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修仙記

第三百六十二章 “天定佳緣”

《》第三百六十二章“天定佳緣”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漫漫步歸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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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鶯微微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陳媽媽,織柳,咱們走吧!”

經書生身畔之時,鶯鶯只聽那書生激動的聲音自耳邊響起:“小姐大恩,元某沒齒難忘,若是有朝一日甲臨門,定不負小姐一番情意。”

話音剛落,護主的織柳便瞪圓了雙目,對向那書生:“莫要胡說,我家小姐與你哪有半點情誼,莫要敗壞我家小姐的名聲!”

“是,是,是!”那書生一臉喜色連連應是,鶯鶯回頭看了眼那書生,只覺他應當是誤會了什么。

只是那一眼,卻叫書生心中篤定更甚,欣喜若狂:“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古人誠不欺我也。”

書生如何想法,鶯鶯渾然不知,回到崔府,她又是那個熟讀《女則》《女戒》,知書達理的崔家小姐。

歲月轉瞬即逝,一載悠悠眨眼而過,又是一年月春,鶯鶯悠悠的坐在窗前,抽出被兩本厚厚的《女則》《女戒》壓在最底下的《詩經》。

隨手一翻,清冷的嗓音隨之讀了出來:“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

一句未曾讀完,鶯鶯耳尖微動。清晰的聽到織柳那慣有的步調聲自遠及近而來。鶯鶯闔上《詩經》。熟練的托起那兩本《女則》《女戒》,將《詩經》塞到了最底下。

織柳匆匆跑入屋內,眉眼間滿是喜意:“小姐,好消息啊!那元公當真高中狀元啦!”

“元,公?”鶯鶯一雙若遠山般的長眉微微一動,似是在努力回想,“他是何人?”

這一句話似是潑天的一盆冷水,將織柳兜頭澆下。方才的喜悅頓時被澆的不見了蹤影,轉而是呆呆的呢喃:“小姐,你忘了?去年月,五里寺中的元公,他不是說定不負小姐一番相思之意嘛!”

鶯鶯回想了許久,終于恍然大悟:“哦,你說那個清秀的書生?”

“對,對就是他。”織柳再次喜上眉梢,“當日元公說甲臨門,不成想如今當真高中了狀元!不行。小姐,這件事織柳要去告訴老爺去!”

似乎想也不想。鶯鶯脫口而出:“你站住!”

雖說小姐還是那個小姐,無論聲音、長相都沒有絲毫變化,可這一聲,卻叫織柳生生的打了個寒噤,立刻收住了腳步,有些瑟縮的回頭看向鶯鶯:“小姐……”

卻見鶯鶯此刻的眉眼間明顯的染上了幾許疑惑: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會突然出聲喚住了織柳,似乎是出于一種本能,這種本能就似在五里寺看到寶相莊嚴的佛像,看到《詩經》中那一句“蒹葭蒼蒼”,向往外面世界的走卒小販,就好似曾經在哪里接觸過一樣。

她自幼口口稱贊,說她知書達理,美麗端莊,閑來頌讀《女則》《女戒》,做做女紅,這樣的人生,實在找不出一絲缺憾。可她總覺的生命中似是少了什么一般,即便手中不停,可眼中卻仍是深深的迷茫。放佛她出現在世間,忘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見鶯鶯神色迷茫,許久不曾開口,織柳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境漸漸恢復了過來,大著膽勸道:“小姐,元公如今乃是狀元之才,又貌俱佳,這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親事。小姐若是愿意,自可稟報老爺,老爺從中周旋,不比隨便尋個人更強一些嗎?”

鶯鶯一雙烏瞳轉了轉,目光定定的落在眼前這個“一心為她”考慮的貼身丫鬟身上:“織柳,不過日行一善而已,何必想那么多?”

見鶯鶯沉默半晌,并未出口責罵,織柳的膽更大了:“織柳知曉小姐擔心,但元公可不是一般人,老爺若是知道了,非但不會責罵小姐,反而會支持小姐。狀元公清貧之時親口說的,難道功成名就了,就要拋棄當日諾言么?莫要忘了,元公當日說話之時聽到的不止我等,還有五里寺佛祖呢?他敢不從命?”

鶯鶯看著一臉氣憤難耐的織柳,突覺好笑:“你是要我攜恩威逼?”

織柳一張俏臉頓時漲的通紅,動了動唇,方要說話,卻聽的一聲爽朗的笑聲自門口傳來:“鶯鶯,不是威逼。可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啊!哈哈哈!”

鶯鶯抬頭,看向體型微胖,一身金絲綢緞,十指上帶滿戒面的中年男,輕輕換了一聲:“爹!”

正是全城富崔老爺,鶯鶯喚完之后,輕舒了一口氣,還是一如既往的覺得奇怪與別扭,放佛是一種本能。

崔老爺根本未曾注意到鶯鶯的別扭,取出一張紅色拜帖,鶯鶯自幼過人的目力自是一眼就看到了拜帖之上署名之處的“元稹”二字。

甲狀元公榮歸故里,全城姓夾道歡迎,卻見新任的狀元公,眉清目秀,舉手投足間溫有禮,只不過全城走了一圈,便帶走了大半少女的心。

不過一個時辰,便傳遍了全城,狀元公榮歸故里拜見完上峰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向著城東的全城富崔府而去。

一時間,不禁眾說紛紜,人道崔老爺有一美麗端莊、知書達理的掌上明珠,才佳人的故事總是能點燃姓的興趣的。

外頭如何傳的暫且不說,且說新任的狀元公元稹,遞了拜帖進入崔府,除了正堂之內坐著的金光閃閃的崔老爺,引的俏丫鬟之外,元稹一眼就看到了一旁重重的多寶簾后頭那一雙青色緞面鑲珠鞋。雖說只看到青色繡鞋,可元稹還是在一瞬間想起了它的主人。

五里寺青石板橋雨中的驚鴻一瞥: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與世間的美人似乎完全不同,偏偏那雙冷眼打動了他。

崔老爺見狀元公一來便向著多寶簾望去,眼底笑意更深,手握空拳,放至唇邊輕咳了一聲。

元稹這才發覺了自己的失態,朝著崔老爺一揖,也不多話,開門見山:“小生當日多虧小姐慷慨相助,自此念念不忘。如今喜得狀元,雖說圣上賜婚元某與相府小姐,可元某不是薄情人,自奏圣上,圣上允元某取一平妻。不知老爺意下如何?”

士農工商,士為,商為末。縱崔老爺是全城富可也到底逃不過士農工商的劃分。崔老爺是個生意人,不過略一思,便欣然應允。

鶯鶯隔著重重的多寶簾向外看去,卻見外頭的兩人,一個是她父,一個是新任的狀元公,不過言兩語,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定下了這樁“天定佳緣”。突然的,一種徹骨的寒冷席卷全身,鶯鶯悲從中來。

除了寂寞還有迷茫,不知今夕何夕,明日安在?

不過一日,狀元公重情重義的舉措便傳遍了全城,幾乎人人稱道,大多羨慕那崔家小姐福運深厚。

可那福運深厚的鶯鶯卻獨自一人坐在那方寸的紅妝小屋之中,看著那芭蕉之上,雨珠滾動。小姐不開心,不單單是陳媽媽,就連織柳都察覺到了。

織柳在一旁看著鶯鶯許久,亦踟躕了許久,卻遲遲不敢開口,正遲疑之時,忽聽得小姐的聲音悠悠響起:“織柳,你想嫁給元公,是也不是?”

織柳一驚,愣愣的朝鶯鶯望去,卻見她眉目淡然,只嘴角微彎,似乎看起來心情不錯,織柳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承認了下來。小姐不想,可她想,若是能嫁給元公,她織柳自有辦法能安撫住那元公。

鶯鶯輕笑:這丫頭奴兒身卻是個主心,確實有幾分小聰明。若是如此,她何不成全他們?

不過眨眼,她腦海之中便勾勒出了一條堪稱瘋狂的計策,什么《女則》《女戒》,見她的鬼去吧!

直到這一刻,似乎是平生第一次,她心中有了暢快之意。

這月七日是個好日,喇叭嗩吶聲中,很快狀元公便接了平妻——崔家小姐回府了。

喝的暈乎乎的狀元公在同僚的喝笑聲中,揭下了那塊紅布。紅布底下的女紅妝烏發,俏生生的看著他,一雙眼中滿是祈求之意。

這不是那位崔家小姐,狀元公的酒立刻醒了大半,是那小姐身旁的俏丫鬟。他張了張嘴,想要喚人,卻忽地察覺到袖口動了動,卻見那平日里刁蠻的俏丫鬟怯生生的拉著自己的衣袖,看著自己,一段素色頸項晃得他眼中微閃,再也說不出話來。

洞房花燭日苦短,很快便至天明。

鶯鶯自閨房之中推門而出,扶著額,臉色有些蒼白:腦中突然時不時快閃過的畫面讓她不由睜大雙眼想要看清晰,卻是徒然,根本看不清楚。

而崔府的家丁在看到原本不應當在府中的小姐赫然出現在府中之時,立刻下了一大跳,慌忙將醉醺醺,似醒非醒的老爺叫了起來。

“鶯鶯,你怎會在此?”崔老爺原本將醒未醒在看到鶯鶯之時,立刻嚇出了一身冷汗,“那新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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