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妾

第四百九十三章 天高地厚(1)

第四百九十三章天高地厚(1)

第四百九十三章天高地厚(1)

播報關注「起點讀書」,獲得515紅包第一手消息,過年之后沒搶過紅包的同學們,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爾芙滿身疲憊的從正院回到了西小院,便直接鉆進了凈室去泡澡,溫熱的水里,漂浮著粉白相見的茉莉花瓣,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很快就帶走了她心頭的陰霾和滿身的疲憊,也讓她的思路,一下子就打開了。

新來的穿越者,與她何干?就算是那人怎么胡說八道,死的也不會是她,她又沒有暴露出她來歷有問題這個秘密,她大可以袖手旁觀的看著就是了,要說她就是太善良了,居然還會擔心那人是生是死……想明白了這點的爾芙,對著水面上倒影的自己個兒,扯了扯嘴角,笑了。

正在低頭給爾芙擦背的瑤琴,一抬頭就看見爾芙古怪笑著的樣子,小心臟漏跳了一拍,不禁有些擔心的問道:“主子,您怎么了?”

爾芙聞言,在水里緩慢地挪動了下身子,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將濕漉漉的胳膊往桶沿兒上一搭,腦袋瓜往上一枕,側著頭對著瑤琴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沒事,我就是想起了有點有趣的事情。”說完,爾芙就又是一笑。

瑤琴見狀,也學著爾芙的樣子,勾了勾唇角,微微一笑,繼續低頭替爾芙擦背去了。

見瑤琴沒有繼續追問,爾芙有些無趣地擺弄了一會兒手指,琢磨著今個兒發生的事情,想著肚子里憋得那些話,有些不吐不快的打開了話匣子。

不錯……烏拉那拉氏能看透的事情。爾芙這個和穿越者來自同一個世界的同鄉,那自然是更容易就能想明白的了,不過她不是烏拉那拉氏,實在是有些憋不住話,想著左右無人,只有瑤琴這個體己人在,便打算分享給她聽聽:“今個兒正院那邊發生的事情。說來還真是很有趣呢!

明明就是個想要攀龍附鳳的傻女人自己個兒做出來的傻事。怎么就引得四爺想岔了呢!

要我說,這次四爺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說完,爾芙還伸手拍了拍水面。如同小孩子一般玩起了水,將這件煩心事徹底丟到了腦后。

爾芙一股腦的說出了肚子里憋著的話是痛快了,但是卻把瑤琴駭了一跳,一下子就把手里頭的濕帕子丟在了浴桶里。噗通一下就跪在了濕乎乎的青玉地磚上,語氣懇切的對著爾芙叩首說道:“主子。這話您在院子里說說就算了,可千萬別出去說去,這要是傳到主子爺耳朵里去,沒準會被有心人挑撥離間了您與主子爺的關系。”

爾芙正趴在桶沿兒上。享受著瑤琴的擦背服務,突然看見瑤琴跪在眼前,也不禁被嚇了一跳。本能反應地往后一仰,一直用簪子固定在發頂的長發。唰的一下就掉在了水面上,蕩起了一圈漣漪。

眼瞧著昨個兒才洗過的長發,被沐浴用的熱水打濕,又需要重新洗,重新擦干……一想到要在沒有吹風筒幫忙下,慢慢地用細棉布的帕子擦頭發,爾芙就郁悶地嘆了口氣,只是她也沒來得及多郁悶,因為瑤琴還跪在她眼前呢,忙整理好郁悶心情,扯出了一張笑臉,輕聲解釋道:“我又不是小孩子,當然不會什么話都往外說,你快起來吧,真是的……膽小鬼。”說著,爾芙還伸手拉了一把跪在地上的瑤琴,似是在催促她快些起來一般。

瑤琴也知道爾芙并非是個不知道分寸的人,但是一心想要成為西小院管事嬤嬤的她,還是習慣性的操心這些不存在的事情。

猛然聽見爾芙小聲嘟噥的“膽小鬼”三個字,剛剛站直身子的她,不自覺的扯了扯嘴角,輕聲解釋道:“主子,奴婢不是膽小,奴婢實在是覺得最近府里的動靜不大對勁,您看福晉主子和李側福晉兩個人正月里還斗得不亦樂乎的,現在居然一塊商量事了,您要是再不小心些,怕是會被她們兩位把您吃了吧。”

“這話,以后不許說了,如今府里沒有幾位主子,自然該是越和氣越好,難道你還希望府里亂起來才好。”爾芙聞言,眼角一蹦,心里頭的不安更弄了些,但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說教著。

要說西小院里的宮女里,誰最穩重,瑤琴絕對是第一位的。

就算是爾芙不說,她也不會出去亂說,畢竟妄議主子可是頂頂大的罪過,若是被人抓到了把柄,連爾芙都保不住她的小命,所以聽爾芙這么個大大咧咧的人,居然會細心囑咐她,她直覺得心里頭暖烘烘的,忙應了個聲,“奴婢曉得。”

“行了,扶我起來吧,今個兒出去一天,我還真是累壞了。”爾芙含笑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說完就將手搭在了瑤琴的手腕上,從浴桶里站直了身子。

一襲柔柔綿綿的軟緞浴袍,松松垮垮地包裹著她仍然纖細玲瓏的身子,濕漉漉的頭發就那么隨意地披在肩頭,爾芙就這樣手里頭拿著一條干布帕子,光著腳就走到了內室窗邊擺著的美人榻前頭,招呼過正在鋪床的古箏,“別忙活了,一會兒我自己個兒弄就行了。”說完就拿過了角幾上夾著書簽的話本子,斜躺在美人榻上,身上搭著一條輕薄的錦被,任由微涼的春風吹著散在一旁的長發。

“主子,這粗活哪能讓您動手呢!”古箏回過頭將一盞氣死風的角燈擺好,輕聲說了一嘴,便又重新回到了千工拔步床前,繼續給爾芙鋪被褥去了。

要說這拔步床就好像一個小房子一樣,分里外三個部分。

最里面是一排漆雕的柜子,上頭擺著幾個冰裂紋的花瓶,花瓶里還插著幾支嬌艷欲滴的百合花枝,與床邊掛著的幾個裝著驅蚊蟲的藥包。很是融洽的形成了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味道。

挨著這排柜子是一張舒適的大床,四周圍繞著鏤空雕吉祥圖樣的床圍,上綴著雨過天青色的雙層床幔,用鎏金雕刻著花紋的金鉤勾在床柱上。

打磨光滑平整的床板上,鋪著四層與拔步床一般大小的厚而松軟的羊毛褥子,摞在一起,足足有半尺厚。為了讓爾芙睡得舒坦。古箏還在最上面鋪了條天藍色纏枝暗紋的緞面褥子,枕頭亦是爾芙讓針線上自制的軟軟的羽絨枕。

外間則是個小小的休憩室,對面擺放著太師椅和角幾、落地燭臺等物件。中間則是一張嚴絲合縫的腳踏,作為曾經宮女們上夜的地方,此時鋪著一條上好的羊皮地毯,與內室里鋪著的地毯。完美的銜接在一起。

鋪完床的古箏,坐在墻邊擺著的玫瑰椅上做了會兒繡活。見外面的天色徹底暗了下來,有些擔心的看了眼還在看話本子的爾芙,低聲說道:“主子,天色暗了。雖說屋子里的燈火足,但是您也要仔細眼睛,不如奴婢念給您聽吧!”

“讓你讀……”

爾芙聞聲。挑眉看了眼古箏,笑著說道。“讓你讀,那還不如我自己個兒慢慢看呢,雖說你現在認識的字不少了,可是念書還費勁吧。再說這看話本子就是個打發時間的事情,要是眼睛乏了,我也就放下了。

你就好好繡你的繡活吧。”說完,爾芙就又繼續看話本子去了。

其實,爾芙肚子里還有句話,沒有好意思說。

這古箏做事仔細,腦子瓜兒也快,才來到西小院半個月就將那些常用字認了個大概齊,但是她就有一個缺點,讓爾芙一點都不想要聽她念書,那就是古箏念書,真真是刻板的好像電子音一樣,語氣完全沒有起伏,而且讀得速度很慢,不但不能讓人聽進去,反而會覺得如蚊子叫一樣的煩人,所以爾芙上過一次當以后,便再也不同意讓爾芙念書給她聽了。

最多就是爾芙在練大字的時候,讓古箏過過念書的癮。

不錯——古箏許是做久了睜眼瞎,好不容易學會了認字,便最愛給爾芙念書,之前就曾經多次要求給爾芙念書聽,爾芙也覺得聽書是個不錯的享受,可是試過了一次以后,她就默默地放棄了這個愛好。

爾芙是放棄了,但是古箏想要念書的熱情,卻是一點都沒減,為了不打擊古箏的學習熱情,爾芙最終撿起了練字這活計,在她練字的時候,她就讓古箏給她念書,念的當然不是話本子了,而是女四書,也只有在古箏念這樣的書的時候,爾芙才不會嫌棄得想要打人。

因為在這種時候,爾芙就會想起電視劇里那些搖頭晃腦地念著子曰、詩云的老夫子們。

有了對比,她自然也就不覺得古箏念書難聽了。

不過今個兒,她在外面折騰得累了,實在是不想要練字了,也只好委屈古箏啦。

如此想著,為了不再刺激古箏的學習熱情,爾芙將丟在一旁的書簽,重新塞回到了書里,將書放回到了角幾上,翻了個身,平躺在美人榻上,攏了攏已經干透了的長發,笑著哼起了小曲。

與此同時,東小院里的李氏的心情就是糟透了,將房間里擺置的瓷器摔了個一干二凈,還覺得余怒未消地狠掐了兩把柔蘭,這才嘆著氣,坐在了羅漢床上。

李氏連連喘了幾口粗氣,抬手就將手邊的玉如意摔在了柔蘭腳邊,冷聲暴喝道:“你說我信任你,才把人交給你,讓你好好調/教著,你是怎么把人教成這幅德行的,不但沒有討了四爺的歡心,還惹出這么一大攤子麻煩事。

要不是陰差陽錯的讓四爺想歪了,今個兒我這臉面就算是徹底丟干凈了……”說完,便一臉不耐煩地瞪了眼繡墩上坐著的曲遙。

她到現在還沒發現這個曲遙,壓根就不是她從戲班子里選出來的流蘇呢!

意識到這點的柔蘭,雖然恨曲遙恨得要死,但是還是心里還有那么一絲慶幸,虧得之前李氏擔心被人發現了流蘇,除了最開始見過流蘇一面,便再也沒有去過那個院子,不然……

想到這里,柔蘭在心里嘆了口氣,擠出了幾滴眼淚,哭喪著臉,可憐巴巴地抽泣著,低聲答道:“主子明鑒,奴婢實在是辜負了您的信任,奴婢想著西小院那位側福晉就是憑借著那股子不服管教的性子,才能這么長久的得了主子爺的寵愛,便想著借這股東風,就算流蘇不能取得主子爺的獨寵,也能分了那位的寵。

誰知道畫虎不成反類犬,還請主子恕罪。”說著,柔蘭就重重的一個頭磕在了地上,一副請罪的架勢,等著李氏發落。

“嗐……”李氏聽完,不禁打了個唉聲。

柔蘭說的話在理,當時她找到流蘇的時候,可不就是存著要讓流蘇分了那位的寵愛的心思,但是她怎么也沒想到,這流蘇的膽子這么大,居然敢在正院里放火,雖然只是少了烏拉那拉氏后院的柴房。

這么一想,李氏也就不好將過錯都推在柔蘭身上了。

說到底,還是她大意了,柔蘭就是個樓子里出來的腌臜貨,伺候的都是那些個腦滿腸肥的土財主,哪里能摸清楚了四爺這樣子天之驕子的喜好呢!

“行了,你也別在這杵著了。”想到這里,李氏又看了眼正在摳手指頭玩的曲遙,又是一陣反感,一時間也顧不上和柔蘭動起了,扭頭看了眼琉璃,冷聲吩咐道,“把跨院收拾出來,再安排兩個靠譜的宮女過去伺候著,別讓她出來給我添堵了。”

說完就一擺手,很是嫌棄地催促著琉璃把曲遙帶出去。

被關在柴房里大半天的曲遙,一聽說能回房間休息了,直接咧著嘴笑了,起身對著李氏點了點頭,不用琉璃催促,便直接跟著琉璃出去了。

卻不想她這番動作,又引得李氏一陣郁悶。

李氏斜了眼曲遙,扭頭對著跪在地上,縮成一團的柔蘭,似是發脾氣,又似是發牢騷般的嘟噥著:“瞧瞧,這是個什么玩意兒,還真當自己個兒是個人物了,連半點規矩都沒有,真應了烏拉那拉氏那句話了,這往后在想往府里抬人,絕對不能什么阿貓阿狗的往府里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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