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商媛

第三十三章 遇刺

第三十三章遇刺

第三十三章遇刺

回到暫住的客棧,哈森放松的在床上一躺:“唉,總算說定了,跟梁人打交道真累!”

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中年侍從格魯道:“王子的口音已經跟他們一樣了,若不是知道王子的身份,我都聽不出來有什么分別!”

哈森略帶得意:“我也只有這個優點了。”

格魯又道:“那么多的行商,王子為什么一定要和這個姓李的合作呢,我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別來。若論規模,比他大的大有人在。”

哈森坐了起來,眼珠一轉道:“更厲害的當然有,譬如傳說中有一位黃爺,便是這江陵商圈的首領,可這樣的人,定然不好打交道。與他合作,處處受壓制。還不如找一個弱一點的,反倒會重視我們,處處以我們為先。”

格魯點頭,沒錯,是這個理。

哈森則想起了今次沒能得見的女扮男裝的小丫頭,小小年紀,倒是有點意思。希望下次能遇見吧……

夜色漸濃,驛館依舊燈火通明。李慶廉早已不做陪了,只因留在此地他會心疼,這大筆的開銷,最后都要從他手里流出來,如何不難受!

相王劉錚和駙馬唐豐和談之后不盡快回京,反而流連不已夜夜笙歌,叫江陵城一眾大小官員敢怒不敢言。

喝的大醉的兩人倒在地上,舞姬們慢慢停下舞步,在為首一人的指示下慢慢后退。突然銀光一閃,走在最后的一名舞姬手握銀簪沖向劉錚,快的叫人來不及反應,來不及叫出聲。

舞姬出手迅疾,眼看細長的銀色長簪就眼刺進劉錚咽喉,卻見他突然睜開了眼睛,一手握住她的手腕,那長簪距離皮肉不過一寸距離。舞姬一驚,忙用另一只手攻向劉錚雙眼。劉錚把頭一偏,雙腿用力,一腿踢向舞姬頭部。只聽腳步聲趨近,一只長劍帶著凌厲的風聲刺向舞姬,舞姬忙要閃開,但一手受制,只能倒在地上暫避。長劍從上方飛過,‘咣當’一聲撞在柱子上。舞姬還未起身,又一柄劍已經架在脖子上。

此時,劉錚松開手,從地上坐了起來,揉揉脖子:“唉,裝酒醉真不容易,脖子都酸了。”

舞姬驚訝的睜大了雙眼:“你早看出來了!”

“眼珠子亂轉,唯恐我們不知道你是刺客一般。”“酒醉”的唐駙馬也站了起來,一路走來一路點評。

舞姬憤憤道:“你胡說,我根本沒有亂看!”

唐豐甩一甩頭發,對著她眨一下眼睛:“在場一共十七位姑娘。七個看他的,九個看我的,唯獨你假正經誰也不看,你覺得你還不夠特殊嗎”

舞姬已被趕來的侍衛拉起來,一臉視死如歸:“你們兩個狗賊,拿著朝廷的奉養吃喝玩樂,卻把大筆的銀子送給北歷,賣國求榮,人人得而誅之!”

劉錚歪頭:“死都要死了,說這些鬼話給誰聽!”

唐豐補充:“放心,我們絕不會嚴刑逼供折磨你,保證讓你花容月貌上路。”

舞姬心里更加沒底,難道不該逼問她幕后主使嗎?

唐豐看透她心中所想,解釋道:“其實你不說我們也能猜出來是誰,何苦多費工夫,拉下去斬了吧。”

舞姬再次睜大了眼睛,這次是震驚的,沒想到最后的話是從這位看似和善的駙馬爺口中說出來的,還這么輕描淡寫。

此時,其余眾舞姬瑟瑟發抖的匍匐在門口處不敢動彈。唐豐大手一揮:“都下去吧,沒你們的事了。”話音剛落,一把細若牛毛的銀針飛了出來,分散開來射向大廳中,當然是劉錚和唐豐的位置最為密集。

“哇,夠陰!”唐豐一聲大叫,率先伸出胳膊護住頭臉,“哇,哇”的幾聲大叫,該是中招了。

劉錚站的遠一些,一腳踢起面前的幾案擋在身前。“篤篤”幾聲響,銀針全釘在幾案上。侍衛們當即沖向那一群舞姬,卻見白光一閃,一個身影以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竄了出去,很快融入了夜色。

“你怎么樣?”劉錚先跑去看唐豐的傷勢。

唐豐放下胳膊,低頭數了數,六針,胳膊上三針,胸腹三針。又痛又癢,八成有毒。“快叫個大夫吧,我死了,你不好交代!”

“廢話。”劉錚氣道。提氣一掌拍在唐豐背心,略一用力,“嗖嗖”幾聲,便把那六根銀針逼出體外,針眼處流出黑色的血。流出幾滴后,顏色開始轉紅。唐豐松了口氣。

“還好有你,多謝了,二哥。”

劉錚黑著臉不說話,轉身走進后堂。唐豐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也沒再多說什么,看向天上的圓月,只覺得今夜不如昨夜的圓。

大夫很快趕到,唐豐用過藥,基本無礙。坐在檐下,看向無盡黑夜。這些日子以來,他看到了一個不同于史書記載的相王。有的事情,真不是你不想就可以的。譬如史書上只說了他錯失帝位,心有不甘,聯合北歷起兵造反,終逼得正平帝……

他來自一千多年后,重生在絕食拒婚而亡的相府二公子身上。為了活命,他不顧這具身體的父親,當朝相爺的禁止,鐵了心的跟著他搖旗吶喊,跑腿打雜。起初是想保自己和一家人一條后路,隨著交往愈多,很多事知道的越清楚,心里也慢慢發生了變化。

萬氏再來,吩咐了幾個丫頭辨認布料,悄悄給李媛一個眼色,從袖中掏出折疊成小塊的一封書信,塞給李媛。

李媛好笑,這可是她的屋子,這里面的丫鬟都算是她的心腹,有什么避忌的。當下拿過來三兩下拆開了,急的萬氏直拿眼瞪她。

李媛將信展開,雖是小楷,但字寫的粗獷豪放,一眼就看得出是男人的字跡:

李家小姐: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吾已與汝父定下契約,此后必將多有往來,望從旁協助,互利互惠。

后面的署名處用寥寥數筆畫了一匹馬。

李媛看向萬氏,問道:“這是何意?”

萬氏解釋道:“這便是那日遇見的小公子寫的。我們解決了那惡婆子,第二日他便來了店里,指名要找你談生意的事。這可如何使得?我那口子好話說盡,才算哄得他愿意與東家談,但他要我把這信給您送來,說是為了踐約才選我們盛福源合作的。”

李媛想了想,那日那年輕的小公子,看上去確實有些不凡。他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