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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皇帝太監鬧哪樣（18）
睡的昏天黑地的沈玉暖被突如其來的鐘聲驚醒，猛地翻身，心下細數，四下！喪事！
掀了被子跳起來就往外面走，翻了翻很久沒有想過的原主記憶，這個時間......好似是，太子？！
“小木子，快去通知所有人，換了所有鮮艷的裝飾，掛上白，從現在起，七皇子所所有下人都不許胡亂走動，大門處看緊了！”
畢竟是在宮里生活的人，有什么忌諱很清楚，不用沈玉暖強調，所有人都開始動起來，七皇子所大門緊閉，皇宮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沈玉暖一直等到深夜，主子還沒回來，也不能派人出去打聽，她能做的就是約束下人，規規矩矩的，剩下的就只能等了。
這一等就到了第二天早晨，此時消息已經傳開，托著沉重步子走進寢宮的元昶，與急走出來迎接的沈玉暖隔著幾步遠，兩人相視無言，悲傷漸漸彌漫。
沈玉暖率先一步擁抱他，他此時的脆弱如此明顯，卻只能她看見。
她不知上一世的元昶與太子皇后是怎樣的情誼，但這一世他們之間肯定是皇家少有的手足。
他渴望權利，卻有分寸，從來沒有妄想過不屬于他的，這一點，彼此生活這么久，沈玉暖完全清楚。
主子是真的想要做一個有才有德的賢王，將來為他的太子哥哥效勞。
有原主的記憶，其實沈玉暖很清楚，太子遲早會斃命，至于是怎么去的，原主不清楚，當然她也不會多此一舉，一直刻意回避。
太子是主子登基的最大障礙，既然注定是這樣的結局，她又為何阻止？
所以打一開始，沈玉暖就鼓勵七皇子和太子親近，與皇后搞好關系，與賢妃保持較遠的距離。
甚至在賢妃生子無望，想將主子徹底養在名下，計入皇家族譜的時候，她還做了手腳。
給太子透露了賢妃對主子做的諸多不仁不義之事，以及主子的不甘愿，以他們的兄弟情義，只要太子一句話，這件事就會不了了之。
果然后來的發展確實如她所預料，主子干干凈凈的誰都不沾，他的身份不能有任何污點。
等太子去了以后，所有皇子里只有主子才有可能與皇后搭上關系，而皇后的娘家手握重兵，是最大的助力。
本來是想好的，她用心為對方打算，只為主子能比上一世更順利的登基為帝，實現遠大抱負。
可如今看著這個已經長得比她高出了一個多頭的大男孩，抱著她好似要揉進骨頭里那般用力，悲傷頃刻落下，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上一世的元昶夢想是皇位，那這一世的呢？
他到底有怎樣的愿望，自己不是很清楚嗎？難道她真的錯了？不該見死不救？不該讓他再一次承受親人遠去的傷痛？
可是任務......沈玉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小九......太子哥哥......我只有你了......”
越是如此，沈玉暖心中的不安就越來越大，她茫然的說道，“我不會離開你，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不離不棄，除非你不要我了！”
是啊，她不會離開他！可她的存在哪里彌補得了兄弟親情呢？她不過是個奴才而已。
不安逐漸加重，魂魄猛地晃動起來，沈玉暖剎那間清醒過來，強行壓下不穩的心虛，心中默念功法口訣。
懷中人劇烈的情緒起伏，元昶沒有察覺出任何不對，他只覺得小九那一句話蠻橫不講理的填補了他缺失的心臟。
本來才意識到自己對小九的心意，處在驚慌失措中，兄長的突然去世打破了一切猜疑試探，直接接受了。
他不在掙扎，不再抗拒，看清自己的心，他就是喜歡上了這個從小伴著他一起成長，救他性命無數次的叫小九的家伙。
到此才明白，為何及冠以后不論是母后還是母妃，每每賜通房下來，他不僅不覺得好，總也要發一通火，讓小九哄著才能順氣。
通房遠遠的打發走，之后的幾天面對小九總是別扭，自打落水以后每晚同床而眠的習慣也會打破，自顧自的生悶氣，分開一晚，第二天又顛顛的把人哄回來。
如今想來那么鬧騰不過是心虛吧......
想通了，卻也要瞞著，若讓小九知道了，誰知又有什么風波，暫時還吃保持原樣吧。
且此時宮中混亂，并不適合向他坦白......
沈玉暖調整好表情，看主子神情疲憊，想起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沒吃沒喝。
“我給主子準備早膳吧？”
“不了，換身衣裳就要去守靈，加上母后悲痛欲絕，又病了，我要好好看著她，不能做想不開。”
沈玉暖把早就準備好的喪服拿出來，換上前趁機幫著擦了擦身，一晚上忙累，又不能洗個澡，只能這么湊合湊合了，胡子拉碴的也不能刮。
“多少墊吧點，你這一去肯定忙的腳不沾地，別沒有照看好皇后娘娘，你自己倒是病了，可不能讓我擔心！”
元昶到底狠不下心來，在小九緊盯的目光下，多少用了些早膳。
“我走以后你多費費心，咱們院子的人約束好了，之后的一段時間消停不了，咱們地方不能出任何問題。”
沈玉暖點頭，聽話聽音，難道太子......“可是有什么問題？”
“事情不簡單，二皇兄外派了差事，昨兒個剛去了信，要回來也得幾天......老三他們兄弟幾個已經上躥下跳了，爺這些個兄弟，想來是心思活過來了......”
元昶說著視線轉向小九，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意，他就知道，他說什么對方肯定明白。
“主子......”沈玉暖猶豫一瞬間，最終還是問出來了，“您可有想過？”
問這樣的話，顯得很是大逆不道，但沈玉暖非問不可，她知道對方不會生氣。
怕自己錯漏了主子的神色，不眨眼的盯著，在元昶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一時間整個寢宮寂靜無聲，沈玉暖壓力倍增。
七爺沉重的神色終究緩和了些，捏著對方柔嫩的臉，上癮一樣揉搓了一通，直到發紅才在對方譴責的眼神下消停。
“我的小九怎會如此喜人？”
旋即嘆氣，“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沈玉暖放下心來，這就好，只要他有心，她就不會在意成功前的損失。
隨即歪著腦袋，一副天真可愛的模樣道，“有......的話，小九幫你啊！”
元昶露出個笑臉來，這一整天壓抑的心情，被小九簡簡單單一句話給治愈了，果然小九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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