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家的仵作娘子

第三百二十五章 還是夫人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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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靜微微愕然,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一旁的沈娘連忙沖上前,抱起了蕭懷安,心疼地拍著沾在了他屁股上的雪花,“哎喲,小郎君,這地上還有雪呢,小心著涼。你不是天天盼著夫人和郎君回來么?如今夫人回來了,你怎么還哭呢……”

蕭懷安拼命搖頭,哭得都打起了嗝,“不對!那、那不是阿娘……嗝!”

閑云轉向一臉反應不過來的徐靜,嘆氣道:“這些天程娘子常常來看小郎君,見小郎君心情不好,就跟他說,只要他耐心數到第四十五天,夫人和郎君就會回來了,小郎君聽了程娘子的話后,每天都要像方才那般把夫人和郎君離開的日期從頭到尾數一遍,今天,應該要數到第四十四天了……”

徐靜霎時了然,不由得又是心疼又是憐惜。

自從周家借了大夫給他們后,徐靜便把程青青留在了西京,幫著她帶那群小徒弟,讓程顯白回安平縣管理杏林堂,順便繼續招攬和培養大夫。

從她離開那天算起,到小不點生辰那天,恰恰好就是四十五天。

程青青雖然不知道她和蕭逸什么時候回來,但她顯然相信她不會錯過小不點的生辰,最晚最晚,在小不點生辰那天,就會回來了,所以才說了這樣一番話安慰小不點。

卻沒想到,長笑會那般相信她的話,甚至到了入魔的地步。

徐靜也不是不能理解長笑的心情,自己心心念念的東西陡然出現在自己眼前時,便是成年人也常常會有一種恍若夢中的不真實感,何況是個還不到五歲、不懂如何處理自己的情緒的小娃娃呢。

她走過去,對沈娘使了個眼神,沈娘猶豫片刻,便把懷里的孩子遞給了她,徐靜吃力地抱住,坐在了一旁的秋千上,輕輕拍著孩子哭得一抽一抽的背,輕笑道:“長笑好像又重了一些,可是在阿爹阿娘不在的時候,瞞著阿爹阿娘吃好吃的了?”

某個小娃娃在落入了她懷里后,便似乎整個人僵住了,哭聲也剎那間小了許多。

聽到徐靜的話,他咬了咬唇,突然小臉一鼓,低著頭不說話。

長長的睫毛處,還粘著未干的淚珠子,一雙烏黑烏黑的眼眸透著說不出的委屈和傷心。

徐靜立刻就意識到,這小家伙是察覺到她真的回來了,這會兒過了最開始的情緒混亂和不敢置信時期,埋藏在心底里的怨念和委屈便都浮了上來。

這是故意不理她,和她鬧別扭呢。

徐靜笑瞇瞇地看著他,一邊輕撫著他的背,一邊道:“長笑怎么不理阿娘了?”

小家伙的臉頰子頓時更鼓了一些,小嘴嘟得更厲害了。

徐靜慢條斯理的,“長笑要是再不理阿娘,阿娘就只能……”

小家伙猛地挺直了背脊,轉頭委屈巴巴地看著徐靜,小手已是緊緊地攥住了徐靜的袖子。

仿佛生怕她又突然消失不見似的。

徐靜不禁笑了,道:“那阿娘從外頭帶回來的糖葫蘆,就只能給別人吃了。”

糖葫蘆!

小家伙還含著一泡淚的眼眸猛地一亮,眼里的委屈傷心霎時被滿滿的渴望和期盼所取代。

跟在徐靜身旁的春陽見狀,立刻就明白了夫人下馬車前,為什么讓她把他們在路上買的糖葫蘆都帶著了,連忙把一直拿在手上的一個包袱解開,拿出里面的一個食盒遞過去道:“小郎君,夫人和郎君在外頭的時候,一直念著小郎君呢,夫人和郎君知道小郎君喜歡吃糖葫蘆,這一路上每到一個地方,都要在當地買一串糖葫蘆,說要給小郎君嘗嘗不同地方的糖葫蘆都是什么味道。

夫人和郎君買給小郎君的糖葫蘆,都快把這個食盒裝滿了。”

也幸好如今是冬天,糖葫蘆放久了也不會化。

看到小家伙閃閃發亮的、仿佛黏在了食盒上的眼睛,徐靜輕笑一聲,讓春陽把食盒打開,空出一只手把食盒接了過來,遞到蕭懷安面前,道:“你阿爹說,先前怕你壞牙齒,每次的糖葫蘆都不敢讓你多吃,今天就由阿娘做主,讓你吃兩根糖葫蘆可好?”

蕭懷安頓時抬起頭,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徐靜,兩只小手已是緊緊地攥住了徐靜的衣服,急切道:“阿娘阿娘,我、我真的可以吃兩根糖葫蘆嗎?”

以前,閑云他們每次都只給他吃一根糖葫蘆。

而且,還是好久好久才給他吃一根!

徐靜故作神秘地把食指豎在唇上,道:“當然是真的,但這事不能告訴你阿爹,這是我跟長笑的秘密,好不好?”

小孩子糖吃多了確實不好,但偶爾一次兩次,還是沒問題的。

但也不能讓他形成一種可以隨便吃糖的想法,這時候拉出蕭逸這個老父親當擋箭牌就最好啦。

還能增進他們母子間的感情,簡直一石二鳥。

小家伙頓時樂了,方才的委屈傷感仿佛從沒有存在過,小心翼翼地在食盒中挑了根山楂口味的糖葫蘆,看了徐靜一眼,又樂呵呵地挑了根蘋果口味的。

隨后便窩在徐靜懷里,心滿意足地吃了起來。

徐靜好笑地看著臉頰一鼓一鼓、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的長笑,偶爾拿手帕替他擦一擦嘴角邊的糖渣。

她也是這一回才知道,古代的糖葫蘆還有那么多口味。

見到小郎君終于被哄好了,又露出了往常的笑顏,閑云和沈娘差點就要喜極而泣了。

沈娘笑著搖了搖頭道:“還是夫人有辦法,老奴和府里的下人這些天什么招數都使出來了,都沒法讓小郎君露出這樣的笑顏。”

徐靜微微笑著看向他們,“也辛苦你們照顧長笑了,不過,我和郎君回來得晚,只怕沒時間好好操持長笑的生辰了,我想著明天就請親近的親戚朋友來吃個飯便是。”

沈娘笑瞇瞇地道:“不管怎樣,只要夫人和郎君在,小郎君就很開心了。”

雖然沈娘這么說,但他們到底把小不點單獨晾了這么多天,徐靜心里還是很過意不去的。

她已是在琢磨著,明天拉上秋水,看能不能做出一個生日蛋糕來了。

那是在徐靜的認知里,一個孩子的生辰宴最必不可少的東西。

這一整晚,因著心里的愧疚和憐惜,徐靜對蕭懷安那叫一個有求必應,連蕭懷安小心翼翼地拉著她的袖子,說想和她一起睡,都一口答應了。

某個小娃娃頓時又笑得見牙不見眼的,真真詮釋了什么叫有娘萬事足。

蕭懷安房間里的床雖然不小,但要同時睡徐靜和他兩個還是顯得有些逼仄了,徐靜便帶著他回了她和蕭逸的房間。

晚上,母子倆久違地擠在了一個被窩里,小家伙開心得在床上滾來滾去,徐靜側躺著,單手撐著頭顱,笑瞇瞇地看著他像只小奶狗一般撒歡。

滾夠了,小家伙才順勢滾進了自家阿娘的懷里,抬起滾得紅撲撲的小臉道:“阿娘,阿爹今晚也要在這里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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