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了片刻之后,終于有人想起來,這可不就是之前傳得沸沸揚揚的嚴固大儒的高徒嘛!
果然有過人之處。
剛才眾多自詡聰明學識高的人都沒有猜出這個燈謎,最后卻被姜維解答了,說明他還是比他們強上一些。
不過輸在他的手上,眾人也不覺得羞愧,畢竟人家可是有個這么厲害的師父的。
只是此刻,姜維身上的標簽不止是嚴固的徒弟而已,多了個才子的名聲。
當然,這燈謎只是玩玩,并不算什么,要是文章學問做得好,才算真本事。
燈謎猜出來了,眾人也就散了,繼續去前面看熱鬧。
姜小念一蹦一跳地跑到姜維身邊,看著他贏得的筆墨硯臺,贊揚道:“哥哥真是厲害,這么難的燈謎也猜出來了。”
話鋒一轉,她挑著眼角看向他,臉上略有不滿道:“只是哥哥來京城,怎么都沒和我說一聲呢,要是早知道,我就和你一起來了。”
姜維摸了摸后腦勺道:“我也是受師父邀請臨時決定前來的,倒是你,說是來京城看看朋友,結果好幾天沒回去,爹娘都在家念叨你了。”
“這不是看著京城繁華,想多玩幾天嘛。”這下輪到姜小念不好意思了。
幾人打過招呼之后,開始往萬星樓方向前往。
姜小念偷偷溜到梁清胤身邊,佯裝指責道:“今早我邀請義父一起出來游玩,義父說有約了不出來,結果在這里碰到你,你說要不要給我一個解釋?”
梁清胤臉上沒有絲毫尷尬神色,笑道:“是有約了啊,這不,約了老友一起逛燈會嘛。”
姜小念輕哼一聲:“我的面子自然比不上嚴院長的面子,今晚的夜宵取消了。”
“誒,別啊,我可是等著你的烤羊肉串呢!”
眾人說說笑笑來到萬星樓,只見樓下已經擠滿了人,甚為壯觀。
萬星樓的一樓是大廳,二、三樓是雅座。
平頭百姓都只能呆在大廳或樓外,只有那些有身份的人才能上得二、三樓。
當然,二樓和三樓也有區別,三樓得身份貴重的貴賓才能上去。
當得知這個規定的時候,姜小念不禁撇了撇嘴,小聲道:“看來這拂塵大師也沒什么嘛,估計是個沽名釣譽之輩,居然還分身份貴賤。”
蕭錦和在一旁解釋道:“這可不是拂塵大師規定的,是萬星樓的老板決定的,這一晚,他不知道有多少銀子進賬,估計都樂開花了。”
姜小念點點頭,也是,拂塵大師應該不會管這等閑事。
他們上樓的人不僅要亮身份,而且還要交不少相應的入場費,老板賺翻了。
姜小念等人上的是二樓,他們不想去三樓湊熱鬧。
早在兩天之前,拂塵大師就出了題,說是以這個為底,選出其中的有緣人。
題為琴棋書畫任選一種,只要能夠入了拂塵大師的眼,就能得以相見。
這個標準很難把握,不少胸中沒多少墨水的也想來試一試,說不定拂塵大師眼光獨特,不愛名家偏偏看上了他們呢?
姜小念剛上到二樓,就看見前面不遠處有一撥人比較眼熟,仔細想了想,好像是太子一伙人。
跟太子同行的有右相林正初,還有一些文人雅士,看上去都十分厲害的樣子。
姜小念這是自那次之后第二次看見右相,連忙往蕭錦和身后躲了躲,忘了自己此刻正穿著男裝,很難被認出來。
沒想到,他們也會過來。
一個已經是太子,一個是右相權傾朝野,居然也來湊熱鬧想得到高僧指點。
果然,不管是平民還是權貴,心中總有不踏實的時候,也有沒達成的愿望。
一個雅間不大,擠不了這么多人,于是姜小念一行人分為兩撥,占了兩個雅間。
從房間窗戶往下看去,烏泱泱的一片人,姜小念從前只在地鐵站看見過這等壯觀,到這里以來還是第一回。
拂塵大師出的題從天剛黑的時候就可以作答,沒有時間限制。
不過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離開,說不定早說不定晚,所以眾人也不敢怠慢,都抓緊時間展現自己的才藝。
姜小念對這位拂塵大師很是好奇,于是興致勃勃地讓人準備了絹布,開始畫畫。
梁元軒等人還以為她畫著玩,便沒有管她,只任她一個人在角落的桌上畫著。
至于他本人,只是來湊湊熱鬧而已,并沒有真打算去見這位拂塵大師。
其實梁元軒的琴技還不錯,大廳中間擺了個琴臺,臺子有兩三人高,需要踏上階梯才能上去。
此刻已經有人走了上去,展現自己的琴技。
梁元軒不想讓這么多人圍觀,更加沒有任何想法了。
姜小念沒有管下面的嘈雜,專心抓著手中的畫筆,直到兩個小時后,她才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露出一個笑容。
一抬頭,正好撞到蕭錦和的視線中。
原來她在畫畫的時候蕭錦和一直在旁邊看著。
姜小念感覺有點囧,她剛才那臭美的模樣應該都被他看見了。
“你都沒有一技之長嗎?怎么光站在這里看我畫呢,也不下去比比?”姜小念撇了撇嘴道。
蕭錦和雙手背在身后,理直氣壯道:“我不擅長這些。”
“那你擅長什么?堂堂定遠侯世子,不可能啥都不會吧?”
蕭錦和感覺自己受到了歧視,特別對方是姜小念,他連忙辯解道:“怎么可能?我的箭術很不錯的。”
自從之前在雙溪鎮那次危急時刻看到姜小念用弓弩,一射一個準。回來之后,蕭錦和就一直練習箭術,力求百發百中。
姜小念挑眉看向他道:“是嗎?哪天我們來比比?我用小弩,你用弓箭,怎么樣?”
“好啊,輸了的要叫贏了的師父。”
“好,我等著你叫我師父。”
姜小念對自己這一方面還是很有信心的,雖然有一段時間沒練過了,可這東西,熟能生巧,多練幾次感覺就找回來了。
蕭錦和笑道:“等你贏了再說。”
他想著,家里那把收藏幾年的小弩終于可以送出去了,要不是每天擦拭,都要生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