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的田園生活

第一百三十章、子晴受辱

曾瑞祥和沈氏見了春玉進門,眉頭一皺,老爺子忙說:“他們幾個是來認錯的,這好日子,就是要人多熱鬧,真要攆了出去,對我大孫子的名聲也不好。”

“是呀,二哥二嫂,上次是我不對,胡說八道,你們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恭喜你們了,我大侄子真有出息,以后你們也可以跟著吃香喝辣的了。”春玉上前說道。

曾瑞祥和沈氏聽了也沒說話,轉身招呼別的去了,春玉有些訕訕,子福一見趕出去是不大可能了,便把書房鎖上了,好在這幾日知道家里要來客人,很忙亂,所以事先把貴重的東西都收了起來,只留了那個西洋鐘看時間。

三婆婆家的五個兒子早早就在院子里幫忙,借完了桌椅碗筷還要清洗,曾瑞玉見沈氏一人在灶房忙不開來,便忙把自己妻子叫來幫忙了,中飯就開了四桌,總算對付過去了,沈氏直喊腰疼,晚上好在村里幫廚的人過來試灶,一并把晚飯做了,留下來吃飯了。沈氏才頓覺輕松了許多。

晚飯后,春玉一家想留這住下來,因為老房那邊有秋玉在,別的兩間屋子周氏鎖了起來。

曾瑞祥聽了板著臉說道:“家里有一大堆的事情,顧不過來。以前在老房那會比現在人還多了,你們也不是沒住過,現在多什么事。”

子晴見燕仁達的臉色瞬間變了幾下,似在琢磨什么,忽而又正常了,忙說是他們考慮不周,帶著家人走了。

次日,沈建山、沈建水帶著二家大大小小二十來口人過來了。隨后,沈建仁一家也到了。十點來鐘。三婆婆一家子都過來了。她家五個兒子、五個兒媳,還有孫子孫女一大堆,沈氏帶著子晴忙于招待,鄉下地方。大家抬頭不見地頭見的,所以也沒那些講究。雖然男女分席,但都在一個院內,一共擺了二十桌。年長些的都要先上茶水。十一點來鐘,老爺子田氏他們過來了,大毛熱心地上來說要幫子晴的忙,子晴覺得很是狐疑,反常為妖,子晴想起昨晚爹爹對他們的拒絕。更覺得今日大毛沒安什么好心。

客人來的差不多,曾瑞祥吩咐開宴。一時間觥籌交錯,熱鬧迭起,幫忙上菜的人少,都是一個村子的熟人或親戚,沈氏只好打發子晴來回地上菜,大毛故意蹭到子晴旁邊,大聲說:“晴兒,你過來,我跟你說句話。”

子晴沒搭理她,心想:“晴兒也是你能叫的。”這時,發現旁邊一道灼人的目光,子晴看過去,是一個十四五的少年,子晴覺得自己并沒有見過他,誰知他見子晴看向了他,反而走過來,先跟大毛打了個招呼,又問子晴:“你不記得我了,那次在學堂,摘桃,摔跤,桃林。”

那人還待提示下去,子晴終于想起來那次的狼狽,忙打斷了他,說:“原來是你,我想起來。”

大毛在一旁聽著,問道:“你們怎么認識的?”

“那天我帶阿婆去學堂摘桃子,夠不著,就踩上了凳子,誰知摔了,也沒想有人躲在桃林里偷吃,偷看了去。”子晴大方地把事情說出來了,倒是讓那少年有些臉紅了。

“其實,我們以前也認識了,只不過你不記得我了,那一次,你讓你家的狗追得我們四處逃竄,害我摔了好一大跤,不知你還有印象嗎?”少年提示道。

他這一說,子晴想起來,那一年好像是子雨出生給村子里送肚子禮,只記得有一個鼻涕蟲,追著自己成天叫老婆,還有七八個孩子起哄,其中有一個還特別起勁,難不成就是眼前那位?

子晴抬頭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一眼,倒也儀表堂堂,可真找不到一點相熟的痕跡,便問道:“難不成你是那個鼻涕蟲?還是那個孩子王?”

少年剛想說話,忽見大毛伸手來接子晴手里的盤子,故意地把盤子往子晴那一甩,菜湯子都甩到子晴的胸前,大毛立刻從兜里抽出條帕子來,右手伸手假裝要幫子晴把胸前的臟物擦了,使勁一拉子晴的衣領,子晴本能地一擋,露出一小片脖頸來,左手卻迅速地把子晴的裙帶一抽,裙子掉地上了,子晴一下蒙了,好在旁邊的少年反應快,一把拉開了子晴,喝問:“你到底想干什么?”

這時大家的眼睛都轉到這邊了,子晴一下明白過來,又氣又羞的,一手合著領口,一手忙撿起裙子跑進屋里,燕仁達站起來說:“沒什么,就是我兒子不小心把盤子打了,東西濺到他表妹的衣服上,我兒子和他表妹青梅竹馬的,就上手幫她收拾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她,把她的裙子弄散了,也看到了她表妹的內衣,我兒子愿意承擔一切責任,娶了她。”

“你兒子無恥,你兒子根本就是故意撕人家的衣領,而且,你兒子是故意把盤子甩到女娃身上的,也是故意解了人家的裙帶的。”少年趕緊反駁。

燕仁達一聽,有些急了,說道:“小孩子不知輕重,不要胡說。”

“我才沒有胡說呢,這關系到人家女娃的閨譽。我看不光是你兒子無恥,你也無恥。”少年強調說。

“我看無恥的是你,你憑什么拉著我家表妹說說笑笑的?你和她套什么近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大毛怒向少年問道。

這時,曾瑞祥和沈氏、子福都過來了,子福上來就踹了大毛幾腳,大毛沒想到子福會動手,反應過來就和子福廝打上了,二毛三毛見了就要上前幫忙,沈家的幾個表哥早就不耐煩了,也下了桌子,還有三婆婆家的幾個十來歲的孫子,一向在曾瑞祥的學堂念書,能有這個機會,一直被父母和阿婆灌輸著不能忘恩,見子福和人打架,哪能袖手旁觀。于是個個摩拳擦掌,也跑下了桌子。眼見一場大亂就要發生了。曾瑞祥忙護住自己兒子,喝住了眾人,說道:“大毛,帶著你爹娘回家。以后沒事不許進我家門。我沒你這樣的外甥,也沒你娘這樣的妹妹。”

燕仁達還要說什么。老爺子喝住燕仁達趕緊坐下去,又對曾瑞祥說道:“孩子,聽爹一句話。先把這事圓了過去。過后再說,這會讓他們走了,反倒不合適。對子晴的名聲更不好。”

沈氏聽了拉了一下曾瑞祥的衣襟,曾瑞祥明白她的意思,對燕仁達說道:“要么就老老實實坐下來吃飯,要么就帶著你家人滾蛋。從此不準踏進我家半步。”

燕仁達沒見過曾瑞祥如此強硬的時候,乖乖坐下了。曾瑞祥這時向賓客解釋說:“不好意思,方才出了點意外,我外甥不小心打了個菜盤,小女從一旁走過,濺了點菜湯,受了點驚,無妨,大家繼續盡興吧。”

仍是有人低聲議論起來,畢竟還是有人看到了子晴身著里褲的狼狽樣子,子福很是著急,可又束手無策,這時,這少年大聲地解釋,說道:“真的沒發生什么大事情,我和大毛同窗兩年,快一年沒見,過來打個招呼,哪知他一激動碰翻了菜盤,嚇著了經過的女娃,這才出了點小小的意外,你們可不要瞎說壞了人家的名聲。”

原來這少年是里正家的小兒子,村人見他出來解釋,才又重新回到桌上吃喝。只是仍是有人竊竊私語的。

子福稍松了口氣,說了句,“多謝。”

少年走到子福旁邊低聲道:“謝倒不必了。”

送走村人后,曾瑞祥留下老爺子和田氏及春玉一家,沈家人自然知道怎么回事,要不是何氏攔著,早就上前揍人了。這會在何氏的勸說下,暫且告辭了。

曾瑞祥讓秋玉先帶著二毛和幾個小的離開,然后質問燕仁達:“妹夫今日所為,究竟意欲如何,子晴已經定過親了,就是定親前,我也明明白白說過,她不會嫁給大毛的。你作為一個長輩,這樣害她,她如何面對全村的非議,如何面對她剛定親的丈夫的責難?你到底居心何在?這么些年,我自問也夠對得起你一家了,幾個兒子給你養了好幾年,每年娘都偷偷地貼補你,那些都是我的銀兩,你不要把別人都當瞎子、傻子,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今天我再一次明白地告訴你,退一萬步說,你今日就是害的我女兒被退婚了,我女兒就是當一輩老姑娘,嫁不出去,我也養她一輩子,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二哥,你這又是何苦呢,我家大毛也不是故意的,這不是意外嗎?我家大毛肯負責就不錯了,畢竟子晴是定過親的,今天當眾出了這樣的丑事,她以后怎么在村子里抬頭,夫家知道了肯定也饒不了她,退親是早晚的事情,我們為了子晴著想,才說會娶她,二哥的意思好像我們是故意商量好的陷害子晴,這怎么可能呢?子晴畢竟還是春玉的親侄女呢,你們不把大毛當外甥,我們還把子晴當侄女呢。”燕仁達厚著臉皮說道。

“少放屁,這會充什么善人,哄鬼去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安的什么心思,舉頭三尺有神明,你敢發誓,你們不是商量好的?你敢說你們不是存心打著子晴的主意?我家子晴就是被退親了,也輪不到你家大毛,死了這條心吧。孩子他爹也說了,我們就是養一輩子的女兒,也不會把她推進你家那個火坑。”沈氏氣的粗話都爆出來了。

“二嫂,話可不可能說這么滿,說不定,到時你們還要求著我們大毛娶子晴呢。滿院子的人都看到了你家子晴不檢點的樣子,傳出去還不知別人怎么說呢?我家大毛還怕別人指指點點呢,肯娶子晴也是看在親戚的面上,你們還在這挑三揀四的。”春玉說道

“滾,滾出我家去,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今后也不要上我家來了,這些年就當我養了只白眼狼。滾,快滾。”曾瑞祥氣的大聲咆哮。

田氏聽了還想說什么,老爺子把她拽走了。燕仁達還想張嘴說什么,曾瑞祥吩咐子福送客。子福早就等著這句話,拿根棍子,毫不客氣地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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