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之秀

第二百一十八節 重逢(下)

古代言情

第二百一十八節重逢(下)

第二百一十八節重逢(下)

“我已經完整的將她送到了您的身邊,不是嗎?”

萬俟辰宇抿直的薄唇難得的微微翹起,顯然對小刀這個得力部屬了解頗深的他對于這個似是避重就輕似是有些迂回的答案很滿意。

盡管這是少主這半年來難得的一個笑容,但一向以盡責為先的小刀還是決意提醒他一下:“只是這樣會不會……”

“我明白你的擔心,”萬俟辰宇抬手制止了他的話頭,道:“我心里有數,你只要記得你剛才的立場就好了。”

聽到萬俟辰宇這么說,小刀也就識趣的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的提醒本就是出于一種責任,并不是他不相信他家少主的能力。他雖然是萬俟家從小的培養出來的,但從他跟在少主身邊的那一日起,他就只有少主這么一個主人。就算是將來少主與本家有什么矛盾沖突,他也必然是會無件條站在少主這一邊的。只是從前他從來沒想到會有那樣的一天,但如今隨著那位小姐的出現,他卻不再那樣篤定了。

不過那位小姐雖然有些復雜,但毫無疑問她是真正配得上少主的人。他與少主從小一同長大,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少主對誰有這樣的上心過。既然如此,他當然會傾盡全力來幫助少主實現得到她的愿望。哪怕是對上老爺和大公子,也在所不惜。

接下來兩人就再也沒有涉及到文秀的話題了,萬俟辰宇和小刀將各自的情報又交流了一遍。這段時間無論是京城還南疆,發生的事都太多了。眼看著起事的時間越來越近,這些大大小小、錯綜復雜或是相關又或是無關的大小事件每一件都不能輕忽。因為也許其中的任何一件小事就能影響改變將來的局勢。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屋外傳來江婷云的請見聲。

萬俟辰宇看到換了一身衣裳的江婷云走進了門來,便問道:“是晚膳準備好了嗎?”

“是,已經準備好了。”江婷云回答后稍稍停了一下,才又繼續道:“三小姐已經睡下了,君公子的意思是今晚的晚膳就不用叫她了,讓她好好睡。而君公子也說自己累了,今晚的晚膳想在他自己的屋里用,明天休息好了再向少主請罪。”

正欲起身的萬俟辰宇聽到江婷云的話又重新坐了回去,然后揚了揚手道:“這樣也好,就先讓她好好歇著吧。她的身體本就不算太好,趕了這么久這么長的路也確實難為她了。至于君成烽,就按他說的辦吧。”

“是。”江婷云應下后正打算離開去安排,但在正要跨出門檻的時候卻又被叫住了。

“這一路上有沒有打聽到她為何要北上,她北上的目的地又是哪里?”萬俟辰宇問道。

江婷云搖了搖頭,道:“屬下用了許多方法都沒能打聽出什么來。她執意北上的目的就連她二哥君公子也完全不清楚。”

“好了,就這樣吧。”萬俟辰宇揮手讓江婷云先離開了。

“關于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萬俟辰宇又向一旁的小刀問道。

小刀卻答非所問的道:“聽說君家那位老夫人在君家出事的前一夜就打發了幾個心腹悄悄離開了京城,其中一個人去找的人就是他們兄妹。”

“你的意思是說……”

“很有可能。”小刀臉色嚴肅的點了點頭:“君家在北方的親友只有嫁入了幽冀元家的二小姐。且不說那位君二小姐在元家的處境也并不太好,就算是她在元家能夠說得上話,以三小姐他們的如今這樣敏感的身份是不可能去投靠立場更近似于敵對的元家。所以她北上必是另有目的,要是那位老夫人的吩咐就可以說得通了。考慮到君家現如今的處境,那就很可能與那個傳說有關了。”

萬俟辰宇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陰晴不定,一會兒有著幾分希望一會兒又十分擔心:“你也說那只是個傳說了。”

“少主,如果真是那樣,我們就得盡早了。畢竟我們能想到的,別人也能想到。并不是所有人都不相信那個傳說的。更何況就是那個‘傳說’保下了君家數百年的榮華富貴,就這一點來看愿意相信這個傳說確有其事的就會在少數。就算不說別人,就是老爺和大公子也會愿意一試的。”小刀提醒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怎么做的。”萬俟辰宇陰沉著臉道。

第二天一早,萬俟辰宇剛從軍營訓練回來打算去找文秀兄妹共進早膳時,卻被告知文秀生病了。而且病得還十分的嚴重,不但高熱不退還開始說胡話了。

“你們這是怎么照顧她的?”萬俟辰宇看著紗帳后躺在床上的小小虛弱身影,驚怒交加的沖著的江婷云低喝道:“昨天還好好的,怎么才一夜就病得這么厲害了?你們就是這樣的照顧她的?”

“是屬下失職。”江婷云很想要為自己辯解一二,但那些話最終卻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她知道自家少主對現在正病在床上的那位小姐有多上心,這時自己若是開口辯解少主他也是聽不進去的。若是因為這樣而激怒了少主那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一旁的君成烽也同樣因為擔心文秀而臉色很不好,但也許是他得知消息得比較早所以這時要比萬俟辰宇理智許多。

“這到不能怪她們,剛才軍醫來過說秀兒這是勞累過渡。她身體的底子原本就不算強健,能一路支撐到這里才病倒就已經非常不錯了。在那樣的情形下馬不停蹄的趕了近兩個月時間好幾千里的路,就算是對我們這樣的男子來說都不是輕易的事。好不容易到了這里,她將放松了下來。因為前邊繃得太緊,再加上一直因為家中的那些事郁結在胸,是這一放松就自然再也支撐不下去了。所以一病也算是遲早的事,與她們沒什么關系。”君成烽將軍醫留下的話轉述了一遍。

聽到君成烽這樣一說,萬俟辰宇也顧得再跟江婷云計較,而是向君成烽追問道:“那軍醫有說她什么時候能好嗎?”

“沒有,只說她若將心放寬些就無關大礙,只要服幾副藥過幾天就會好。”君成烽自己說到這里時,也不由鎖緊了眉頭。他這個妹妹最是心思重,要讓她放寬心還真不件容易的事。

顯然在這一點上萬俟辰宇的看法與他相同:“如果不能放寬心,又會怎樣?”

君成烽聽到這個“如果”眉頭鎖得更緊了,他似是不愿去想堅定的搖了搖頭:“沒有如果,只要過幾天她就會好的。”

就在這時,床上本就睡得十分不安枕的文秀又開始囈語出聲了。她不安的聲音讓君成烽和萬俟辰宇都忘了禮節的走近了床前。在半撩開的紗帳后看到了那張因為發熱而燒得特別紅潤的小臉上此刻滿是痛苦不安的表情,那緊閉的雙眼長睫止不住的微微發顫。再配上眼角處半凝透亮的淚珠,讓她整個人都憑添了幾分弱不經風惹人憐惜的羸弱之態。

在他們的眼中,她從來都是復雜而堅強的。這樣脆弱不安的文秀是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看著正在被病痛折磨的她,他們的心都不由自主的被擰得生生發痛,恨不能取而代之。

“姬祈月……玉佩……為什么……鐘禛瑤……是誰……”

她有些發干起皮的唇里時不時的冒出一些話,但大半都聽不怎么清楚。但偶有幾個聽清楚的詞卻個個都讓他們的心里翻出駭浪。

“你知道她在說什么嗎?”沉默了一會兒,萬俟辰宇將視線移向一旁的君成烽,那仔細的目光就像是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么答案似的。

“不知道,”君成烽臉上毫不變色的道:“她現在在生病,大夫也說了胡言囈言是癥狀之一,這種話能有什么意義?”

萬俟辰宇沒有再繼續追問了,而是從帳邊退了出來。對一旁小心侯著的江婷云道:“給她瞧病是哪個軍醫?現在代我去找他。”

江婷云沒有異議的帶著萬俟辰宇出了門,在門口處就遇到了正打算進門來的小刀。

“小刀,她與鐘禛瑤有過幾次交集我是有聽說過的,但是她跟姬祈月又是怎么回事?還有,之前你說她那個婢女是鐘禛瑤特意贖買下來送給她的,可我若沒有記錯的話他們之間的關系連說是平平都勉強,可這次又算是怎么回事?”萬俟辰宇盯著小刀問道。

小刀沉默了半晌,才答道:“梁郡王是打的什么算盤很難說,自從他娶了君四小姐之后脾性和行為舉止就變得越來越古怪了。時不時就會做些讓人想不透的事,而這件事是不是也很難說。

至于姬祈月,兩前他在君小姐休養的溫泉別院山下的外莊里置辦了一些田產,也在那里住過一段時間。在那段時間里他們可能遇見過一兩次也說不定。但是自君小姐離開那里之后,就沒有聽說過他們有任何交集了。

不過在君家出事之前君成烽帶著君小姐去了一趟京郊的恩銘寺,而那兩天恩銘寺的訪客里就有他們倆。是不是在那里又遇到了或是發生了什么事,就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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