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沒有說話太晚就睡了。

沈墨蘭翌日醒來的時候，楚云軒已經不在身邊了。

沈墨蘭一時間有些無措。

楚云軒恰好進門來，看見她醒來了，問道，“怎么了？”

沈墨蘭趕緊下床走到他身邊去撲進他懷里，“你去哪里了？”

沈墨蘭此刻的模樣兒就像是個被主人遺棄的小貓咪一般，惹人憐愛。

楚云軒卻知道她，還是因為程玉弦的事情留下了不好的陰影，才讓她如此患得患失，他心疼的抱緊了她說道，“我好久沒有早上起來練武了，方才隨意練了練，然后給你制定了一些你能夠練的武功……然后給你挑選了一些趁手的武器，待會兒你到院子里去就能看到了。”

沈墨蘭應聲。

“怪我。”楚云軒說道，“……早上應該等你起來再去的。”

“沒事。”沈墨蘭說道。

“……不過以后不會了。”楚云軒說道，他覺得自己還是太粗心了，怎么會讓她感到害怕呢？

“沒關系。”沈墨蘭說道。

楚云軒知道沈墨蘭要強，即便心里害怕嘴上卻不會承認的。

楚云軒拉著沈墨蘭出去，“你看看這些兵器你覺得好嗎？”

沈墨蘭看了一眼外面的兵器，有軟劍有長鞭，還有能夠變成劍的軟鞭，還有暗器……

“這就是你之前說的要給我的那些兵器啊。”沈墨蘭說道。

“是的。”楚云軒說道，“我覺得這個軟鞭和暗器很好。”

“好啊，那就聽你的嘛。”沈墨蘭說道。

楚云軒笑道，“……兵器雖選好了，可是我們一開始不會學這個的。”

“哦，那也聽你的。”沈墨蘭說道。

“我們一會兒吃了早飯再練。”楚云軒說道。

“那我先去洗漱。”沈墨蘭說道。

楚云軒應聲。

沈墨蘭便跑去洗漱了一番。

青蕊已經將早飯也給準備好了。

沈墨蘭吃了早飯以后，便被楚云軒帶著到院子里來扎馬步了。

“一開始咱們就扎馬步，你扎馬步越好，那你的功夫就會練的越到位。”楚云軒說道，“不過你現在起步有些晚了，所以不用練到極致，只要夠用就行了，我的目的是要你的身子骨兒變得健朗一些，也在之后遇到危險的時候，至少有能力保護自己。”

“恩，我懂。”沈墨蘭說道，“但是我還是會盡量的將武功練好的。”

沈墨蘭按照楚云軒的教導，扎起了馬步，一開始還有板有眼的，可是約莫過了一刻，她的雙腿就開始打擺子了。

“如果堅持不了，咱們下次再來。”楚云軒說道，“不用勉強自己。”

沈墨蘭卻不信這個邪，非要繼續扎馬步，“沒事，我不到極致不罷休！否則老是半途而廢怎么行呢？那樣的話永遠也練不好的！”

“好。”楚云軒說道，“那我看著你，你練到你自己認為你不能練了位置。”

沈墨蘭便繼續弓著腿扎馬步。

青蕊見沈墨蘭滿頭大汗，身子也不住的發抖，“沈姑娘，要不您歇息一會兒吧？”

“不要！你趕緊走開，不要打擾我扎馬步！”沈墨蘭說道。

青蕊無奈便走開了，過了一會兒拿了毛巾過來，“……我不打擾沈姑娘扎馬步，我只是想要給姑娘擦擦汗。”

“讓我來，你去拿點兒水和吃的來吧。”楚云軒說道。

青蕊聞言道是后，便離開了。

楚云軒便拿著毛巾給沈墨蘭擦汗。

毛巾是濕冷的，沈墨蘭被這毛巾擦了擦汗，倒是來了些精神。

青蕊將水和吃的拿過來。

楚云軒便將水杯拿著到沈墨蘭的嘴邊，“……喝點兒水，沒事的。”

沈墨蘭張嘴喝了一些水，感覺又有了一些精神，便再次堅持了許久。

沈墨蘭感覺到自己的腿都已經麻了也沒有放棄，她覺得自己的起步晚了就要更加努力，否則就白費了自己難受這么久了……她也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她要拼命的活下去，不能讓老天爺給她開玩笑，給了她一條命卻又半路給收回去！

楚云軒見沈墨蘭的面色有些發白了，“停下吧，你臉色不好了，再這樣會暈過去的。”

沈墨蘭卻覺得自己還能堅持。

然而，下一刻，沈墨蘭的身子一軟便往一邊倒了去，幸好楚云軒在一旁守著，他一把將她抱住，“……墨蘭！”

“我沒事。”沈墨蘭說話有些虛弱，但是還醒著，只是太過疲憊了。

楚云軒趕緊將藥叔找來。

藥叔看過以后說道，“沒事，就是今天第一天練武藝過度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藥叔說完了便離開了屋子。

楚云軒心疼又有些責備的看著她說道，“……明天不許這樣了，不，明天不許練，后天再練！”

“不可以，要不然我今天不就白練了嗎？”沈墨蘭問道。

“不會的，我試過了，頭一天練，第二天休息，第三天再練也是可以的。”楚云軒說道，“你總要讓自己的身子有個適應的過程呀，你把自己的身子折騰垮掉了，到時候就沒法練武功了，那不是就得不償失了嗎？”

沈墨蘭覺得楚云軒說的有道理，可她還是想要盡量多堅持一會兒，說道，“……明天再看吧。”

沈墨蘭洗漱完了以后便睡了，睡的死沉死沉的，清晨醒來天已經大亮了。

“怎么不叫我？”沈墨蘭問道。

楚云軒在屋子里已經起來了，這會兒正在桌案旁看書呢，聞言回頭看了看她笑道，“看你睡的香，沒忍心叫你，你放心等過幾天你的身子適應了早上起來練武，我就不會再讓你偷懶了。”

沈墨蘭想要起身來，卻發現自己一用力身上的肉就酸疼的厲害，疼的她齜牙咧嘴的，“好疼啊，我……我這連下床都不能了。”

“所以說讓你休息啊。”楚云軒說道，“明天再練，后天再休息，之后就天天練。”

“這樣可以嗎？”沈墨蘭問道。

“當然。”楚云軒說道，“剛開始練武的頭三天是這樣的。”

“知道了。”沈墨蘭說道。

于是，沈墨蘭就在屋子里休息了一天。

早上，楚云軒真的就早早的喊醒了她，“墨蘭起來了。”

沈墨蘭迷迷糊糊的就坐起來了，身子依舊是酸痛的厲害，可剛是睡醒的她反射弧較長，坐起身來以后才感覺到酸疼。

“哎呀呀呀……”沈墨蘭疼的叫了起來。

“要不咱們今天再休息？”楚云軒問道。

“不了不了。”沈墨蘭說著話，便勉強起身來，“雖然比昨天似乎還疼，可是我已經適應了這酸痛。”

“唉。”楚云軒看著她疼的厲害，心里是疼的，可是也沒有辦法，想要練武的開始誰都會經歷這個，這滋味兒要多酸爽就有多酸爽。

沈墨蘭被楚云軒扶著到了院子里。

沈墨蘭還是按照楚云軒的教導，擺好了姿勢扎馬步，便一動也不動了，因為她一動肌肉就酸疼，索性就不動了。

過了一會兒，沈墨蘭感覺到自己酸疼的肌肉微微發熱，很快就感覺到不那么酸痛了，這代表她的鍛煉是有效果的。

沈墨蘭今天堅持的時間沒有第一天的時間長，卻也堅持了很久很久。

楚云軒都忍不住佩服起沈墨蘭來，他倒是沒有想到沈墨蘭竟然今天也能堅持這么久，“你比我那會兒厲害多了。”

“我這起步晚了不努力不行啊。”沈墨蘭說道。

話音落下，沈墨蘭便起身來，“怎么不那么疼了。”

“不疼？待會兒你就知道有多疼了。”楚云軒說道。

“那怎么辦？”沈墨蘭問道。

“去泡個熱水澡。”楚云軒說道。

青蕊已經將熱水準備好了，扶著沈墨蘭就進了洗浴室里面泡澡。

沈墨蘭全身被熱水一泡，感覺到輕松了不少。

青蕊亦幫沈墨蘭不斷的按摩酸痛的肌肉部位。

約莫一個時辰才從洗浴室里出來。

沈墨蘭覺得自己全身神清氣爽的，趕緊回了自己的睡房里躺下。

等身子的熱度慢慢恢復到本來的體溫，沈墨蘭再次感覺到身子的酸痛了。

“……好痛。”沈墨蘭不適的皺了皺眉。

“沒事，明天第四天了，就應該不那么酸痛了。”楚云軒說道。

楚云軒畢竟是過來人，竟然真的如他所說那般不痛了。

沈墨蘭早上起來的時候甩了甩手，就說道，“咦！真的不那么痛了啊！好神奇哦！雖然還是有些輕微的酸痛。”

“等再過兩天你估摸著就能完全適應了。”楚云軒說道。

再次過了兩天以后，沈墨蘭發現自己真的是適應了，便還是跟第一天似得練習一整天的馬步。

楚云軒看到沈墨蘭如此用功，十分欣慰，亦對青蕊幾個說道，“看看沈姑娘！再想想你們以前，你們以前若是有這樣的刻苦的功夫，現在的武功不是更好嗎？”

青蕊幾個被說的低下了頭，青蕊說道，“那我們從明天開始和沈姑娘一起練好了。”

“是，我們重新練吧。”阿大也說道，“我們大家一起練，也會比較有趣！”

這小四合院里的一行人，便被沈墨蘭帶著一起練習馬步了。

沈墨蘭是無所謂的，有大家一起練有個對比，自己反倒是會更有目標了，她就決定一定要比他們扎馬步扎的時間久。

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干的，這幾個人畢竟是練武的，隨便扎馬步都不叫累的，一天就過完了。

楚云軒使眼色，“你們別逞強了。”

青蕊一看就明白了，率先打退堂鼓，“不行了不行了，好久沒練都生疏了，腿麻了！”

青蕊揉著自己的腿離開了，阿大幾個也紛紛如此。

沈墨蘭說道，“不用這樣啊，他們比我厲害就厲害，我總有一天要超過他們。”她剛才看他們演技那么假，都不好意思拆穿他們，“不用跟他們比較！這幾個家伙平日里其實也挺勤快的。”

“沒有比較，只是做一個小目標啊。”沈墨蘭說道。

“公子。”青蕊去而復返。

“怎么？”楚云軒問道。

青蕊走近了，湊耳低語。

“讓他走。”楚云軒說道。

沈墨蘭看楚云軒這臉色，就好像是程玉弦來了似得。

沈墨蘭問道，“不會是程玉弦來了吧？”

“……你如何知道？”楚云軒問道。

沈墨蘭別的方面可能不了解楚云軒，可是楚云軒每次碰到程玉弦就是這個表情，就差臉上寫了程玉弦來了，勞資不爽的字樣了。

“你的表情出賣了你。”沈墨蘭說道。

“沒事……”楚云軒說道，“你不想見的話，咱們就不見。”

“……額。”沈墨蘭應聲。

楚云軒就又說道，“但你如果想要見的話，那你就去見吧，我不會說什么的。”

可楚云軒話雖然說得漂亮，但是他的表情像是吃了翔一樣。

“我不去！”沈墨蘭說道。

“……但是他說他要走了。”楚云軒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將這話也說出來了。

沈墨蘭的身子明顯一頓。

楚云軒也暗道，她的話說的雖然很決絕，可她的心里還是有程玉弦的，否則眼神里一閃而過的不舍和傷心就沒法解釋了，雖然她掩藏的很好，可是那么了解她的他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呢？

沈墨蘭說道，“走就走吧，遲早是要走的，即便我接受他，他也會走啊……以前不就是這樣么？我要的不過是一個能夠與我相守一生的人罷了，可他不是。”

“我怎么不是？”程玉弦竟然闖了進來，“是你不給我機會，那你要我怎么證明我不是？”

“呵呵？機會？”沈墨蘭的面色便冷了下來，說起這個她便想起了曾經的那一個個孤獨的夜晚，那被磨滅的一絲絲熱情和愛意，“我給你的還少嗎？你珍惜過嗎？現在你想要？我已經不想給機會了！”

“……墨蘭。”程玉弦聞言愣怔，但很快又重燃了熱情說道，“別這樣好不好？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我再不會像以前那樣！”

“那你家里那位怎么辦？”沈墨蘭問道，“你的妻子怎么辦啊？”

“除了你，沒有人是我的妻子啊。”程玉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