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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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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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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又是仙人跳吧!”

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緣故。

自打出了事關羅氏的那一場鬧劇后,方慶如今對于這般所謂認親的戲碼是尤為敏感,更是尤其鄙夷的。

為了銀子,那些個歹人可真沒甚的做不出來的。

就是往后聽說有人愿意給人當孫子,他也肯定不會覺得稀罕的。

說起來這個年紀的小小子,原本自是喜歡背著長輩翻閱一些個話本小說的。可方慶自打心里頭種下了這么一根刺兒后,日后但凡看到相類似的情節,只覺得大倒胃口,興味索然,也就再沒有看下去的**了。

還不止一次的抱怨,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這銅子兒未免也太好賺了些。

這會子忽的又聽到類似的戲碼,半晌都不曾回過神來。等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偷眼瞥著文啟離開的背影,撇嘴嘟囔道。

眼底卻有他自個兒都不曾意識到的擔憂。

“不會!”

方慶只是自言自語而已,不過因著周遭靜謐的緣故,在場的一眾小兄弟姐妹們泰半都聽到了他的嘟囔,卻大都沉浸在思緒中沒有說話,只有七堂哥應答他。

又堅定地搖頭,告訴方慶:“方表哥,這不是仙人跳!”

“你怎的知道不是的?”方慶愕然,瞪圓了眼睛望著七堂哥。

一眾小兄弟姐妹們也倏地回過神來,一個個俱是目露疑惑的朝七堂哥望過去。

七堂哥卻已是很認真地回答道:“因為仙人跳不長這樣呀!”

大伙兒一怔,隨后才反應過來,原來七堂哥的重點只在“仙人跳”這三個字兒上頭。

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方慶也是扯了扯嘴角,只是看著一本正經,定定望著自個兒的七堂哥,自是笑不出來的,就點頭,隨口問了句:“你還知道仙人跳?那仙人跳應該長甚樣?”

七堂哥沒想到還有自己知道,方慶卻不知道的事兒,趕忙顯擺道:“就是拿美色來做圈做套,引誘良家子弟入套,詐騙錢財的行為呀!”

咕嘟,方慶就咽了口口水!

看向七堂哥的目光可以說是震驚的。

天地良心,他真是隨口一問的。

又瞥了一眼一旁瞪圓了眼睛的香葉同花椒,只覺得百會穴都在冒煙了。

到底是哪個混蛋給這個愣頭青做的解釋!

六哥同五堂哥也齊齊愣在了那里,不過也就一瞬的工夫,就有志一同地朝四堂哥望過去,四堂哥此地無銀三百兩,嘴角抽搐,正在殺雞抹脖子似的給七堂哥使眼色。

七堂哥卻一無所覺,大伙兒一個沒攔住,還補充道:“因著那些個壞蛋往往不知不覺間就能給你下了套,饒是神仙都難逃,掉進套里就再爬不出來了,所以就叫仙人跳了呀!”

四堂哥聽著好歹松了一口氣,再摸摸身上,已是一身冷汗了。

丁香卻已一巴掌拍在了七堂哥的腦門上:“甚的亂七八糟的,這也是你小小年紀能知道的!”

五堂哥同六哥就又齊齊看向丁香。

丁香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說漏嘴兒了,腦門上也開始冒汗,瞥了眼一臉震驚的花椒同一臉懵懂的香葉,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喉嚨,趕緊生硬地扯開話題。

抓了對面神色恍惚的羅冀填坑:“怎的了,是不是在替文啟哥擔心?”

再不敢叫七堂哥在“仙人跳”這個叫人肉跳的詞兒上多做糾結了。

這里還有兩個半大的小丫頭呢,這可不是她們能聽的話。

一眾小小子們自是明白丁香的用意的,再生硬,也只能硬著頭皮趕緊打蛇隨棍上,想要消解那三個字對花椒香葉的影響。

只卻沒想到羅冀點了點頭,卻是擔憂道:“文啟哥族里頭有人回來了,那他是不是就要回京口了?”

一句話,把一眾小小子小丫頭說的俱都炸了起來。

“不會吧!”

羅冀同文啟生死相交,曾經不止一次的許諾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兩人的交情早已超越了血緣。多年的形影不離,羅冀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跟文啟分開……

卻根本沒有意識到,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不想跟文啟分開,而不是文啟若是真的要離開,他要怎的辦。

而家里頭這一眾小小子們雖然同文啟沒有那般同生共死的交情,可這么多年相處下來,因著投契的緣故,也早已是兄弟,是摯友,情意相投了。

何況這樣年紀,又沒有太多經的小字輩們,還不曾學會甚的叫做離別,一時之間,竟都慌了手腳。

卻也沒有意識到,他們面對這個消息時下意識的復雜情緒,其實正來源于此。

一時搔頭抓耳的,說不出的煩躁。

香葉也很沮喪,可到底還記著之前的話題呢,半晌過去了,還找了個機會附在花椒耳邊悄悄問她:“椒椒,甚的叫做仙人跳?美色?是好看的那個美色嗎?”

花椒一個激靈,不由叫苦不迭,卻沒有法子,只得快刀斬亂麻的以訛傳訛的告訴她:“仙人跳就是做圈做套,騙取錢財的手段嘛,甚的美色啦美食來美物啦,都是工具而已。畢竟只有好的東西,才能叫人上當嘛!”

恍惚聽到這話兒的小小子小丫頭俱都語哽。

香葉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又不解道:“那方表哥怎的說是仙人跳呢?又是騙子嗎?是假冒的嗎?”

突如其來的這個消息確實震得秦家闔家半晌方才回過神來。

也就是說,除開文啟之外,一度被京口百姓以為族滅的京口三槐堂王氏,還另有家族血脈存于世間。

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畢竟已經這么多年過去了,一直沒有好消息傳來,饒是文啟自個兒都已經不敢再想了……

自也是天大的好事情。

不管是為著三槐堂王氏這個傳世百余年的家族計,還是為著文啟個人來綢繆,在這樣的世道中苦苦掙扎求生,互為倚仗的家族同族人,能夠枝繁葉茂、欣欣向榮,這如何不是好事兒。

只要有人在,就會有振興門庭的那一天。

尤其對于曾經不幸經過從有到無,又循著從無到有,蒸蒸日上的秦家闔家來說,自是更能設身處地的體會這樣失而復得的無上喜悅的。

可不知道為甚的,無以言表的喜悅之情像過眼云煙般漸漸消散,意興闌珊,似乎也沒有多高興。

一眾小字輩們的情緒都很單純,也很復雜。

一干長輩們的心情俱都恨復雜,卻是摻雜了些許人世間的功利的。

并非他們所愿,只因信紙上本就淺淺一頁的內容中,好消息更是只被匆匆一筆帶過。

只說日前有一戶自稱三槐堂王氏嫡枝的人家返回京口。

僅此而已。

再沒有更多的消息了,名姓丁口一應全無,說起來就連一列都不曾寫滿。

只是不但有好消息,還有不大好的消息。

緊隨其后的消息說不上不好,卻也實在叫人說不上高興的。

這位清客相公用了整整七列著重筆墨,卻是為著提醒秦連豹,說是據他打聽所知,王氏族人回鄉后的頭一樁事兒就是辯證名分,隨后就忙著要落實祖產。

只當得知三槐堂的泰半產業都已經重新丈量落實,但大多已被過契到文啟名下后……就其當下的言行來看,怫然不悅,當即就打聽起了文啟現在的景況來,知道文啟并沒有守在族中,而是遠在蓮溪,更是勃然大怒……似乎來者不善。

所以說,這封加急書信與其說是報信,不如說是示警來的。

希望秦連豹能夠心中有數,早做準備。

最后還添了一句:“據某猜測,府上很快就會收到商酌的書信了……”

商酌甚的,意欲如何,雖未明說,卻已是顯而易見的的事體了。

感受著字里行間濃到化不開的告誡同擔憂,秦老爹自是不免擔憂的。

他自然相信秦連豹交友的眼光。

何況草蛇灰線,伏脈千里,當初秦連豹精心種下的花兒,不正是為了此時的果。

可這封書信,抑或說是那位清客自個兒的主觀意識太過強烈了。秦老爹不懷疑內容的真偽,卻對其中關鍵信息的判斷持保留意見。

可偏偏一直經手羅冀文啟尋親事項的秦連豹,甚至于也參與過,比較了解相關事宜的秦連龍,還有大堂哥,通通不在家。

眼下還真沒人能夠帶著文啟去京口認親,并處理相關事務的。

這是秦老爹擔憂的來源,卻同那位清客再三強調的來人的不懷好意根本不搭界。

只因在秦老爹看來,人家一二三四五的所有反應其實都實屬正常,并沒有甚的可以指摘的地方,也沒理由僅僅以這些就來斷定一個人的善惡。

秦連虎也同樣覺得這件事兒怕是有些棘手的。

畢竟說一千道一萬,但凡涉及到宗族內部的事體,不管大事小情,都是人家族里頭的家務事兒。

清官都難斷家務事兒,就更不是他們外姓人可以插手的了。

他們倒是沒甚的,既是想好了要插手,那自然就得做好準備去面對世人的指摘,這是沒有二話的。可對于文啟來說,他日后還要在族里頭立足,卻不是甚的好事體。

只秦連熊卻覺得秦老爹同秦連虎未免有些操心太過了:“若不是文啟還未弱冠,早就是他們三槐堂的族長了,家族事務都由他掌管,聽斷一族之事兒,誰敢作耗。就算嫡枝又如何,還能以大欺小、恃強凌弱不成!”

旁的不說,只說以文啟的才學洽聞,不過幾年,一個秀才的功名應當是穩穩當當,不在話下的。

有了功名,還擔心他在目前看來,只伶仃幾人的家族中沒有立足之地么!

不管來者有多不善,只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而秦連熊這話一出,秦連虎不免覺得他太過輕視人心人性了。

從古至今,宗族內部博弈的例子可是不在少數的。

遠的不說,姻親左家就是個例子。說是宗親,可內外房頭間斗得就跟烏眼雞似的,就連走個道兒,恨不得都要分出個先后來,更別說還有白花花的銀子作祟了。

秦老爹看著意見相左的兄弟二人,卻是若有所思的。

只不知道文啟又會怎的想……

文啟的反應起初同秦老爹是大差不離的。

手指反復捻著薄薄的一頁信紙,眼睛牢牢盯在了了上頭,臉上有驚喜綻放,眼底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激動神色。

已經忍不住在心里揣測,到底是哪一房頭的宗親九死一生,祖宗保佑,又回到了故地,他是不是還有記憶,還能認得……

只待繼續看下去,隨著信中情緒的一重重加重,文啟臉上的表情不免開始起伏。

到底年紀尚幼的緣故,還沒有秦老爹在生活中磨礪出來的堅定心態,難免受到外在事物的影響和動搖。

兩百余字來來回回看了無數遍,才長透了一口氣,告訴秦老爹:“祖產本就是祖宗傳承下來的產業,并不是我個人的,他們若真是三槐堂的族人,本就有他們的一份,其實并不需要商酌的。”

秦連熊聽著就笑了起來,贊許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好小子!”還道:“有容人之量,才能成就大事。”

秦老爹卻是知道文啟怕是有些傷心了,就把自己的想法細細告訴給他聽……

只家里的一眾小小子們在聽說了文啟的想法后,卻是有些心里不甘的。

總覺得那些人就算是文啟的宗親,也不免有挖人墻角的嫌疑,心里難免有些不舒坦,替文啟不平。

不過真個說起來,三槐堂的祖產對他們來說其實是一文不值的,更是比不上文啟的一根頭發絲兒的。

方慶就忍不住搭著他的肩膀試探道:“你總不會跟著族人回去京口吧!”

文啟一愣,看著貌似灑脫實則忐忑的方慶,又看了看一眾既期待又不安的兄弟姐妹們,不由笑了起來,說不出來的美好,篤定地朝他們點頭:“當然不會,你們可是我的親人,既是骨肉團圓,哪里都是故鄉,我不會離開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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