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然玉仙

第134章 出大事兒了!

第134章出大事兒了!

她忙著逃命,就沒看到墨色光團在空中繞了一周,調戲了一下劫云,激得劫云驟然加深兩層,噼里啪啦的冒火化后,在天空中劃出一道流光,對準她的方向咻的一聲沖了過來,一頭扎進了她手腕的鐲子里。

她覺得手腕上的鐲子一震,發燙的溫度瞬間冷卻了下來,鋪天蓋地的天道威勢卻朝她洶涌澎湃而來,她一下便支撐不住,噗通一聲自飛行法器上栽倒下去。

她趴在地上,控制不住悚與天道威勢而簌簌發抖的肌肉,思維一散三千里的想,幸好修士們都是與御器飛行,否則,她恐怕要成為史上第一個被活活踩死的修士!

先前她如眾多修士們一般可以肆意逃竄是因為這劫云主要針對的是這破陣而出的光團,但如今這光團沒入她手上的鐲子當中,雷劫自然理所當然的將矛頭對準了她,她不過是個小小的筑基修士,連這威勢都挨不住,若真是劫雷落下,恐怕這鐲子未必會如何,她卻要香消玉殞了。

她想開啟長生渡,進里邊避一避,據說長生渡非此界之物,劫雷應當不會跨界追過去罷?

可屈與威勢之下,她連打哆嗦的四肢都控制不住,更何況是提起靈氣,開啟長生渡了,便是往身上拍一張金剛符都動不得手指。

努力試了好幾次,都不得其法,眼見劫云已經攏聚完畢,噼里啪啦的雷花閃動,墨七七額上冷汗滴滴滑落,身上汗毛根根聳立,心里直罵娘,她這小身板,挨不挨得住一下?看著那劫云洶涌的氣勢,恐怕……是挨不過。

劫云翻滾涌動著,雷劫并不會因為她心里罵娘就不降下,水桶粗細的雷光,在她眼中逐漸逼近。

這一剎那其實很快,劫云氣勢如虹,自從降下到她腦門,不過一息之時,她無可奈何,避無可避,頭皮陣陣發麻,只能睜大了眼,瞳孔急劇的收縮,卻束手無策。

人在臨死的時候會想什么?

她什么都沒有想。

在她能感受到腦門上的劫雷噼里啪啦的冷冽溫度時,一直蟄伏在她手上,叫她落入如此境地的黑色手鐲終于動了。

與天道正浩的威勢不同的,另一種叫人毛骨悚然的凄厲感將她籠罩,一道暗色光芒自手鐲中射出,籠罩住前頭逃跑的眾多修士,不過傾刻,前頭的修士跟下餃子似的噗通噗通的往下栽落。

這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對墨七七來說,其實是極熟悉的,在海天秘境時,她就是察覺到這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然后遁入底下,逃得生還。

現下,即便這股威勢沒有對準她,可她仍然是能感受到,就跟你旁邊有只老虎在吃人,縱然它吃的不是你,可你任然會膽顫。

可她這會子也顧不上膽顫,老虎雖然沒有吃她,可她頭頂上有頭獅子張了血盆大口,半斤八兩,好不到哪里去。

就在她覺得自己的眉毛要被當頭而來的劫雷烤焦的時候,黑色手鐲微微一震,吃飽喝足的黑芒放出一層薄薄的淺色光罩將她籠住。

洶涌的劫雷轟隆一聲擊在光罩上,光罩微微閃了一閃,出乎她意料的,竟然沒有破碎,只是稀薄了許多,第二道劫雷接踵而至,黑芒這回沒有等到劫雷到她頭頂才行動,咻的一聲就躥了出去,又是一大片的修士栽落在地,頭上的白芒瞬間就隆重了幾分。

劫雷轟隆而下,白芒便瞬間又稀薄幾分。

有白芒籠罩,她身上的劫雷威勢要減去不少,可以讓她勉強支身坐起來。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黑芒不停的外出捕獵支撐白芒,目極之處,已經沒有活物……天雷一道強過一道,她看著千瘡百孔尸橫遍野的四周,有些發怔。

海天秘境那次也是這樣,只是那次,她是逃生大軍中的一員,而這一次,她伸手觸摸了一下白色的光罩,激起層層如水波紋一般的漣漪,這一次……這些人的死,卻是因她之故。

她努力的說服自己,這不是她的錯,就如同海天秘境那次一般,這……是一場被人謀劃好的陰謀。

可心中又有一個聲音小聲的反駁著,若是、若是她沒有取下那枚蘭花簪,沒有放出手上這所謂的幽冥之光,那么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她是想尋仙,想追求大道,可若是代價是千千萬萬的無辜者的生命,她心中可能安穩?

縱然她努力的控制住自己不要去想這件事,將目光移在劫雷上,她一會想著待雷劫過后,會不會有高階修士來探查,若是碰到她了,她該如何應對。

一會擔憂,那黑芒若是汲取了附近的全部生靈,會不會掉頭朝她下口,畢竟人家還能拔腿跑,她這就跟案板上的魚肉一般。

一會又想著,這么多筑基修士的儲物袋,她這是發了多大的一筆橫財,該高興才是。

可她心中沒有一絲能高興起來的情緒,想著想著,總是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移到那一張張死不瞑目的修士的臉上去。

有修士,以殺問道,莫說是一些個不相干的人,便是至親至愛,也能橫刀殺來證道,為了追尋大道無所不用其極,這樣的人,且不論因果業障,可心神定然是無懈可擊的,絕對不會因為死了這一地的人便心生煩惱。

可墨七七不是那樣的人,自入道以來,她已經較之過往冷漠許多,可終歸還沒有達到心中有道,絕情絕欲的地步。

她也不想達到那個地步。

興許她日后說不定也會達到那個地步,可現下,她不過是萬千筑基修士中的普通一員,雷劫都未曾歷過,極易被各種外物影響。

心魔,已生。

八十一道天雷劈完,劫云無能無力的散去,黑芒斂入手環之中,看起來安靜乖巧。

云散日出,日光一日既往的和煦的鋪灑在東湖的水面,微風徐徐,波光嶙峋,不看岸邊的情景,只覺得再是和煦不過。

墨七七跌跌撞撞的站起來,看著滿目的瘡痍,只覺得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