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榮華

第五百五十六章、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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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恒見曾榮說自己是修行了一萬年才有嫁他的緣法,那一瞬間,似是穿過時空,看到一個面容模糊的男孩在佛前守著一池的蓮花,蓮花開處,佛光普照,他跪在佛前。

一年年過去,斗轉星移,佛還是那尊佛,蓮池也還是那座蓮池,可佛前的那個男孩幾經輪回,終于有一日在蓮花盛開、佛光普照之際,等來了他命中的那個女孩。

朱恒把這個故事告訴了曾榮,曾榮往他身邊挪了挪,兩人并排靠在炕頭,一本正經地駁道:“你說的不對,可能我們兩個前世就是菩薩身邊的一對童子,菩薩見我們兩個動了凡心,特地打發我們兩個下界歷練歷練。為了考驗我們兩個的心意,我呢,成為最貧困的農家女,你呢,倒是富貴至極,卻偏偏不能行走,可最終,我憑著前世的指引走到你身邊,而你憑著前世的牽引娶了我,這才是我們兩個真正的來歷。”

朱恒略做思考,也一本正經地點頭回道:“嗯,你說的對,不過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千萬不可對人言。”

言畢,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把外面守夜的人驚動了,曾榮才知道,今晚是阿春帶著木蓮當值,此外,小路子和小海子也在對面屋守著。

曾榮本想問問之前朱恒是怎么安排的,剛要開口,只見外面又有了動靜,是覃初雪和王麗紅帶著人來巡夜了。

說是巡夜,其實覃初雪也是擔心他們兩個的洞房夜,宮里的規矩沒有比她更清楚的了,她也怕明日一早曾榮交不了差。

原本她是想把曾榮叫出來單獨問問此事的,可一聽兩人躺下了,她只得在門外叮囑阿春幾句,打算次日一早再來相機行事。

待外面安靜下來后,曾榮也扶著朱恒躺下來了,一開始她是想躺在他外側的,朱恒沒答應,說是他不習慣外側有人。

不知是那對燃燒的喜燭太過晃眼睛還是身邊人的氣味不對,曾榮閉上眼睛好久都未睡著,可又不敢輕易挪動身子,怕影響到朱恒。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悄悄睜開了眼睛,一扭頭,正好和朱恒對視的目光撞上了。

“你也睡不著?”曾榮問他。

“不想睡,想就這么看著你。”

“那也不能看一夜吧?明兒一早我們還得去拜見長輩們呢。”曾榮伸手把朱恒的眼睛蒙上了。

朱恒趁勢把她的手握在了自己手心,這一次曾榮沒有掙扎,兩人又說了會話,她先有了困意,閉上了眼睛。

半夜,曾榮迷迷糊糊中忽然被驚醒了,睜眼一看,身邊沒有人,但她自己身上卻蓋得嚴嚴實實的,曾榮凝神一聽,果然凈房那邊有動靜。

不一會,小路子就抱著朱恒出來了,曾榮忙轉過身子閉上眼睛,她這才明白,難怪方才朱恒沒讓她睡外側。

待小路子放下朱恒離開后,朱恒又摸索著過來握住了曾榮的手,曾榮這才轉過身子睜開眼睛,“為何不叫我?”

“你確定你能抱動我?”朱恒一笑,眸中似有星辰閃爍。

“好吧,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你是如何在不驚動我的情形下把他們叫進來。”曾榮問道。

原來,朱恒這些年已養成一個習慣,基本會在丑時左右起來出恭,因此,小路子和小海子兩人也養成習慣,到點就醒,醒來就抱著朱恒去出恭,再之后,就一覺到天亮了。

別說沒驚動曾榮,就連當值的阿春和木蓮兩人也睡得沉沉的,壓根就不知道那兩人進來過。

曾榮因著在內廷局養成的習慣,卯初就醒,后來回家這兩個月雖好了些,可也晚不過卯正,因此,天亮后,她醒了,朱恒沒醒。

可因著她的左手在朱恒手里握著,她也不敢動,閑著沒事,只能看著朱恒的睡顏發呆。

看著看著,她突然發現,這人的睡顏竟有幾分寶相,因曾榮看的是側顏,只覺這人的前庭不是一般的光潔飽滿,鼻梁堅挺,鼻尖微微帶了點翹,很是精致好看。

眉毛雖看不到全型,可眉尾平和濃密,是典型的一字眉,

雙眼緊閉,那扇濃密的眼睫毛恰似遮住了他眸中的慈悲。

還有,朱恒的膚色細膩白凈,越發使整張臉宛如一尊上等的細白瓷雕刻而成,神圣而又莊嚴。

可惜,再往下看,他中衣的領口有些扯開了,露出了他修長的脖頸和瘦削的肩胛骨,令曾榮有些浮想聯翩。

可誰知就在曾榮為自己生出的綺念而羞愧時,朱恒突然睜開了眼睛。

顯然,一開始看到頭頂的大紅帳子他有點蒙,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扭頭和曾榮的眼睛對上了。

“什么時候醒的,為何不叫我?”朱恒手一動,才發現自己還抓著曾榮的手。

“也不著急,我是之前在內廷局養成早起的習慣,一時改不了。”曾榮說完,剛要把臉轉過去,哪知還是晚了一步,被朱恒發現她的臉紅了。

“你。。。”朱恒的手快速地在她臉上摸了一下,“真有點燙,該不是你昨晚凍著了吧?”

曾榮一聽這話哭笑不得,“阿恒,現在是夏日。”

朱恒還待問什么,簾外有了動靜,是覃初雪在問話,緊接著,阿春進來了,把曾榮和朱恒要穿的衣物準備好,轉身又出去了。

原來,覃初雪已從阿春嘴里得知昨晚并未讓送水,也沒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動靜,覃初雪便猜到了結果,于是,她想進來和他們兩個商議一下后續。

曾榮更衣后,扶著朱恒坐起來,又替他穿上了外衣,再把夾被遮住了他下身,這才卷起帳子,讓覃初雪進來。

朱恒知道她關心的是什么,沒等她問出口,他先道:“覃姑姑,你別擔心,我已和袁姑姑說好了,本來就是我不行,和阿榮無關,也不必遮瞞。一個謊言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還不夠累人的。”

覃初雪一聽,捂著嘴哽咽起來,轉身跑了出去。

她是怕自己留下來會忍不住嚎啕大哭,傳進太后耳朵里只怕她又該被調回尚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