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奶爸

075,車輪戰

魔王奶爸

魔王奶爸。

“我,要打醒你”

她的手上已經戴上了手套。()火紅色的短發讓她看起來如同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焰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她的雙眼內充斥著憤怒,看了一眼那邊已經被抬下擂臺,身首異處的同學之后,她咬著牙,眉頭緊皺。戴著手套的雙拳猛地互相一擊

巨大的撞擊聲和猛烈的拳壓,將擂臺上的風沙瞬間吹散。她呼出一口氣,擺出一個迎戰姿勢,狠狠地盯著面前的公主。

“我曾經以為,即使你不像胡桃姐姐那樣容易讓人親近,可至少也是個很好相處的朋友。但是今天,我不知道你究竟被什么給迷惑了。但作為你的朋友,你的守護騎士,你的戰士今天,我一定要將你那張冷笑的臉徹底打歪即使我這一拳把你的臉給打得毀容了,但只要能夠打醒你,我也心甘愿愿地被砍頭”

莉蘿的大聲嘶喊句句出自肺腑。可她所面對的杏公主,此刻,卻還是張著那雙蒼白色的瞳孔,優雅地站著,拎起長裙的兩端,向自己的對手款款行禮。然后……

“呵。”

冷笑。

“開始”

隨著主持人一聲令下,原本還站在擂臺兩邊的兩人瞬間消失在她們的身影再次出現之時,莉蘿的拳頭已經和杏的手掌撞在了一起。這短短不到一毫秒的撞擊之后,兩人再次迅速分開,展開了一場讓許多旁觀眾人為之詫異的戰斗

只見那兩人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噼噼啪啪的拳腳相加聲如同那鼓點一般絡繹不絕。這一刻,莉蘿的拳頭轟碎了杏腳下的擂臺的地板。那一剎,杏的劍鞘刺破了莉蘿的袖子。光是看著,就覺得讓人心膽俱裂

“喂……這還是初中部等級的戰斗嗎?看著兩個女孩……我突然覺得……我家的孩子好弱……”

“怎么了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怎么看不見?只聽到聲音?打得怎么樣了?”

“灼技?不,煉心?不,可能已經到達臼骨等級了……而且看起來,這兩個女孩還沒有發揮全力”

“什么這樣了……還沒發揮全力?”

“喝啊——————————————”

就像是為了印證看臺上眾人的猜測一般,伴隨著一身撞擊后,兩個女孩分別被彈到擂臺的邊角。在剛剛著地的那一瞬間,莉蘿雙手一捏,一雙拐立刻出現在她的手中。而那一邊的杏也是同一瞬間拔出劍刃,兩人再一次的接觸了起來。

望著擂臺上簡直兇險至極的戰斗,面包不由得抱住自己的雙手。

她祈禱著……祈禱著在場上的戰斗能夠順利。看到如今如此眼花繚亂的戰斗,她已經不祈禱什么莉蘿能夠戰勝杏了。只要莉蘿能夠平安無事,那就好了

嚓————

可是,事實就像是為了向世人開玩笑一般。伴隨著一聲輕微的聲響,莉蘿突然間從快速的移動中停頓了下來。仔細一看,她肚子上的衣服被割破,一條紅色的痕跡,慢慢,在她的小肚子上浮現……

“莉蘿諾里烏斯”

突然發出的喊叫聲并不是來自諾里烏斯陣營,面包看得真切,發出叫喊的方向恰恰來自古德塞家族。那個名叫可洛的女孩,此刻正趴在看臺的邊緣,驚慌的叫了起來。

莉蘿短暫的停頓立刻換來了慘痛的代價。杏突然拉開公主長裙,一條腿直接從中伸出,重重地踢在了莉蘿的胸口。莉蘿的身體如同斷線風箏一般被踢飛,她的嘴里更是吐出鮮血,受傷不輕。

旁觀席上,發出一陣驚呼聲。

莉蘿的身體飛向看臺的邊緣,眼看就要掉下去時,這個小女孩突然恢復清醒,猛地伸出手,她的五指死死插入擂臺,抓出一條抓痕。而她的身體,也在擂臺的邊緣險險停住,沒有跌下去……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傷痛與疲勞折磨著這個小女孩的身體。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感受到指縫中溢出的血水,腦海中,盡是疼痛和難受的感覺在交織。

可惡……她的力氣……有那么大嗎?

竟然……比我還大……???

這個人……真的……還是杏……公主嗎?

“傻蛋為什么還站在擂臺上?快點跳下去啊”

場外再次傳來女孩子的叫聲,莉蘿一愣,抬頭。可就在她抬頭的那一剎那,那柄毫無征兆般刺過來的劍尖,已經完全占據了她的瞳孔……

轟——————

一團火球從看臺上轟了過來。那原本要用來刺向莉蘿的劍刃迅速一轉,直接劈向火球。剛一接觸,一聲巨大的爆炸立刻揚起,爆炸產生的氣浪更是直接將莉蘿震下看臺,躺在地上。見此,面包再也不顧托蘭和蜜梨的阻攔,直接從看臺邊緣跳了下去,三兩步的趕到莉蘿的身旁。

“嗚嗚嗚”

面包抱住莉蘿,粗略看了一眼她肚子上的傷口之后,立刻將手按了上去,施展急救。此刻,諾里烏斯家族的人也是趕了下來,驚慌失措的過來醫療救護。面包停手,退開,可就在這時,她再一次的聽到了古德塞看臺那邊傳來的叫嚷聲——

“喂暴力女?暴力女你還活著嗎?”

可洛,這個女孩抓著看臺的護欄,沖著這邊大聲的呼喊。她的臉色看起來十分的緊張,兩只眼睛里面幾乎快要流下淚來。

諾里烏斯家族的人當然不會回答古德塞家族的人的問題,面包唯有上前看了看莉蘿的情況,呼了口氣后,朝著可洛豎起一根大拇指。可洛見面包的手勢后,終于松下了一口氣。她捂著自己的胸口放下心來。可隨后,她又沖著這邊大聲地叫嚷起來——

“暴力女,你記住了,我剛才可不是救你只是,你可是我要打敗的對手。你這輩子只能死在我的手里,我可不允許你隨隨便便的就死在他人的手下,即使是公主也不可以,知道了嗎”

半昏迷中的莉蘿似乎終于還是聽到了可洛的叫喊,她有些氣餒的苦笑一聲,嘴里,嘟嘟囔囔道:“切……討厭的……女人……”

很快,莉蘿就被運走,接受急救去了。這也象征著第二戰,終究還是以杏的勝利為終結。

雄鹿的公主已經將劍重新插回劍鞘,如同冰冷的雕塑一般站在擂臺上。她的裙子因為剛才的戰斗和最后的火球顯得略有破損,冷風一吹,裂開的裙擺中顯露出她那雙和同齡女孩不相稱的勻稱雙腿。顯得無比的嫵媚。

轟隆——

烏云滿天的空中,閃過一道驚雷。

這是夏日暴雨的前奏嗎?低沉的悶雷讓人的心情發堵。也只有那個安蔻,看起來才是這座演武場內唯一還笑得出來的人了。

“哎呀呀,沒想到第二戰依舊是這么的無趣啊。連三分鐘都不到。那么……下一位,是誰呢?是剛才那位出手救人的小姐嗎?畢竟已經出了手,這個時候還龜縮在自己的家族保護之下,不肯出來嗎?”

古德塞家的人豈能容忍這樣的侮辱?原本,他們中還有些人對可洛出手救諾里烏斯家的人頗有微詞,可現在聽到這個胖子竟然敢污蔑自己的家族,立刻是氣不打一處來。而早已經忍到現在的可洛更是二話不說,翻下看臺。

《不要打》

見可洛下場,站在擂臺旁的面包急忙沖了上去,拉住她。杏如今的實力她已經十分清楚,和莉蘿屬于半斤八兩的可洛完全不可能是其對手。而剛才莉蘿的幸運誰能保證還會出現第二次?如果她真的就這樣被殺掉的話……那豈不是……

“哼,味覺奇怪的家伙,別碰我。”

可洛一把甩開面包的手,瞥了一眼那邊諾里烏斯的急救室之后,再次緊盯著擂臺上的杏。說實話,這個小姑娘也是有些害怕的。但想一下,人家莉蘿都站上去了,如果自己不站上去打一下,那不就意味著自己的膽子沒有莉蘿來的大?輸給她,那可是這位大小姐萬分不愿意的事情。

“公主你的第三個對手,就是……”

“我”

就在可洛打算踏上擂臺之時,冷不丁,另一個人影卻是更快一步的上了臺。

那是一個高個的少年,雙拳上捏著指虎。在踏上擂臺的那一刻,他只是淡淡的回眸一笑,亮出閃亮的牙齒。

“布魯斯?”

“大小姐,別忘了,我布魯斯可是您的一條狗。身為您的狗,身先士卒就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榮幸。而且,請您記住……”

布魯斯緊了緊手中的指虎,雙眼緊盯著前方的杏,冷笑一聲——

“一條家養的走狗,向來都會為了主人而搏命。保護您,為您而戰,就是我……布魯斯佩恩,至高無上的光榮。”

“布魯斯……”

雷聲漸響,雨點,也開始落了下來。

這個曾經見一次沒有一次好感的男孩,現在卻是站在面包和可洛的面前,迎戰著那個可怕的敵人。

可洛的臉,不由得紅了。

以前,她幾乎總是從上方俯瞰著這個男孩,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從下方望著他為了保護自己而戰的背脊。

他的背脊有這么寬廣嗎?

他的臉……有那么英俊嗎?

他……

“開始”

可洛捂著臉,望著那邊沖向杏的布魯斯,一股奇妙的感覺突然從內心深處揚起,也讓她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喊——

“布魯斯加……”

“油……………………”

在那個“油”還沒有完全出口之時,剛才還在耍帥的布魯斯已經一腳被杏踢翻,踩在腳底了。

雨點,開始噼噼啪啪的落下。越來越大的雨水似乎是老天在哭泣。

但,不管天哭的多么厲害,這邊的布魯斯,也依舊是在奮戰著。

“啊啊好疼好疼疼疼請……請公主多多踩我請不要憐憫我這條祈求折磨的癩皮狗請用您那美麗的小腳盡情的蹂躪我吧啊對就是那里好疼啊”

杏捏著劍,看著腳下的布魯斯。想了一會兒之后,她終于沒有揮劍刺去,而是更加用力的在腳上加力,踐踏著這個剛才還在耍帥的男孩了。

面包拉了拉已經目瞪口呆的可洛,舉起牌子——

《剛才,你好像有些喜歡他了吧?》

是啊……如果這種感情被稱之為喜歡的話……那么可洛還真的不能否認。

但是現在,她開始為自己剛才的感情而感到恥辱,感到羞愧如果說,剛才的那一瞬間,她還對這條狗有了那么一丁點的感情的話,那么現在,她有的只有無窮無盡的憎惡

“我說你在干什么?還有,你未免也太弱了吧這么弱,你竟然還敢跑出來丟人現眼?你真的是我們古德塞家族的恥辱”

可洛在臺下大喊大叫,臺上的布魯斯卻是快樂的大喊大叫。不過,他終究還是聽到了可洛的叫嚷,一邊興奮,一邊說道——

“啊不能……怪我啊大小姐只要……只要被漂亮的女孩子踩……被漂亮的女孩子打罵……我……我就會突然很興奮啊我也想……也想糾正過來……但是……啊太舒服了公主我的公主我的女神”

“夠了”

可憐的可洛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了。旁邊的看臺上許多人正在看著這邊,低聲議論呢。可洛紅著臉,連忙走到旁邊的主持人那里,請求判定布魯斯失敗,要把他拉下來。但……

“這個嘛……失敗,是以掉出擂臺,失去意識,投降,倒地不起十秒為基準的。可是布魯斯既沒有掉出擂臺,也沒有失去意識,更沒有投降。而且他現在是跪趴在地上,并不算真正意義上的被擊倒。所以……我無法判他失敗。”

“怎么這樣?”

就是這樣。還能怎樣?

可洛在旁觀眾人的視線中,羞恥的渡過了這人生中最為難堪的三分鐘。而臺上的布魯斯也是被連續蹂躪了三分鐘之后,才氣喘吁吁的被人從看臺上拉了下來,丟到一旁的垃圾箱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