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奶爸

039,第三盤棋——開始

西方奇幻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白癡聽著黯的咆哮,這一次,他略微抬起頭,看著那位闊步昂然走進來的比格。

“什么意思?諾利烏斯小姐,您公然殺害了我的父親。現在竟然還敢說我們是什么意思?”

這個比格顯然很擅長政治應對,立刻轉頭,笑著對那位副官說道:“先生,我們說心里話。如果讓這個小丫頭回去的話,過不了半個小時諾利烏斯家族就會有一大幫人跑過來要人。如果我們想要繼續留住這位殺人兇手的話,恐怕一定要叫醒那幾位可能已經就寢的古德塞家的大人物。然后兩方人馬會在我的家里對峙,爭吵。”

副官點點頭,畢竟,這是事實。

“呵呵,這樣做的話,恐怕到了明天早上事情都得不出所以然來。所以我覺得,與其任由事情往更壞的方向發展,不如我們就請這位小小姐委屈一下,在這里休息。然后等到明天早上,我們直接將這位大小姐押到陛下面前。這樣,事情就會簡單很多了。”

“(小聲)好狠毒。”

白癡只是靜靜的看著,發出聲音的,自然是他身旁的蜜梨。

“(小聲)這個人的心計很深。城府也很深。陛下,看來諾利烏斯姐妹落到他的手里,實在不能說是一件好事……”

托蘭十分同意蜜梨的結論,在后面又加上了一句:“(小聲)主人,您看……他的笑容……”

白癡抬起頭,注視著這個人的嘴。

從剛才開始,這位長子的嘴角就一直是往上翹著的。

沒錯,他在笑。

盡管他一直表現出這是一種對諾利烏斯家族進行蔑視的冷笑,但還是難以掩飾他在“笑”這個事實。

一般來說,父親剛剛死去,會有做兒子的露出這種笑容嗎?

白癡不知道。

在他那個強盜父親被打死死的時候,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沒有悲傷,也沒有感到多么的喜悅。但這些年來通過讀過的書籍,他也知道在“正常情況”下,普通人是不會在父親剛剛死去之時,笑出來的。

既然如此,那么現在……就是所謂的“不正常情況”嘍?

比格三言兩語的就說服了那位副官,小莉蘿回去叫人的這條規則立刻被否決。同樣的,這也象征著向家里通風報信的可能,也被徹底斷絕……

“你們……你們竟敢監禁我!你們好大的膽子!”

莉蘿無法離開,不由得發起火來。那位副官卻是陪著笑,說道:“這哪里是監禁?小姐,我已經得到了比格先生的同意,您可以在這座宅邸內到處走動。想去哪就去哪。除了外出以外。今晚我們也會為小姐您安排最好的房間,讓您歇息的。”

說完,副官一招手:“來啊,扶諾利烏斯小姐去房間休息。“

“我不要!”

莉蘿掙脫前來拉扯的手,轉身就跑到黯的身旁。同時,小面包也從白癡的大腿上跳了下來,翻過窗戶,一并蹲在莉蘿旁邊,扒著床。

比格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請小姐您自便吧。來啊,叫醫生來,給諾利烏斯大小姐治療。”

隨著一聲令下,比格隨即率領眾人離開了。因為在父親死后,他就突然之間變得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很多的會要開。就比如今晚,他和那些親戚們之間一定也有很多的會議要逐一展開,商量今后法特家族的發展了。

當然,這些會議,都將是在他的指揮之下,召開。

房間內的人漸漸散去,窗外的白癡也在蜜梨的推動下,緩緩來到室內。過不多久,醫生就來了。他在幫黯包裹了一下傷口,開了一些刀傷藥之后就迅速離開,把剩余的時間全都交給了這里的幾人。

輪椅,靠在床邊。

白癡坐在輪椅上,目光冰冷的注視著床鋪上的黯。

黯的呼吸急促著,高聳的胸部的確有幾分像是小面包的畫像。只是現在,她的神情卻沒有畫像中那么瀟灑,那么游刃有余了。

“小白……剛才……多謝了……哈哈哈……”

黯強行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我……欠你一條命。但是……你從哪里……呵呵……找來這么個……實力高強的……女傭的……?”

白癡沒有直接回答。他等了片刻之后,才緩緩說出了兩個字——

“公主。”

“呵……果然……是胡桃……皇室……還真是……高手眾多啊……”

托蘭看了看白癡,聳聳肩,沒有說話。

“姐姐,你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才是……”

莉蘿緊緊抓著黯的手,眼眶里還滲透著淚水。

“呵……休息?”

黯抬起胳膊,擋著自己的眼睛,說道:“從剛才那個高個的話來看……是不是我用那把染血的刀子,殺了他的父親……也就是……法特將軍?現在……法特將軍死了?”

莉蘿點點頭,說道:“我親眼看到的……看到將軍大人他……死在我的面前……”

“呵。難怪了……”

黯放下手:“這樣的話,明天我就會被強行冠上殺人兇手的名號……成為一名階下囚了。你說……我現在怎么能好好的休息?”

白癡閉上眼,不說話。等他再次睜眼之時,卻是毫無感情的扔出一句。

“黯,這里沒有我的事了。面包,我們回家。”

這樣絕情的話一出口,立刻讓那邊的莉蘿嚇了一跳!她急忙上前拽住白癡的輪椅,大聲道:“面包叭叭,你……你是要回去通報我的爸爸和姐姐她們嗎?!”

在這種時候白癡沒有興趣撒謊,而是直接說道:“不。我會直接回去。”

“你……你怎么能這樣?!”

莉蘿憤怒了。一直以來,她始終認為白癡和自己的姐姐既然這么談得來,那就一定會拼命幫忙的!可是現在……這個癱瘓的男人竟然真的想要一走了之?!好吧,雖然他癱瘓了,的確派不上什么用場。可回去之后通風報信一下,竟然也拒絕?!

“你……你!”

“莉蘿,不要鬧!”

黯及時出聲,制止了這個小丫頭的咆哮。大聲之后,她感到十分疲倦,重新攤在了床上,大聲咳嗽。

“這明擺著……是有人在陷害我們……諾利烏斯家族。小白和我們家族……沒有關系……我們不能讓他……冒著被他人記仇……被他人暗算的危險……讓他替我們通風報信……”

“莉蘿……你要懂事……我和小白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就絕對不能……給他添麻煩……知道了嗎?不然……咳咳……不然……就不叫……仗義了……”

莉蘿哭喪著臉,事到如今,她已經完全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才好了。這個小女孩只能趴在床頭,無助的抱著姐姐的手臂大聲哭泣。那種感覺,就像是想將自己的哭聲傳遞到諾利烏斯公爵的耳朵里,招來救兵一般……

(………………………………朋友………………)

白癡依舊冷眼的看著。但黯所說的這個詞卻是在他的內心深處回響。

朋友………………

在仔細的思考了一下這個詞的意思之后,白癡的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這個女孩替自己做輪椅時的場景。也想起了過去的無數次,她拿著自己發明的小道具跑來找自己的場景。

面包的寫字板,自己左手的迷霧,家里的防火爐灶。在那間樹屋之中,有著許許多多的東西,已經經過了這個女孩的手所改造。她用汗水和熱情,讓這些東西變得更好用,更有效率……

這一刻,白癡低下頭,沉默了……

他在思考,在掂量,在權衡。

他在仔仔細細的測量著天平的兩端,想要從“朋友”這個詞和“危險”這個詞中作出比較。知道哪一個詞更重,哪一個詞更輕一些。

他很猶豫,也很迷茫。而更多的,則是看不起現在在猶豫的自己。因為理智不是經常告訴他嗎?

當任何東西和“危險”作為對比之時,永遠,都是“危險”的分量更重。

《那么,只要在今天天亮前找到誰是兇手,不就好了嗎?》

在白癡猶豫之時,那邊的小面包卻是已經率先做出了決定。白癡不相信她會不明白“危險”這個東西的分量。但她的這個決定,卻是下的如此之快,沒有任何的猶豫。

《叭叭,如果叭叭要回去的話,叭叭就回去吧。不過面包要留在這里。》

小面包笑著,翻過牌子。

《黯姐姐不是兇手。面包也已經知道了部分答案。面包相信叭叭也知道了。但既然叭叭不肯管,那面包就要管。在今天太陽升起之前,面包一定找出真正的兇手給叭叭看!》

帶著無比的自信,小面包拉住哭哭啼啼的莉蘿的手,笑了。

而看著這個笑容,白癡心中的那架天平也是在頃刻間崩潰。他緩緩的搖了搖頭,終于嘆了口氣,轉向那邊的黯。

“告訴我吧。”

冷淡的字眼,從嘴里吐出。

“事情的全部,你能夠記得的任何東西……任何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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