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岸之我非大俠所欲只從心

二百三十三 一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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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下午,柳峰召集了一個簡短的部務會,告知大家25號27號,自己出差三天。

省公司人事董事部召集各市公司人資部主任研討干部培訓工作,為省公司要出臺的《大河省電力公司領導干部三年培訓規劃》集思廣益。

自己不在單位期間,各專業落實好日常工作,有事情就向兩位副主任請示,兩位副主任決定不了的事情再打電話給自己。

聽到柳峰主任要出差幾天,大家心里都覺得輕松了許多。

盡管該干的活還是要干,但是感覺這個東西就是這么奇怪,似乎領導不在班上,就少了一個監督、輕了一層壓力似的。

再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嚴黃和發展部、基建部、財務部、政工部四個部門的主任助理任職就要一年了。

人資部下周要對他們進行考核,嚴黃已經下發了考核通知。

周五晚上,這五個主任助理要小聚一下。

召集人是財務部的主任助理鄭和新和思政部的主任助理羅知隱。

基建部的主任助理元適宜帶了兩瓶白酒,發展部主任助理岳君山帶了兩瓶紅酒。

之所以兩個人帶酒,是因為兩個人說這是他們家壓箱底的好酒,今天有紀念意義,舍得奉獻出來。

自從五個人被提拔為助理職務后,五個人自然就走得近了一些,隔個一兩個月就在一起聚一下。

今天的聚會恰逢嚴黃發出考核通知后,其他四個人也正想從嚴黃這里獲取些信息,自然嚴黃也就成了今天的聚會主角。

白酒是珍藏了十年的茅臺,倒在酒杯后,濃郁的醬香味就彌漫開來,迅速挑動起了大家的嗅覺神經。

鄭和新首先端起杯:“哥幾個,一塊先干一杯,先說好了,今天帶來的酒要全部消滅掉,喝完了也不再要酒。”

鄭和新在五個人中年齡最大,又是召集人,有資格說這話。

大家紛紛表示贊同,干了第一杯酒。

“時間過得真快啊,我們當助理都快一年了。好在我們哥幾個工作還行,沒有辜負領導的信任,是不是?”羅知隱端起了第二杯酒。

“那是,公司領導有心培養我們,我們也要自己爭氣不是。”元適宜附和道。

大家又干了第二杯酒。

岳君山說:“我們大家一塊敬一下嚴黃吧,如果不是人資部創新性地提出公開競聘的方法,估計我們大家現在不會是在這個位置。”

大家都舉起杯表示感謝。

嚴黃忙說:“千萬別因為這個敬我,我擔待不起。

提出中層干部助理競聘上崗的是公司兩位主要領導和我們柳峰主任,目的也是為了培養公司年輕管理人才,為公司健康發展打基礎。

我們還是一塊感謝正直公道的領導們吧。”

放下杯子,元適宜問嚴黃:“嚴黃,我們是因為第一批主任助理結緣成為的好兄弟,冒昧地問一下,考核完后,公司最近有調整干部的想法嗎?”

四個人都把目光對準了嚴黃,都想從嚴黃這里聽到肯定的答案。

嚴黃笑著說:“不是不透漏消息給大家,是我真的不知道領導是否有這個計劃。但是我判斷,考核完后,領導們不會不想到這個問題。”

“也是,畢竟嚴黃還不是人資部的老大,哪能事事都清楚啊,來,我敬哥幾個。”岳君山舉起了杯。

大家又是碰杯,一飲而盡。

五個人酒量還都可以,說說笑笑間,兩瓶白酒見底了,就換上高腳杯開始喝紅酒。

“剛才白酒喝的有點急,我這紅酒珍貴,需要細細品,今天是周末,哥幾個慢點喝,聊聊天,放松心情。”岳君山張羅了第一杯紅酒。

“在座的都比我年長,都是我哥,弟弟我就一起敬四位哥哥,也祝愿四位哥哥早日走上領導崗位。”嚴黃舉起了杯。

鄭和新邊和嚴黃碰杯邊說:“工作能力很突出,個人問題也不要耽誤了,該抓緊了嚴黃,需要不需要我們哥幾個給你張羅一個?”

羅知隱忙接過話:“鄭哥你孤陋寡聞了不是,你不知道京華才子是怎么來我們鷹島電力的?

我們今天有機會在這兒跟嚴黃稱兄道弟,你就好好感謝一下左秋大美女吧,是不是嚴黃兄弟?”

知道內情的岳君山和元適宜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嚴黃也跟著笑了起來。

轉瞬間鄭和新明白了,“差點犯了錯誤,怪就怪哥哥我一腦門子心思都在工作上了,八卦的事情了解的太少,自罰一口。”鄭和新訕笑著喝了一口酒。

這時,元適宜的電話響了起來,元適宜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連忙站起來走到門口接電話,低聲說道:“是,主任,我在這家飯店吃飯。好,我過去敬杯酒。”

別人聽不見元適宜的話,嚴黃聽的是清清楚楚。

聽到元適宜提到“主任”二字,莫非李沐也在這兒吃飯?和李沐吃飯的人都有誰呢?

自從童小童說李沐和段長河、蔡品他們走得很近,嚴黃就對李沐多了一份留意。

元適宜放下電話,對大家說:“哥幾個先慢慢喝著,有幾個熟人也在這兒吃飯,我去敬杯酒。”

“快去快回,不許借此機會躲酒啊。”羅知隱警告道。

“去去就回,給我留點酒啊!”元適宜嬉笑著離去。

然而,元適宜并沒有去去就回,二十分鐘后,才返回來。

而且看臉色就知道,喝了一通急酒,沒少喝,臉色緋紅。

坐下后,元適宜有點不利索地說:“哥幾個,原諒我,喝不進去了。”

嚴黃倒了一杯茶遞給元適宜,“喝點茶,解解酒。”

“善解人意的兄弟,要不說你進步快呢。”元適宜感激地說道。

“都是什么大人物啊,讓元大助理喝這么多酒?”羅知隱問道。

“屁,大人物,就是幾個干工程的土豪,還有兩個政府部門的。

若不是我們主任也在那兒,我才懶得和他們喝呢,我們哥幾個才是真心喝酒,和他們喝不過是應酬。”

元適宜確實喝的有點多了,說話也不太在乎是否得體。

“是不是被人奉承著,有一種飄乎乎爽到云端的感覺?”羅知隱繼續開著玩笑。

“不會的,象我們這些有時候被人當做大爺有時候又充當做孫子角色的人,其中的苦辣酸甜,不是羅兄你這個干政工工作的所能體會的。

時間長了,會人格分裂的。”元適宜自嘲道。

“不至于吧?”羅知隱一臉的不信。

“真不騙你。把你當大爺的人如果不能給他工程做,你看看他是否還讓你給他當大爺?

到政府跑手續、征地拆遷補償過程中你是不是得當孫子?

難啊,羅兄,有時間多宣傳宣傳你兄弟苦辣酸甜的先進事跡吧!”說到最后,元適宜也開起了玩笑。

“適宜,我建議你,當大爺的時候你要過足大爺癮,這樣,當孫子的時候你就可以安慰自己:‘本孫子也有當大爺的時候!’”羅知隱打趣道。

大家一陣哄笑。

又喝了一會兒,聚會結束,大家心懷愉悅地散去。元適宜有意遲延了一下,和嚴黃落到了最后。

嚴黃說:“元哥你喝的有點多,我把你送回去吧。”

“沒事兒,這點酒還不至于讓我找不到家。嚴黃,我之所以沒有馬上走,是有個消息要和你說,當然不一定準。”

看著此時一本正經的元適宜,嚴黃知道元適宜一定有重要的消息要和自己說。

“你說吧,元哥。”

“吃飯的時候,把我叫出去敬酒的是我們主任。”

“他怎么知道你在這兒吃飯的?”

“他出去上廁所時從我們這房間過,聽到了我的說話聲。”

“他叫你去敬酒,是因為你和他們也很熟的原因嗎?”

“一方面有這個原因,一方面是顯擺唄,他一聲令下,我就得到位。還有就是讓我知道他和那幾個老板的關系,讓我多照應著點。”

“你似乎對你們主任不是太服氣。”嚴黃試探著問道。

“有什么服氣不服氣的,只不過是你自己的心情是否痛快而已。

我們這個李主任原來還行,工作能力和品行還都說得過去,最近這一年,變化比較大。”

元適宜沒有說李沐哪方面變化比較大,嚴黃能夠理解,這種變化肯定不是越來越優秀。

“他知道我們今天聚會都有誰啦?”

“他問了,我也沒瞞他,你猜當我和他說出你們幾個人后,他說什么?”

“他說什么啦?”

“他說以后我盡量少和你們往一塊湊,弄不好會影響我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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