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人性
深了，深邃的天空中月色像是被分隔開似的，時而隱匿；這幾日山莊的警戒也加強了，護衛們分成了幾對，晝夜不停的巡查著山莊的各個角落。饒是這樣，沒人注意到的一個死角處，一個蒙面的黑夜人整裝待，覷了個空兒，他飛身上了房頂，看了看周圍的布置，穿過重重的屋檐，朝著一個院落縱去！
小魚自顧的回隔壁的房間睡覺去了，日間她守著金花一天，聽小三子打探說現在山莊日間有人巡邏時，她安心的回房了，洗了個澡，想起明天還要早起給金花熬藥，她早早的歇下了。黑暗是一切行動最好的掩飾，金花房中，門被人用刀尖輕輕的挑開了，“吱呀”聲中，一個人影一閃身走了進去，沒有絲毫的停留，那人直奔床邊，等金花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她一動也不敢動，脖子邊冰涼的觸感讓她膽寒。顫的聲音響起，金花的聲音在深夜中是那么的無助和單薄，只聽她說道
“你、你們連我也要殺嗎？”
那人并沒有做聲，金花嘆了口氣說道
“還是躲不過去！你動手吧！”
那人拿著匕金花的脖子上劃了劃，金花閉上眼睛等著想象中的痛楚來襲，可是她失望了，那人只是拿匕抵著她，嘴里喝道
“殺你太便宜了，斬草要除，說來還有一個，等送你上路后我再去解決她！黃泉路上，你們母女也好有個伴兒！”
金花心急，用力的握住了匕，鋒利的刀鋒劃傷了她的手心，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她哀求著說道
“求求你過我女兒吧！她么都不知道！我的命你盡管拿去好了，求求你放她一條生路！”
那人“桀桀”的笑了出來，金花自知今逃，她一把推開那人下床就往外面跑去。那人大怒道
“跑吧、你跑吧。跑了我就去殺另一個！”
金花身體一下子僵住了。困地回頭。黑夜中都能感覺到那人殺氣騰騰地猙獰。腳下一軟。她“噗通”跪在了地上。頭重重地磕在地上。嘴里討饒道
“我不跑。我不跑了殺我吧。只求你放過我地女兒。求你饒她一命吧！‘
黑衣人譏笑著說道
“人家都不認你。你為什么要自討沒趣！”
金花一震。她低頭怯怯地說道
“那不怨她的，她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的錯果當時我不貪心，好好的照顧她，我們娘倆雖然苦點，可是也過得開心！現在我真的是后悔呀！嗚嗚，要是死之前能聽她喊我一聲娘，我就算死了也能閉眼‘
金花這會兒是痛哭流涕能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很多埋藏在心里的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全數都說了出來。
黑衣人沉默著，金花抽噎著說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當初我就不該聽你們的！你們當時讓我下藥，老莊主雖然過了一年才去世是一定是服了你們的藥才死的；還有，給我的錦囊說讓我把福伯給約出來想著你們肯定又是要害人了！為什么，為什么我都離開這里了你們還不放過我呢！”
她語聲凄厲，聽的黑衣人一頓，黑衣人冷聲說道
“有什么要說的趁早，別到了陰間再后悔！”
金花聞言哭的更兇了，她眼淚鼻涕全流了下來，她捶胸說道
“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我還有什么好怕的！我早知道有這么一天的，你們，你們怎么可能放過我！我一個婆子什么都沒有，你們留著我還不是為了有一日能威脅丹桂嗎？嗚嗚，幾條人命說沒有就都沒有了，你們好狠！殺吧，殺了我我也解脫了，等到了地下，我就能贖罪了！丹桂，娘走了，娘錯了，不該把你和小魚替換了！你，你給我聽著，我女兒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敢動她，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黑衣人松了口氣，金花起身揚著脖子等著，只是不斷抖的身體泄露了她的恐懼！看著黑衣人漸漸的走了過來，她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咣啷”，門從外面被人推開了，一盞燈籠盈盈的照在金花的臉上，她眨了眨眼睛，等適應了光線后看了看來人，她一下子愣住了，卻是靈漪手提著燈籠臉帶寒霜的看著她。金花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她急轉回頭，一眨不眨的盯看想要自己命的黑衣人，只見那人輕輕的扯下了面罩，金花身子一下子軟了，那人確是水一航！
靈漪合上了門，手中的燈籠照了照房中的布置，看到燭臺，她忙點亮了蠟燭，等房中的亮光照亮
人的表情的時候，金花臉如死灰，失神的望著地上，些什么！水一航嘆了口氣，靈漪走到了金花的身旁，冷聲說道
“老板娘，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金花抬頭，心中隱藏許久的秘密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中被人知曉了，她除了是害怕外，心里反而有了一絲的輕松，似乎是這樣就能讓自己從中解脫出來！知道瞞不住了，金花心虛的說道
“我、福伯是我約出來的！可是、可是我真的沒有殺他！”
靈漪冷哼一聲，追問道
“兇手是誰？為什福伯？”
金花搖搖頭，靈漪大怒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你平日里是怎么聯系的？”
金花低頭嚅著說道
“我、我是收到錦囊后去破那里。
已經很多年了，可是總共才聯系過四次而已！”
靈漪一怔，看金花的表情她回頭看了看水一航，倆人都能夠肯定，金花沒有說謊！可是這豈不是很怪異嗎？驀地，靈漪眼前一亮，對呀，還有一個關鍵人物，想了想，她急道
“那夫人呢？她都知道什么？”
聽她提及丹桂，金花一下子復了清醒，意思到自己都講了些什么，她一把抓住了靈漪，懇求著說道
“靈姑娘，我求求你，就當我沒說過！我是瘋了，我說的全是胡話，你就當什么也沒聽到好嗎？”
靈漪一愣，看金花一臉的希冀望著自己，她怒道
“你真是死不悔改！你自己做的錯事也就罷了！現在還想再隱瞞下去？你好自私，想想小魚，她一直把你當做親娘，對你孝順有加，你呢？你居然在她小的時候就把她和你的女兒給換了，想來若是正常的話，莊主夫人應該是小魚吧！哼！知道嗎，你是個賊，你搶了本來該屬于她的命運，還有丹桂，你口聲聲說她是你的女兒，可是小魚也好、丹桂也罷，她們的命運都被你給操縱了，她們都沒有選擇的余地！差點忘了，你對小魚的態度也好，虧她一直愛著你，要是讓她知道真相，你怎么對她？你敢對她說你們母女占了本該屬于她的一切嗎？”
金花一愣，她心里清楚，小魚是她這一生最虧欠的人，搖搖頭，她不敢想象要是小魚知道真相，為什么以前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有這么一天呢？莫非，自己心里想著隱瞞一輩子嗎？金花神情有些恍惚了，她松開了抓著靈漪的手，突然現自己什么話也講不出來了！
門外急促的腳步聲讓水一航一驚，他上前一把拉開了門，就見小魚揚著手傻傻的站在門前，不遠處，紅袖張著大嘴冷冷的看著！靈漪的臉色變了，金花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她們的回頭，入目的就是小魚那滿臉都是淚水的臉龐！
小魚不斷的搖著頭，難以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她本來早早的就睡了，聽到娘親房間有聲響傳來，就披上衣服過來看一看，可是耳朵邊聽到的內容讓她驚呆了，她怎么也沒想到，她聽到的一切足以讓她的世界崩潰！金花愧疚的朝著她走了過來，小魚不斷的后退著，看著她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鬼怪般，小魚大喊道
“不！不！”
拔腿就跑了出去，后面的紅袖是才偷摸著過來的，她本來是想找老板娘問個清楚的，那知道剛到門口就現小魚呆立在門前，她還沒有出聲就被水一航覺了，說來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金花傻眼了，看著小魚倉惶著逃離的背影，她嘴里喃喃說道
“我錯了，我錯了，小魚，小魚！”
靈漪朝水一航使了個眼色，水一航縱身追了出去，看著外面的紅袖，靈漪說道
“你什么時候來的？”
紅袖也不回答，轉身就走，靈漪忙問道
“你去哪兒？”
紅袖身子頓了頓，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靈漪愣了愣，苦笑的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心里暖了暖，最起碼，紅袖對自己有反應了，她能夠這樣，靈漪已經很開心了！
回過頭看著明顯是后悔不已的老板娘，她想了想說道
“放心吧，一航追過去了，小魚不會有事的！”
金花嘴里吶吶的說道
“靈姑娘，我、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