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妾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綰心:、、、、、、、、、

因為爾芙離京的速度太快,直到她登上南下的快船,府里的一眾內眷才知道四爺在海上失蹤的消息。

不過這些事兒,已經不在爾芙的考慮范圍內了。

因為有德妃娘娘這尊大佛坐鎮,府里的一眾女眷就如同跳梁小丑般,便是幾個跳梁小丑有心使壞,也鬧不出來什么大亂子來,何況找到四爺,于府里的所有女人都是好事,她們也不會那般不識趣,在這時候找自個兒的麻煩。

江面上,爾芙所乘坐的客船是白嬌連夜趕來通州,千挑萬選選出來的一艘客船。

這條客船不但速度快,且體積龐大,單單是甲板上就有三層樓高的近百間艙室,足夠爾芙、連同其隨行伺候的宮婢仆從和護衛居住,加上船上本來就常備的艄公水手,倒是一點都不顯得擁擠局促。

不過船的體積大了,速度再快,卻也是有限,加之夜里要停靠休息,便是有康熙帝親賜地雙龍旗高懸桅桿之上開道,從北到南,一路暢通無阻,但是也在路上消耗了不少的時間,這才來到了大運河的盡頭——杭州府里。

棄船登岸,杭州府大小官員早已等在碼頭上了。

為了讓爾芙能夠更好地調用各處兵丁搜尋四爺和老十四的下落,爾芙代天巡狩的圣旨,早已經傳遍了南邊大大小小的州府縣鎮了,不過圣旨里,并沒有詳細提及爾芙女子的身份,反而給爾芙按個兵部郎中的差事,并且還將她的便宜阿瑪凌柱的名諱,借給了她在外行走使用。

這也是為了避免那些官員見她是個女子,便虛與委蛇、含糊懈怠。

康熙帝的好意,爾芙心里清楚,自然不會讓康熙帝的圣旨成為笑話,所以早在路上的時候,她就已經派人登岸采購了十余套男裝做換洗,而且為了不漏了她是女兒身的底細,她還趁著閑暇的時候,特地找到陳福陳公公學了學易容改裝的本事。

此時,只見她穿著一襲橘紅色繡蟒紋的欽差吉服,內里胸衣緊束,一頭黑得泛紫的長發梳成麻花辮,后綴著金黃色流蘇辮綴,頭戴一頂鑲紅寶石的瓜皮小帽,腰間系巴掌寬繡蟒龍紋云金腰帶,一對鏤空雕騰云紋的玉佩掛在腰間,再配上一個掐絲鏤空的精致香囊,愣是將她襯出了幾分世家公子的飄逸俊雅風。

經過陳福細致糾正過的舉止做派,全無女子的嬌柔姿態,大闊步,透著灑脫。

她款款走上甲板,遠遠瞧著碼頭上迎接的大小官員,很是矜持地抬抬手,對身旁戳著的傅鼐大人遞過去一個眼色,不需要她開口,傅鼐大人就替她開口應付這些官場上的老油條了。

顯然,爾芙童鞋的身份在圣旨里就是一筆含糊帶過的事兒。

這些官員千方百計的打聽,愣是沒有探聽出一點有用的情報,可見康熙帝是給京中了解爾芙身份的知情者都下了禁止令了,加之她這身高潔出眾的氣派和身邊跟進跟出的陳福陳公公,這些頭發絲都長空了的老狐貍就毫不意外地想歪了,愣是以為這位容貌清秀的欽差大人是某位身份貴重的小王爺。

皇權至上,身在官場,這些辛辛苦苦爬到高位的聰明人,更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他們見爾芙懶得應付他們,將一切對外事務都推到了傅鼐頭上,也不過來多打擾,派來辦事得力的手下人在爾芙跟前兒聽差,便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了,而爾芙也沒有在杭州府多停留,稍作停歇,待杭州知府備齊了出行需要的馬匹,便領著一眾護衛和隨從宮婢往漳州去了。

此時的沿海地區,根本看不出后世的繁榮,漳州府城還好些,起碼有青石板鋪路,商鋪鱗次櫛比,白墻灰瓦的南方建筑,亦是錯落有致,但是出了府城,往沿海的小村落一走,這落差感就顯露出來了。

一座座小土屋,橫七豎八地癱在眼前兒,到處都泛著難聞的魚腥味。

伴隨著陣陣的海風,身上沒有一處是干爽舒適的,尤其爾芙這個從小就長在氣候干爽的東北姑娘,又養尊處優這么許多年,那就感覺日子更難捱了。

不過為了能夠更快尋找到四爺的下落,她也唯有逼著自個兒忍耐了。

只是一座座的小漁村找過去,每次都是失望而歸,看到的都是百姓生活凄苦,爾芙這臉色就別提多難看了。

在外奔波一整天的陳福,帶著滿身疲憊地來到了爾芙處理公務的堂屋,總算給爾芙帶回來了一個還算好消息的消息:“奴才請當地經驗豐富的漁民問過了,根據當時的風向分析,四爺最可能流落的地方就是泉州府。”

“漳州知府不是說他在最初就派人去泉州府尋找了么?”爾芙聞言,苦著臉問道。

“沿海一帶,漁村遍布,興許有漏過的地方呢!”陳福聞言,亦是滿臉沮喪,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這消息呢,只是他總不能承認自家四爺就這樣永遠的失蹤了吧。

只是他這番自欺欺人的話,卻順利地給了爾芙希望之光。

爾芙眼睛都亮了,她噌地一下子就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干勁十足地揮拳道:“好,那咱們今個兒就連夜動身前往泉州府,你現在就去派人通知在外尋找四爺和十四爺蹤跡的各位護衛佐領吧,另外在留下兩個五人小隊在這里配合當地府衙的差役繼續搜尋,萬一是咱們和四爺他們錯過了呢!”

說完,她就丟下呆滯如癡兒的陳福,邁步往內室里走去。

再一次地打點行裝,再一次地整裝出發……

如果說漳州府勉強算是沿海地區,那泉州府就是徹徹底底地貼在海邊了,為了能夠更快尋找到四爺和十四爺,爾芙一行人都沒有去府城,直接就奔著崇武衛所趕去。

這是一座軍事化的衛所城池,駐扎著數量不少的衛兵。

不過自古以來,這駐扎邊塞的武將就多是桀驁不馴之輩,尤其是滿漢紛爭不寧的清朝時期,便是統領崇武衛所的將領是漢軍鑲白旗人,但是骨子里對滿人的鄙夷和抵制,卻仍然是很強烈的。

比如此時,爾芙一行人都已經來到崇武城外,并已經正式表明身份,但是城門口那座防備賊匪突襲進城的吊橋,卻還是高高吊在城墻外呢……

“崇武城衛所的守尉丁志勝,還真是個桀驁不馴的主兒啊!”已經在馬背上坐得雙腿發麻的爾芙,遠遠望著沒有動靜的城門口,再瞧瞧身邊滿臉疲憊的一眾護衛,有些尷尬地感慨道

一路順風順水,抬出康熙帝親賜的雙龍旗就被奉若上賓,突然就被拒之門外,她還真是有些下不來臺的感覺呢。

她滿臉惱怒地冷哼道:“再派人去上前叫關,我就不信這個勁兒了!”

又是小半個時辰,一直緊閉著的城門,終于打開了一條細縫。

順著細縫,沿著一條不足兩米寬的小橋來到了爾芙的馬前。

領頭的人是一個身著全甲的武將,濃眉大眼、絡腮胡須,昂長七尺,昂首挺胸地坐在馬背上,與爾芙迎面對視著,足足這么對視了有一盞茶的時間,他這才一揮手,領著手下兵丁翻身下馬見禮。

“行了,丁將軍請起吧。

本官從漳州趕來,一路車馬勞頓,這會兒就想舒舒服服地歇會兒,這些虛禮就免了吧。”強龍不壓地頭蛇,尤其自個兒還不是強龍,爾芙并沒有想要發難這位將自個兒拒之城外的丁將軍,很是好脾氣地下了馬,親自扶起丁志勝,笑著說道。

丁志勝能夠坐穩一城守尉之位,也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主,他并未小瞧對面這個娘里娘氣的欽差大人,也沒有因為爾芙態度親和,便自視甚高、蹬鼻子上臉,而是選擇花花轎子人抬人,親自替爾芙牽起了馬韁,甚至還想要扶爾芙上馬。

“末將已經在城中備好酒宴,上差里面請吧!”

對與丁志勝要扶自個兒上馬這事兒,爾芙自然是敬謝不敏了。

別說她是女兒身,而丁志勝是男子,便是她是男子,她也不習慣一個陌生人和自個兒太緊密接觸,所以她很是好脾氣地和丁志勝一塊走在了馬下,也不笨手笨腳地往馬背上爬了,反正這里距離城門也不算太遠了,說說話兒,也就進城了。

隨著天光放亮,昨夜的一切都好像過去了,四爺府里再次歸于寧靜。

只是這種寧靜的表象下,卻是一個結合一個的暗涌,如佟佳氏再次被禁足,如玉湖格格進府第一天就住進正院長達半年之久,如烏拉那拉氏房里被人發現藏著寫有戴斯和甄妮兩個小格格的巫蠱娃娃,但是這些多是后話。

眼前緊跟著就爆出來的麻煩事兒,就是烏雅格格胎像不穩這件事。

爾芙照常進宮請安,照常將府里醫案送到德妃娘娘跟前兒過目,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就在天氣熱起來后不久的一個雨夜,烏雅格格那邊就派了宮婢過來要請太醫。

夜色漫漫,雨落稀疏……

爾芙作為府里的嫡福晉并沒有仗著身份就攔著不讓她請太醫,還親自過去探望。

之前就已經免了烏雅格格的請安禮,加之最近府里的瑣事頗多,太醫那邊報過來的脈案都是胎像穩固,爾芙也就不大關注秋雨樓這邊的動靜了,這么一來,兩人就更沒有碰面的機會了,粗略算下來,她和烏雅赫赫已經一連月余未見過面,但是今個兒爾芙瞧見烏雅赫赫的樣子,真是心里一驚。

因為烏雅赫赫實在是太瘦了。

爾芙站在床邊,瞧著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的烏雅赫赫,太意外了。

一般女子有孕都會有些發福,少有能夠保持纖瘦體態的孕婦,而眼前的烏雅赫赫卻不胖反瘦,甚至都瘦得脫像了,臉色也是難看極了,全然看不出脈案上所說的一切無憂。

“這是怎么回事?”爾芙有些不敢置信地扭頭沖毓秀姑姑問道。

被問到頭上的毓秀姑姑一臉無辜地搖搖頭,低聲道:“之前格格因為身邊缺人,將奴婢叫到了跟前兒伺候,但是吳嬤嬤身體恢復以后,格格身邊這些事就用不到奴婢了,輕易不讓奴婢近身,所以奴婢也不知道格格怎么會弄成這樣!”

“吳嬤嬤呢?”爾芙聞言,臉色微冷地叫過旁邊裝空氣的小宮女問道。

結果,小宮女卻是支支吾吾地不敢言語。

“要是不說實話,那就拉出去杖斃吧!”烏雅格格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爾芙心里是又慌又氣,哪里有耐心和眼前的小宮女猜啞謎,為了能夠讓小宮女盡快開口,她不得不使出了恐嚇威逼的辦法。

隨著爾芙一語落地,旁邊伺候的詩蘭等人就要上前拉人。

剛剛還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的小宮女,登時就捋順了口條,她雙膝一軟地跪在地上,顫聲答道:“回福晉的話,奴婢也不知道吳嬤嬤這會兒去哪里了,往常吳嬤嬤都是一直守在格格身邊兒的。

“真好,真好。”爾芙被氣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低喃兩句,便讓詩蘭去安排宮婢去府里各處找人了。

不過她也不對此抱任何希望了,吳嬤嬤不是死了,便是跑了。

因為吳嬤嬤是打從烏雅格格有孕之初就一直陪在烏雅格格身邊兒的,又是曾生育過的奶嬤嬤,她不相信吳嬤嬤會瞧不出烏雅格格的情況不正常,但是吳嬤嬤竟然從未上報過此事,沒有問題都有鬼了。

孟太醫很是慎重地挑起一丟丟暗褐色膏狀物,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舔舔,似乎是想要確認下味道,又很快就吐出來了,還連忙端起手邊的茶碗漱漱口,這才滿臉忐忑地給出了一個答案。

忘憂,一個很夢幻動聽的名字。

現代人聽到,興許不知是何物,但是它還有一個為世人熟知的名字鴉/片。

其實鴉/片出現在歷史中的時間很早很早,早在三國時期,神醫華佗就曾經以鴉/片和一些藥物制出了早起的麻醉劑,唐宋時期的醫學典籍里,也能找到此物的身影,其藥效之廣,作用之偉大,遠超于大部分人的想象。

隨著爾芙一語落地,旁邊伺候的詩蘭等人就要上前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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