮

我一直覺得西豐國是最美的國家,每一次我從宮里出來,都興奮地到處轉悠,天氣稍微好一點,西豐臨就讓人卷起馬車外厚厚的帳幔,讓我撩開車廂上的簾子,往外看,我怕他會著涼又要咳嗽,他說:“就看一會兒,沒關系。”

我回來以后,西豐臨的精神大好,不再像剛和我見面一樣蒼白,臉上溫暖如軟玉,有了光澤。我在一邊和御醫討論的如火如荼,著手重新安排西豐臨的生活起居,回到西豐國,我就閑不下來,除了照顧臨哥哥,好像就沒有了其他事可以做。

不知道為什么,在東臨國會為了被木刺扎傷手而唏噓不已,離開那里,我變得堅強大條起來,就算是馬虎地去搶端藥,手被燙紅,也不當回事。西豐臨心疼地來看我的手,我還笑嘻嘻地說:“我以前不就這樣嘛!沒什么,不疼啊。”除了注意孩子,其他的根本被拋在腦后,直到時間推移,我慢慢又有了孕期反應,才算安靜下來,躺在軟塌上,還是不能讓自己閑著,抱著亂七八糟的書,一看就是一天。

再一次聽見不協調的馬蹄聲響,我馬上坐起來,西豐臨壓住我的肩膀,自己反身去挑簾子望,我順著車簾掀開的縫隙,看見一人一騎奔了過來。

黑色的駿馬不停地噴著白氣,馬上的人臉色有些發白,眼睛依舊清冷漆黑,嘴唇緊緊地抿著,消瘦而有棱角的面頰往前傾著,正往這邊望過來。

“夜,”我高揚著調子喊出聲,尾音一直持續著有些顫抖。

夜利落地翻身下馬,撩袍子將要跪倒。西豐臨急忙笑著說:“免了。”

如果不是因為有孕在身,行動不變,我恐怕還沒等馬車停下來就沖了出去,夜的眼睛震動著,見到我的瞬間,夾雜在里面的驚喜流露出來,可還是恭順地叫了一聲,“皇上。娘娘。”

我頓時好像被他從頭到腳澆了涼水,夜這個家伙關鍵時刻還是那么會破壞氣氛,我說:“夜,你的傷怎么樣了?你再這么跟我說話,我就不回去了……”

夜垂下頭,西豐臨站在我前面淡淡地笑著,風揚起他的袍角,襯得臉上地表情格外地溫柔。

夜停頓了半天。終于從嘴角說出來,“小姐,”

他這個人無論怎么樣就是不肯喊我的名字,西豐臨看著我,我不甘心地撇撇嘴。“算了,就饒過你這一回,”除了我,和臨哥哥一起長大的就是夜。夜重傷的時候,我遠在東臨國,那段日子,他一定很難過,三個人,只剩下了他自己,光是看著西豐臨用關懷的目光從夜身上掃過,我真的就從內心里慶幸。還好夜沒事。

不知道為什么,我的眼前劃過東臨瑞穿喪服的樣子,冰冷刺眼地衣衫忽然暴露在空中,我看見了黑色龍袍下掩蓋的脆弱,但是我不肯相信這都是真的,直到他再度遮掩起來,再也不會給別人看了。

我忽然想問臨哥哥,戰場上東臨國死的是誰。我沖著臨哥哥張嘴。卻沒發出聲。

西豐臨笑著看我,“若若想說什么?”

我笑著低頭。“剛剛想到一件事,不過現在,忽然忘記了。”我問不出口。

“今天就能進城了,都城比你走的時候又繁華許多,”西豐臨攬著我的肩膀,幫我拉緊身上的毯子。

“可惜我沒有看著它變化。有點遺憾。”我笑著脫口而出。

“就為這個遺憾?”西豐臨低頭看我。

好像習慣了看著這個都城經歷每一個變化,忽然間看不到,只會覺得心里有一絲小小的遺憾,只是這樣而已。

“若若,這是你地家,”西豐臨嘆了一口氣。

是啊,這是我的家,為什么我的心情那么平靜,一點也不覺得愉悅,也許我真的經歷了太多事。

馬車入城,聽見歡呼的聲音,西豐臨抱緊我,“若若,會好地,我們會回到以前,甚至比以前更好。”

我默默地在他懷里點頭,相信了他,相信了自己。

夜在旁邊守護著,馬蹄聲音清澈。

走過層層列隊,進入那紅色的宮墻,這一次我真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臨哥哥地妻子,西豐國的皇后。所有人都在看著我,我微笑走在西豐臨身邊,長長的袖子里我握著自己的手腕,身后那妖嬈的身影已經離我越來越遠,前方是等待我的是虛空已久的座位。

那天,見到了西豐臨,我說:“臨哥哥,我來了。”腳步沉重,我好像漸漸明白了,為什么我會說,我來了,而不是我回來了。

西豐臨側頭看我,我習慣性地回望他,以前會這樣,以后還會這樣,我會站在他身側。

回到宮中,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以為那些嬪妃會照慣例來請安做作樣子,誰知道我盛裝打扮,站了半天,也不見一個人影,終于忍不住靠在床邊睡了過去,春橋看著心疼,一個勁兒地說:“小姐以前哪受過這罪啊,沒想到宮里還有別的女人。”

我笑笑,任著春橋幫我捏腿,“還是他被封賢王地時候,先皇御賜的幾樁婚事,當時的情況特殊,迫不得已,也是我同意的,臨哥哥聰明,懂的審度時勢,隱藏自己的鋒芒,若不是這樣,哪那么好得了江山。”

春橋抬起頭,眼睛里閃爍著異樣,我知道她想說什么,我輕輕搖頭,“他是不同的,不能比。”東臨瑞鋒芒畢露,難免受更大挫折,他是在刀尖上行事,連口喘息的機會都不給自己留。臨哥哥這種釜底抽薪地辦法,無論是誰來評斷,都是最好地方式,所以他必定會是一代明君,受人敬仰。

東臨瑞有時候做事太過任性,就像迎接我進宮的時候,身份都沒給我改,后來我也聽到少許傳言,朝堂上,一個老臣進言,是關于我身份地問題,中宮位置關系到整個國家,東臨瑞淡淡地說了一句,“這是我自己的事。”任性地讓人尷尬,有時候我也會感嘆他和臣子間奇怪的相處方式。即便是他這樣強硬,還是有人愿意追隨他。

正隨意想著,門口已經跪倒了一片,我抬起頭,西豐臨正站在不遠處,看著我,我向他微微一笑,頭上的金步搖“叮當作響,”西豐臨剛登上皇位的時候,看著那幾個鶯鶯燕燕,我曾生過怨氣,我甚至覺得,做了皇帝的他,再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可是現在經歷了這么多,我忽然釋然了,好像不再盛不下這些東西,能理智地去思考,做一個謙和而大度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