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的極致重生

第156章 麻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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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麻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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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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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要蕭南說,表兄何止狡猾呀,他還心狠手辣咧!

若是能在安同面前親手宰殺幾只猛獸那就更好了,蕭南還特意叮囑,動手的時候表情一定要猙獰,場面務必血腥。

至于為何不建議李榮殺幾個死囚或者犯錯奴隸,蕭南表示,她雖在沒人權的古代生活了兩輩子,但骨子里還是個愛好和平、提倡和諧的天朝小市民,學不來那種視人命如草芥的貴族做派。

而且蕭南也了解,似安同這樣的嬌嬌貴女,她們或許彪悍,或許霸道,或許奪過他人性命,但極少有人能親手殺人,尤其不能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了結人的性命,比如用刀斬殺。

可以說,貴女們再怎么強悍,本質上還是個女人,讓她們親臨真正血腥、真正暴力的殘忍場面,幾乎沒有誰能承受得了。

哪怕殺人的這個人是她傾慕已久的心上人。

蕭南建議李榮這么做,也是想提醒安同:所謂‘英雄’的背面未必光鮮,而有氣勢、有血性的大男人也極有可能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事實證明,蕭南的想法是正確的,只是她沒想到李榮會這么‘狡猾’,借著太子遇刺的時機,斬殺刺客的同時,還不忘恐嚇糾纏他的花癡女。

唉,不服不行呀,相較于李榮的做法,她的‘良計’簡直就是小兒科。

李榮裝著沒聽出蕭南話里的嘲諷,拱手謙虛道:“好說好說,呵呵,表妹不是說過嗎。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對我而言,不管狡猾還是狠戾,只要能達到目的就成。”

李榮不知安同怎么想的,反正自那日后,安同再也沒有在他面前出現過。倘有偶遇,安同也會立馬閃人,絕不與李榮照面,更不會與他攀談。

蕭南微挑眉梢,臉上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待她與李榮告別,轉身離去時。腦海中卻回蕩著一句話:“太子遇刺!”

太子遇刺?還在這戍衛森嚴的驪山?

蕭南有種不安的預感,總覺得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望著蕭南的背影,李榮斂去笑容。方才他不是說漏嘴,而是故意說出來的。他想提醒蕭南:隨著魏王的返京,京中又將興起新的風波,讓她小心行事,切莫卷入是非圈。

好容易遇到一個能說幾句真心話的知己。李榮可不想蕭南早早就被炮灰。

跟李榮見面,還跟他說話?

開毛玩笑呀,安同匆匆從崔家出來,手腳癱軟得連馬都上不去,在侍女的攙扶下,她才勉強爬上馬背。一抽馬鞭飛快的離開了崔家別業。

安同絕不承認自己膽子小,實在是那天的場景太駭人了,前一刻還是個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就人頭落地。

安同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浮現出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以及灑落一地的鮮血權臣的自我養成。

更讓安同感到恐懼的,是李榮的兇殘。

她知道李榮功夫了得、且極有男兒氣概,當初她也正是看到李榮的英武神姿。這才心生愛慕。

可她萬萬沒想到,她心目中的英雄人物。那個頂天立地的豪氣男兒,竟、竟這般殘忍、嗜血!

安同永遠都忘不掉李榮一刀砍飛那刺客的腦袋后,嘴角那抹陰鷙的冷笑,那神情,就像從地獄里鉆出來的惡鬼,只凍得人骨子發寒、靈魂戰栗。

那殘忍至極的笑容、那冷漠無情的眼神,深深的印刻在安同的記憶深處,以至于她聽到李榮的名字都會忍不住顫抖,更不用說與他照面,跟他聊天了!

那日的痛苦遭遇,不止讓安同的夢想幻滅,更改變了她的擇偶標準——男人,還是文弱些的更安全。

安同決定了,等她回京后,她定要尋幾個有文采、有相貌的溫柔美男子,聽他們吟吟詩,與他們飲飲酒……這樣才是真正的享受生活嘛。

大男子、偉丈夫神馬的,都是浮云。

就這樣,太子遇刺,李榮不但立了功,還順手解決了個麻煩。

沒了花癡女在他身邊嗡嗡,李榮的心情格外好,在驪山的小日子也過得愈加愜意。

但某些人的日子卻不甚美妙。

比如崔幼伯。

這日,崔幼伯從湯泉宮出來,騎馬返回別業,行至大門前,他剛翻身下馬,還不等站定,便有個婆子湊了上來。

那婆子恭敬的行了一禮,小聲回道:“郎君,大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崔幼伯定睛一看,那婆子有幾分眼熟,似是阿娘身邊服侍的。

將馬鞭遞給身邊的小廝,崔幼伯整了整衣袍上的皺褶,隨口問道:“大伯母喚我何事?”

那婆子低著頭,“老奴不知,夫人只是命老奴盡快請您過去,想來應是有要緊的事兒。”

“你去跟娘子說一聲,就說大伯母有事尋我,我過去看看。”

崔幼伯扭頭對小廝吩咐了一句,然后沖著那婆子揚了揚下巴,“走吧。”

小廝和那婆子齊齊應聲,一個目送崔幼伯離去后便進了別業,另一個則恭敬的跟在崔幼伯身后。

走了兩步,崔幼伯似是想到了什么,頓住腳步,沉聲說道:“還有一事,你記下來并轉告其它的奴婢。”

那婆子早已跟著停了下來,聞聽此言,忙弓著身子,一副‘但聽吩咐’的謙卑模樣。

崔幼伯沒有回頭,只淡淡的說:“日后倘或大伯母再遣你們來傳話,不管是有事尋我還是尋娘子,你們都要依禮先去跟娘子請安,然后再辦差事。我們崔家是詩禮人家,大伯母亦是個最講規矩的人,斷不能因你們這些刁奴而損了名聲。”

崔幼伯清楚,自家阿娘和娘子不睦。阿娘有事找他的時候,大多是避著娘子,且連門都不進,只悄悄在一旁躲著。

過去崔幼伯沒想這么多,這幾年他經歷得多了,又有阿翁、岳丈等長輩的提點,他愈加成熟起來。

如今再看到阿娘這般行事,崔幼伯大感不妥:

第一,阿娘作為長輩,卻如此鬼祟行事極品護花邪王。不管有怎樣的理由,落在外人眼里都是極失禮的事兒;

第二,娘子是晚輩。卻不許長輩遣來的奴婢進門、任由奴婢在門外等候,難免被人冠以‘不孝’‘不敬’的罪名,他知道娘子是無辜的,可世人不知道呀。

驪山不比京城,這里權貴扎堆。隨便哪個人路過的時候看到了,將事情傳出去,與阿娘、娘子的名聲都不好。

那婆子心下一凜,慌忙告罪:“都是老奴糊涂,險些壞了府里的規矩,還請郎君恕罪!”

崔幼伯抬起右手。“罷了,今日念在你初犯,我就饒你這一遭。但,你記住,沒有第二回。”

其實,崔幼伯很明白,這婆子之所以會這么做。完全是阿娘的意思。然‘子不言母之過’,崔幼伯不能說阿娘的不是。只能將過錯歸到奴婢們的身上。

那婆子連聲謝恩,“老奴多謝郎君,多謝郎君!”

心中則是哀嘆不斷,這差事果然不是一般人干得了的,聽夫人的話會得罪郎君娘子,可若是聽郎君的吩咐又會惹夫人不高興,想兩處都得好,難呀!

榮康堂的別業離崔幼伯的別業并不遠,步行了一刻鐘便趕到了。

“兒請阿娘安!”

崔幼伯恭敬的行了禮,而后便跪坐在一旁,什么也沒說,靜聽大夫人的吩咐。

大夫人老來發福,愈發耐不得熱,屋里放著好幾個冰盆,但還是滿頭大汗。

這人一熱,就容易心煩氣躁,再加上大夫人喜食葷腥煎炸之物,身上的火氣愈加旺盛。

見了最心愛的小兒子,大夫人還是笑不出來,一邊讓奴婢們給她搖扇,一邊語氣急躁的跟崔幼伯說:“聽說你京里的那個侍妾,叫做金枝還是金花的,生了個小郎君?”

崔幼伯表情淡然,微微頷首,“是,那孩子前日滿月,我和娘子商量給他取了乳名,叫長順。待回京后,兒便抱他去給您瞧瞧,長順是足月生的,小家伙很是健壯——”

對于這個剛出生的小兒子,崔幼伯還沒見過,不過家中的畫師已經按照娘子的吩咐給長順畫了張彌月像,昨天隨書信一起送到了驪山。

畫像上,一個白胖滾圓的小嬰兒,穿著紅色的小肚兜,胳膊、腿兒像蓮藕似的一節節的,脖子上、手腕上都帶著娘子賜的金項圈和小手鐲,襯得那孩子愈發可愛。

這么可愛的小寶寶,慢說崔幼伯這個父親喜歡了,就是蕭南瞧了都忍不住贊兩句‘長得真好’‘是個有福氣的’。

心下喜歡,崔幼伯提起長順也就分外歡愉,滔滔不絕的講個沒完。

大夫人卻不耐煩聽,她因不喜歡蕭南,連嫡親的孫子都可以無視,更不用說蕭南送來的侍妾生的庶子了。

擺擺手,直接打斷崔幼伯的話,大夫人道:“嗯,孩子康健就好。正好,你表妹身子弱不能生產,便將這孩子交給你表妹撫養吧。”

崔幼伯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聲音極輕的問道:“阿娘,您說什么?”

大夫人以為兒子沒聽清楚,又重復了一遍,最后為了增強說服力,補了一句:“我也是為了孩子好,你表妹畢竟是名門貴女,學識、教養自是不必說,孩子能養在她身邊,也是孩子的福氣。”

崔幼伯定定的看著大夫人,良久,頷首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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