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仙府種田紀事

第四百七十七章 壽星老上吊

古代言情

木艾挽了他的胳膊,回身看向惱怒的唐門眾人及司馬淵,笑道,“都說江湖是最講道義的地方,其實在我看來,應該把道義兩字,改成實力才對。

既然眾位覺得我們一家沒勢力沒實力,很是好欺負,一定要我們一家留下,那我們也不好推辭,只不過,這山莊人人皆擅于狡辯,是非不分,我不能讓孩子們住與此處,沾染這些惡習,所以,說不得,還要借山莊門外的空地一用。”

司馬淵等人見她笑意盈盈,臉上沒有半點兒惱怒模樣,心里忍不住就犯了嘀咕,雖說景琨身手算得上一流高手,但是要與他們山莊或者唐門作對,絕對毫無勝算,為何這景如此篤定冷靜?最重要的是,他們為何要借門外空地,難道他們要席地而睡?

未等他們想出個所以然來,木艾已經不耐煩再等,揮手收了大門前的擂臺,與歐陽一起帶著孩子們直接走出了大門,挪出自家的別墅落在空地上,幾個孩子歡呼一聲,開門跑了進去,逐次點亮各個房間的燈火,那橙黃色的燈光就從透明的玻璃窗里透了出去。

院內眾人從那大開的門里看得是清清楚楚,徹底明白了木艾借空地的用意,當然也隨即驚得目瞪口呆,就連狀若瘋狂的鳳七也忘了哭號,正欲伸手揉揉眼睛,半空里卻突然掉下一個龐然大物來,哐當一聲巨響,在眾人面前摔得四分五裂,木屑紛飛,那紅色地氈,那木架子,不就是剛才那突然消失的擂臺!

院中之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如若這擂臺剛才是從他們頭上落下,那他們現在還有命在嗎?

顧云生與老祝頭兒等人互相對視一眼,嘆氣,上前半是埋怨,半是惋惜的說道,“司馬老友,你今日當真是做了。”

司馬淵張口欲言,卻開合半晌,才終于找到聲音,問道,“他們是人?”

“這一家不姓景!”

“男子復姓歐陽,江湖名號金面戰神!”

“女子復姓木仙,江湖名號無影針!”

“至于,他們一家的封號,就不必說了吧!百花有幾個姓木仙的女子?”

顧老爺子、老祝頭兒、老酒鬼等人一句一句,直砸得司馬淵頭暈欲倒,也徹底證實了他心底那早已清楚卻極力不愿承認的猜測。

唐門幾人連同唐賽花母子也懵了,剛才鳳七下手差點害死了百花的親王、皇子、郡王,人家本來沒打算追究,鳳七毒發喪命,這事就算完結了,可是他們卻欺負人家勢單力薄,強行將其留下。純粹的壽星老上吊,硬是給尋了條死路!

“木仙府?”

“梵天宮?”

“親王?皇子?”

“仙?對,一定是那仙。這憑空取物的仙術,咱百花只這女子一人習得!”

“怪不得,剛才那鬼面的邪眼都敗在幾個孩子手下,這仙會仙術,她的子女定然也個個不凡!”

一眾武林人士全都醒過神來,立刻炸開了鍋,以前只聽過傳聞,今日他們可是親眼所見,原來剛才那女子就是會仙術的仙,百花的女親王,那男子就是他們心里泛酸時罵做走狗,背地里卻羨慕已極的梵天宮首領。這叫他們如何不驚詫?

顧老爺子看著院外那座燈火通明的小樓,嘆道,“你們如果剛才不仗勢逼迫,以仙的軟心腸,唐家丫頭拼死請罪認,哪怕沒有解藥,她也能想出新奇法子救上一救,可惜…”

司馬淵悔得場子都青了,一揖到地,連聲懇求,“顧老哥,咱們相交幾十年,今日你可一定要幫老弟一把,老弟也是為了山莊百年基業,才出此下策,哪知他們一家是這樣的背景?”

說完,他又轉向祝老頭等人,“幾位老哥也一定要幫老弟求求情,老弟一時鬼迷心竅…”

老酒鬼一擺手,為難說道,“司馬老友,不是我們不幫忙,我們也是前幾日與這夫婦倆同桌喝了兩杯酒,跟本談不上交情。”說完,他看向顧老爺子,“倒是顧老哥與他們一路南來,說不定能說上幾句話。”

司馬淵立刻上前拽住顧老爺子的胳膊,顧老爺子皺眉沉吟半晌,只淡淡瞟了一眼場中幾百武林同道。

司馬淵會意,連忙喚人收拾院子,也無心去看那鬼面殿主的真面目,直接廢了武功,扔進山莊后面的地牢,嚴加看守,黃普德和一眾黑衣人的尸首,找個山彎空地挖坑埋掉,殞命的江湖同道則抬去后院空房,鋪上冰塊鎮著,等著家眷或者友人來憑吊收尸。

院中的眾人也在幾個老爺子的勸說下,回了各自院落。

司馬淵坐在大廳里,臉黑得比外面的夜色還要深,唐賽花垂首站在一旁,半晌抬頭看了看客座上狼狽的侄女和臉色古怪的,狠狠咬了咬牙,說道,“公爹放心,兒媳惹下的禍事擔著,我這就去給那仙磕頭請罪。”

司馬睿快步上前攔住母親,說道,“母親稍等,還是再商量一下對策吧。”說完,他眼色有些不善的看向鳳七等人,說道,“再者說,那毒針又不是母親所發,要去磕頭請罪,也不應該母親去。”

鳳七原本以為必死無疑,突然聽得有一線生機,就如同從地獄升入天堂一般狂喜,可是那能救得她性命的人,居然又是她極力欲除掉的情敵,她一時心里苦辣參半。

周易凡扭頭看著院外的那處燈火發呆,心中同樣五味陳雜,原來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居然是護國仙,百花第一尊貴的女子,傳言里的下凡仙子,這叫他如何…

心底長嘆一聲,“師妹,本就是你有在先,去磕頭賠罪吧,畢竟現在保命要緊,如果你有個好歹,師傅師娘該何等心傷。”說完,他又上前兩步,給顧老爺子等人行了大禮,誠懇說道,“諸位前輩,請無論如何賣我們唐門一個情面,幫忙說上兩句好話,只要我師妹能保得性命,我們唐門上下必定牢記諸位前輩的援手之恩。”

那臉色青白的二師兄與狼狽的三師兄,也連忙上前一起行禮懇求。

顧云生與老祝頭幾人交換了一下眼色,都是相交幾十年的老友,也不能不管,再加上唐門的情面,他們說不得要厚著臉皮上門試試了,“說實話,今日這事,你們唐門和司馬老友做得有些不地道。我當時也沒立時攔下你,為他們一家說句公道話。現在再去求情,人家恐怕也不見得能賣我這個臉面。不過,你們先去求求看,讓人家出出氣。明早兒我們幾個就上門拜訪說情。”

司馬淵大喜,連連道謝,突然想起一事,又吩咐司馬睿,“這些時日,婁家兩兄妹不是與仙的子女一起吃住,想必交情甚好,你去請了他們…不,還是我親自走一趟,請他們明日也去幫忙說和兩句。”

說完他就帶著司馬睿起身匆匆去了后院,顧老爺子等人也自搖頭嘆氣去歇息,一大廳里剩下了唐賽花與唐門四兄妹。

唐賽花雙手死死絞著手里的帕子,半晌起身帶頭走出門外,揮退了欲上前伺候的丫鬟婆子,慢慢出了大門,直挺挺跪在別墅外十米外,高聲喊道,“妾身唐賽花,特來向仙賠罪!”

周易凡伸手壓著鳳七的肩膀,欲讓她跪下,鳳七卻閃身躲開,眼里滿滿都是委屈,死死瞪著他,問道,“師兄,你要我跪她?”

“不是我要你跪,是你要為了你能活命而跪。”周易凡心頭怒氣高漲,掀起長衫跪了下來,冷冷說道,“難道你想爛成一副枯骨。”

鳳七激靈靈打了個冷顫,牙齒咬得下唇發白,雙腿一軟,噗通跪了下去,那二師兄和三師兄對視一眼,也跟著跪了下去。

周易凡高聲說道,“唐門周易凡,攜師弟師妹向仙請罪,師妹年幼莽撞,犯下如此大,我們唐門愿意擔下所有罪責,只求息怒,高抬貴手,施展仙術,救師妹一條性命。”

鳳七張了張嘴,可是賠罪的話卻也說不出口,半晌終于喊出一句,“求仙為我解毒!”

她的話音剛落,突然無數巨石憑空落下,砸得七八步外幾顆碗口粗細的柳樹枝葉紛飛,再一眨眼的功夫,那石頭又突然消失,只留下一地殘枝碎葉。

唐賽花眼里閃過一抹驚懼,肩膀徹底榻了下來,低聲說道,“都不必說了,跪著吧。”

別墅里,幸兒側耳聽了聽外面再也沒有人高喊,就笑嘻嘻的湊到歐陽身邊,說道,“爹爹,他們不喊了?”

歐陽溫溫一笑,“定是你媽媽嫌吵了。”

辛巴和誠兒也湊上前來,扯了脖子上的噬天牙齒,一邊把玩,一邊笑道,“爹爹,這牙齒真神奇,那噬天長樣子,爹爹殺死它把牙取的?”

歐陽想起當日深山里的驚險,不愿多說,搖頭道,“你們好好戴著,別丟了。”

辛巴和誠兒還想再問,木艾已經端了兩盤菜出來,笑道,“你們別纏著爹爹了,趕緊都洗手吃飯了。”

幾個孩子歡呼一聲,嘻嘻哈哈去洗了手,然后團團圍坐在紅木大餐桌旁。

木艾把一大盤炸雞腿擺在桌子中間,這才摘了圍裙套袖,同歐陽坐在主位,笑道,“先吃飯吧,吃完了,都跟媽媽說說,你們一路的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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