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書商

第三百二十章、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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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老太太的一門心思都在萬志高身上,這會心神不寧的,哪里還有心思去琢磨別的?

而同樣心神不寧的還有江氏和康怡,知子莫如母,知夫莫若妻,如果說萬志高進門時她們還存有一絲僥幸的話,那么永堅的話直接讓她們的心一下墜入冰窖了。

偏偏這章佳老夫人是第一次見到萬家人,她早就想會會這萬家的人了,老夫人最是一個護短的,這麥香嫁進萬家才半年就分家搬了出來,雖說是麥香和懷慈自己的意思,可是如果萬家人對麥香真心好的話,麥香會想著離開嗎?

當初可是說好了要住滿三年的,才半年就搬出來,知道的是說萬家虧待了麥香和懷慈,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小兩口子不孝,剛成親半年就不愿意侍奉長輩了。

所以,這老夫人剛坐下來,便對烏拉多敏說道:“雖說你的身份尊貴,可親家老太太畢竟是一個長輩,你去請老太太坐到我身邊來,我們年紀大的人也好說幾句體己話。”

烏拉多敏聽了笑道:“是,既然如此,我就去給親家太太們倒杯酒,要不然讓人家笑話咱們失了禮數可不好。”

江氏一聽這話,腦袋立馬大了,只得斂住心神,站起來陪笑說道:“這可真折煞我了,哪里敢要福晉親自給我倒酒,還是我給福晉來倒吧。”

萬老太太心不在焉的根本沒聽清老夫人的話,萬承敏還以為是一品老夫人真的高看她母親一眼,不肯錯過這個好機會。忙站起來扶著老太太說道:“娘,我送你過去,老夫人叫你過去呢。”

“哎,這人歲數大了就是不中用。不光腿腳不好使,這耳朵也不好使,還請老夫人見諒。”老太太知道自己失禮了,想替自己轉圜一下。卻忘了,對方可是七十歲的老人,比她還大了十歲呢。

“唉,你都說要不中用了,那我這老婆子就更成了老廢物了。”老夫人笑道。

阿桂夫人忙笑道:“額娘這么說可是折煞兒媳了,您老人家可是咱們的主心骨,兒媳還盼著額娘多活幾年,多替兒媳把把關,阿迪斯也該娶妻生子了。額娘還等著做曾祖母呢。”

誰知老夫人聽了這話。反而長嘆一聲。說道:“說起這個來我更廢物了,我都是古稀之年的老婆子了,到現在孫子還沒有成親。親家老太太比我可是強多了,人家比我還小好幾歲呢。如今曾孫子曾孫女滿地跑,我這是一個都撈不著,人家可好,倒是嫌鬧得慌,還把一個孫子趕出去,這人比人,氣死人。”

麥香聽了這話低著頭悶笑,沒想到這婆媳兩個配合這么默契。

阿木昕看了一眼低頭的麥香,故意拍了她的肩一下,假裝驚訝地問道:“妹妹,你是被萬家趕出來的?告訴二姐,你受了啥委屈?”

麥香的小臉憋得通紅,在桌子底下踹了阿木昕一下,低著頭,深吸幾口氣,調整了下臉上的表情,這才抬頭說道:“老夫人,這事跟我們老太太沒關系,我們是自己要搬出來的,說起來慚愧,還沒有在長輩們面前盡幾天孝,自己倒先搬出來躲清靜了。”

“親家老夫人,這事還真是兩個小輩的意思,我們做長輩的,誰不愿意兒孫繞膝?更何況,麥香這孩子還是我先相中的,好容易才娶進門,我怎么會把他們趕出去?可是孩子們不喜歡跟我們住一起,我們也不能強求,是不是?”萬老太太說起這事來還一肚子委屈。

年后萬志高進了書院,要依老太太的意思,正好想趁這個機會跟懷慈修復一下關系,可巧麥香也有了身孕,小兩口也沒有啥經驗,留在萬家有啥事情還能有個照應,誰知麥香和懷慈非不干,過了正月十五非要搬出來。

這也就罷了,可麥香生孩子坐月子也不肯回萬家,這就有些惹惱了老太太,加上麥香又是生了一個閨女,老太太的不喜與不滿又漲了幾分。所以小渝兒的洗三和滿月,老太太也就胡亂意思意思了。

老太太不喜,江氏自然更不會用心去打點孩子的禮物,這也是烏拉多敏今兒為啥非要出面的緣由,因為在孩子的洗三儀式上,她可是親眼見到了老太太和江氏的輕視。

不過這會老太太的話也沒有毛病,她一開始的確很看重麥香,只是麥香和懷慈的性子比較直擰,總愛翻以前的舊賬,搞得有些家宅不寧,最主要的是傷了萬志高的心,讓老太太和老爺子夾在中間很為難,所以這才會同意分家。而且在分家的問題上,老太太自認也沒有虧待麥香,暗中還貼補了麥香不少,就是想買麥香一個心理平衡。

可如今到了老夫人嘴里,好像都是她的錯,老太太自然覺得委屈了。

老太太覺得委屈,阿木昕更替麥香和懷慈委屈,她也是一年輕氣盛的主,所以聽了老太太的話,當即冷笑一聲,說道:“這話我倒是不愛聽了,親家老太太既然愿意兒孫繞膝,那為啥我妹夫這么多年一直無人問津,我們一開始還都以為他是個孤兒呢?”

這話駁的老太太啞口無言,老夫人見了假意斥責了一句:“這孩子,成親這些年還是這風風火火的毛病,這哪像一個堂堂貝勒府的當家夫人?我跟你說,你還別不愛聽,以后記得收斂些。有一句老話說得好,叫妻賢夫禍少,這做妻子的要是不賢惠,這個家早晚會出事,而且會出大事。”

老夫人的話說到萬老太太的心坎上了,這如今可不就是出了大事,誰知道這大孫子惹出了什么大禍?

老太太這邊被堵得說不出話來,那邊烏拉多敏也給江氏倒了一杯酒,笑道:“親家太太,來,我敬親家太太一杯酒,多謝親家太太這半年對我妹妹的照顧,我妹子這人倒也沒啥大毛病,就是性子比較直,認死理,對她好的人她會百倍地回報人家,可是對她不好的人呢,她一向懶得親近對方,為這事我沒少勸她。幸好,她現在從你們萬家分出來了,要不然,還指不定給你們添多少麻煩呢。”

萬承敏看著江氏端著這杯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她強忍著笑意站起來,說道:“大嫂,這酒還不趕緊干了,這可是福晉親自給你倒的呢。”

烏拉多敏瞥了一眼萬承敏,萬承敏忙陪笑道:“福晉,我是志遠的姑姑,如今跟我侄媳婦一起合作做點生意。”

“志遠是誰?”烏拉多敏抬眼一問。

“呃?志遠就是懷慈,懷慈。”萬承敏暗自罵了自己一句多嘴。

“哦,這么說你是懷慈的姑姑,是親的嗎?”

“當然,親的,絕對是親的。”萬承敏臉上一喜。

“可是我怎么從沒有聽我妹子提過,想必你們一向走的也不親近。”烏拉多敏說完,也沒有再看一眼萬承敏,直接回到麥香身邊。

萬承敏聽了這話,臉也是一陣紅一陣白,因為烏拉多敏剛剛才說過,對麥香不好的人,麥香一向懶得親近對方,這不也是直接把萬承敏劃到對麥香不好的人群了?

萬承梅看著萬承敏受奚落,倒是抿著嘴笑了笑,沒有開口,更沒有上前。

這一頓飯萬家人是吃的食不知味,好容易熬到飯畢茶畢,客人們都走了,萬家幾個長輩聚在上房,等著萬志高給大家一個說法。

萬志高也知道這一關躲不過去了,想了想,

跪在了萬寶財面前。

“祖父救我。”

“兒子呀,你這又是怎么了?”江氏哪里見過兒子這個模樣,嚇了一跳。

“祖父,我跟二弟有點誤會,可是如今二弟要告我,我,祖父,我不能坐牢的,我要坐牢了,我這輩子就毀了,不但我不能科考,以后我的子孫都不能為萬家光宗耀祖了,嗚嗚,祖父,我怕,我不想坐牢。。。”萬志高抓著老爺子的褲腳哭了起來。

他是真的害怕了,這幾天像一個無頭的蒼蠅亂撞,找了很多人,四處碰壁,實在是走投無路了,這才來找懷慈。

“混賬,你到底做了什么?”萬承耀罵道。

“老爺,兒子都嚇成這樣了,還是先問問志遠做了些什么吧?”江氏見萬志高哽咽難言,轉向了懷慈。

“大哥,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我是遞了一張狀紙,告的是瑞錦閣,可是你跟我說,瑞錦閣跟你沒關系。”

“究竟怎么回事?”萬寶財問道。

懷慈把前因后果學了一遍。

“祖父,除了瑞錦閣,還有好運來飯莊和三昧書鋪,這半年一直跟我們作對,我問過大哥兩遍,大哥一直說跟他沒有關系,這半年因為這三間鋪子害我損失了三千兩銀子還不止,所以我才會反擊的。”

“混賬,你跟誰不行,你怎么跟那個臭名昭著的昌齡貝子爺混一起?見過蠢的就沒有見過你這么蠢的,你跟他合伙做生意,他能把你吃的連點渣都不剩。”萬承耀氣急了,給了萬志高一個巴掌。

他在京城多年,對昌齡這個人還是有耳聞的,所以才會這么痛心,因為他猜到了,他的兒子失去的恐怕不僅僅是銀子這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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