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之秀

第三十五節 捉弄

“什么看什么?”文秀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忽然走過來擋住自己視線的萬俟辰宇,不覺的輕輕皺了皺眉道。

也不知道是因為她在看向自己時的那個皺眉舉動,還是因為她這反問時的話里的不耐語氣,讓萬俟辰宇本就怎么好的心情更是莫名的增添了幾分不悅之意。

“你剛才不是一直都在盯著那個鞠正遠看嗎?你到底為什么要那樣盯著他看?”雖然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但想到二哥和自己說的那些話,萬俟辰宇還是耐著性子再次開口問道。

“我有盯著人家看嗎?嘿嘿,這也沒什么,只是對他感覺有些好奇罷了。”文秀回答得很是有幾分的敷衍。

她回答這話的時候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閃爍,看在萬俟辰宇的眼里顯得有多么心虛。她這樣的回答其實并不算是假話,至多只能算是沒有回答完全而已。

她也不太明白為何萬俟辰宇會突然問自己這樣一個問題,因為自從他們換成現在這樣身份之后他就再也不曾像之前那樣主動對自己出言挑釁。而自己又是一個和平主義者,這個小鬼不主動招惹自己,自己當然就更不會去招惹他了。所以后來的這一路上氣氛也還算平和,只除了有時候她會在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看到某種探究之色。

對于他的這種目光她也并沒有怎么放在心上,在她來說這小子再如何的精明也不過只是個小鬼罷了,比起他那個二哥雷辰澤來說還是有些差遠了。那個腹黑的家伙才是自己最最需要注意提防忌憚的人。至于這個小鬼么,自己惹不起總還是躲得起的。

眼看著那兩個人的背影已經完全看不到了,心中這么想的文秀就打算也跟著離開這里。畢竟飯也吃過了,茶也喝過了,熱鬧也得瞧了。就在她想要繞過攔在自己跟前的萬俟辰宇離開這里的時候,卻再一次的被這個小鬼移步擋在自己的面前。

擋住自己去路的他口中還不依不饒的追問道:“他有什么值得讓你好奇的?不過只是個不入流的家伙罷了。你不是除了吃的之外就什么也不關心么,怎么會就這么突然的對這樣一個人好奇起來了?”

他這樣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文秀挑了挑眉,卻也還是搖了搖頭回答道:“沒什么。只是因為我們現在在臨州用的身份正是他們家的,所以才對他這個鞠家的大公子感覺有些好奇。這再是正常不過了。”

說著,看到他臉上的神色,文秀感覺他像是知道自己的話里有著保留,還有著再繼續追問的意思之后,便搶先反問道:“到是你,怎么突然就這么關心起我來了?”

“你……誰關心你來著?我,我只是不想因為你而讓二哥的籌劃出現什么意外罷了。哼,你以為你自己是誰?”

原本就為著心里某種莫名的原因想要想要追問到底的萬俟辰宇,聽在到文秀這帶著調侃的反問之后心中更是莫名的一緊。在還來不急細想其中的緣故之前,便已然出氣極的出聲了。只是這話一出口,他便后悔了。他想要說些什么來挽回剛才的話,可看著文秀那長平靜的小臉,他卻又不知應該說些什么了。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后悔,為何會有這樣的紛亂的感覺。

不想他這樣變幻不定的臉色落到了文秀的眼中卻讓她難得的感覺到了有趣,于是她似是堅定的垂下了眼簾,輕咬了咬唇道:“是,我知道自己是誰。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多事壞你二哥好事的。”

說著就低下頭,舉步再次朝他的身邊繞過去。這次他倒是沒有再在她跟前阻擋,但卻改為了拉住了她的小手。就在文秀心中略微為他這大膽的舉動而驚訝之時,他又像是碰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飛快的將自己的手縮了回去。

文秀將視線從他縮回的手上移到他的臉上時,發現之前那個老愛擺著一張酷臉裝老成的少年不見,小臉上代之的是緋紅一片:“這……我不是……”

“你……你……怎,怎么……”文秀臉上帶著幾分委曲之色用那似是含著幾分淡淡薄霧的黑亮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問道。

“啊,這……我不是……不是故意的!”萬俟辰宇的眼睛里難得的出現了一種無措。

當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嘖嘖,沒想到這個一天到晚都擺著一副臭臉的小鬼長得還真是挺可愛的嘛。雖然早就知道這小鬼的相貌長得十分的不錯,可沒想到也能這么可愛啊。一時間,“為美色所惑”的文秀玩心大起,剛才還在信誓旦旦要與這小鬼保持距離的想法便讓她給忘到腦后了,滿心想著的變成了要好好捉弄眼前這個忽然間變得可愛的小鬼一把的想法。

其實這也難怪她會有這樣“邪惡”的想法,自從與他們兄弟二人相識同行以來,她就總是覺得心里有著說不出的氣悶。雖然與他們同行的這段路在物質享受上確實在比之前她自己趕路時要強上不少,她也算是占了他們一些小小的便宜。但這卻并不能抹煞另一個事實,那就是這一切物質享受的背后所暗藏的危險。僅管直到目前為止,在那個人的妥善安排之下也沒有遇到任何的形式的危險,但是誰又能保證這不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從臨平到京城還有好一段路要走。

還有這一路上他們這兄弟倆人的態度也是另一個讓她感覺氣悶的原因。

他那個腹黑的二哥在與自己相處時雖然總是一副讓人如沐春風的樣子,可她卻總感覺在那溫文爾雅的微笑背后有著一種興味的眼神。每當他用那種眼神看向自己的時候,她總感覺毛毛的。就像是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好像要被他給看穿了一樣。

而他這個小鬼,更是打從一開始就沒給過自己好臉色。一但開口說話其毒舌的程度更像是想要直接的把她給氣死。僅管到了后來他很少再對自己開口說話,甚至甚少搭理自己,可她依舊還是能感覺到他時不時注意自己的眼神。

雖然自己是個很想得開的大度之人,但是有這樣難得的機會她也并不介意為自己稍稍出上一口氣。低下的眼瞼隱藏住了其中一閃而過的興奮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