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善不好欺

第061章 不好的流言

第061章不好的流言

第061章不好的流言

第061章不好的流言

行至水榭處,文君華辭了文伯陽轉道往自己的毓秀院走去,春分還在柳雯綺的院子里幫忙善后,故而文君華只得只身一人回去。

之前出門的時候,忘了帶手爐,這已是寒冬的天兒,風刮得人臉疼,冷的緊。文君華緊了緊自己身上的大氅,快步朝著毓秀院走去,也不知藍泱這會子怎么樣了。

“大姐走的這么匆忙,所為何事?”身后忽然有人叫住了自己,文君華光是聽見文靜媛那軟柔的聲音,就沒來由地升騰起幾分嫌惡來。

“如果沒事的話,那就各自回院子吧。”文君華連頭都不愿意回,只冷冷地放下這么一句話,抬腳欲往前走去。

“看來你還不知道呢,這樣也好,省得徒增驚慌。”文靜媛冷笑幾聲,在這嚴寒的空氣里,她的冷笑仿若毒蛇的信子一般,嘶嘶地在寒氣中肆意。

文君華的身子沒來由地打了個冷戰,許是天氣太冷了,心里同時也詫異于文靜媛話語里含著的陰沉。就算是知道她并非素日那樣唯唯諾諾,但也不至于陰沉至此……

“你究竟想干什么?”文君華不耐煩地轉身,看著滿臉透著幸災樂禍的文靜媛,心道,到底有何事,能讓她這般?

“也沒什么,不過就是對外面說了些關于你的事情,我也是好意——”文靜媛笑得雙眼透著寒意,緊接著又皺皺眉頭故裝擔憂道,“但是怎么辦啊,那些人也太不像話了,竟然歪曲我話里的意思,如今真是將你傳的……嘖嘖。”

“你說了些什么?”文君華雙手隱于袖中顫顫發抖,這個比自己年小的妹妹,心思怎生得如此狠毒,漸漸地,竟與文李氏的做派無二

“罷了罷了,大姐還是回去吧,今兒就當是沒遇見過我。”文靜媛沖著文君華笑嘻嘻一句,但是她眼里透著的諷意與不屑卻是那樣的了然。

聽文靜媛字里行間的意思,文君華的心里已隱隱透著不安,這會子,她也沒多大的閑工夫跟文靜媛繞彎子,便端著這份不安往毓秀院走去。

“大姐,知道了之后可別嚇一跳哦,還有,不要試圖再在爹爹面前玩那日的把戲。你會演戲作假,我也自有擋你的法子的。”文靜媛陰柔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闖進了文君華的耳朵里,她只當做沒聽到,急急地回了毓秀院。

回到毓秀院之后,得知藍泱那邊已經穩定下來了,只是孩子沒了,這點讓關心藍泱的人心里都添了幾分惆悵。礙于藍泱的屋子尚未收拾完全,且文赫林不顧禮儀規矩一直守在里邊兒,文君華便也不好進去添堵。

心里復又想起了文靜媛方才在園子里的瘋言瘋語,文君華只得先將藍泱的事情暫且放一放,徑直回了自己那屋。

白露心里本就有事,這一見文君華回來便更是添了幾分心慌,故而只得轉移了話題笑著問道:“怎么春分沒跟著回來?”

文君華任白露伺候著,脫了大氅,又拿著白露遞給自己的手爐捂了捂,冰冷的手才稍稍漸暖。坐在溫軟的榻上,文君華沉吟片刻,才答了白露的話:“我讓她在那院子里幫忙善后了,你沒見到,那院子里如今已是亂作了一團。”

“哎,咱們府上今年也不知怎地,竟個個不走運……”白露嘆了一口氣,隨后又淡淡接了一句,“不過也是因為她們自個兒心里沒安好心。”

白露暗自拿眼色瞧了瞧文君華,見她神色安穩,僅眉宇間多了幾分煩亂,想是為了藍泱的事。心里不禁舒了一大口氣,剛才她知道的那件事,想來小姐還不知。

卻不想,文君華猛不丁地來了一句:“你可是知道了什么事?”

白露未曾想文君華會這么問自己,只得壓下內心的緊促,強裝鎮定地答了句:“小姐指的是什么,奴婢不是很明白。”

以為這樣說的話,文君華會歇了這個話題不再追究,豈料文君華卻雙眼直視自己,一字一頓地咬道:“關于外邊兒的風言風語,你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聽文靜媛的口氣,自己毓秀院里的人應是知道了些什么。

白露心中吃緊,自文君華回來之后,她就一直緊盯著毓秀院的下人們,生怕他們亂嚼舌根子。按理來說,那些下人是不可能有機會亂說亂論讓文君華聽見的,那么此時,文君華心中的疑問,又是何人告知與她的?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文君華心里的不安越來越甚,自從上次從蕭旁的口中知道了些外邊關于她的誤傳,她便對流言蜚語這等子事情深惡痛絕。再一聽今日文靜媛的諷刺,想是這次的傳言,定比上次的還要惡劣。

思及此,文君華復又沉了臉看向白露:“既然心里知道,為何遮遮掩掩,不告訴我?”

“小姐……”白露忽然跪在了文君華的面前,隨后從容一句,“是奴婢的錯,但是懇請小姐莫要再問下去。”

“說”文君華忽然揚起了聲音來,白露心尖顫了顫,想起了自己前不久知道的消息,實是難以開口告知文君華。

“小姐的疑問從何而來?根本沒有什么事情發生,大家都為藍姨娘的事情慌的手忙腳亂了,哪兒還有比這更加凌亂的事?”白露試圖借著這些話瞞騙過去,但文君華卻不是好欺騙的主。

“不說是吧,我找這院子里的其余丫鬟問問,我就不相信那事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文君華剛欲起身,卻聽得白露急急地叫了聲:

“奴婢老實說來便是”現在看來,小姐橫豎會知道這件事,與其讓那些表達不清楚的丫鬟婆子們說,倒不如讓自己細細說來與小姐聽,也好拿捏住這個度。

聞言,文君華才重新坐回到榻上,盯著白露等待著她的下文。

“都是些市井傳聞,小姐知道便是,可當不得真話,那些信不得靠不住的。”白露小心仔細地拿捏著話語,隨后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娓娓道來,“小姐前段日子被歹人擄去,想是府里有不安分的漏了風,外邊兒聽到了風聲,便傳開了。”

文君華的心提了提,再想起文靜媛那話里夾雜著的深意,心道這事肯定不止這么簡單,復又緊著聲音對停下來的白露說:“一定不止這么簡單,你莫要瞞我。”

白露在心里嘆了口氣,在這等事上,小姐還逞強什么,知道的越少,對她越好才是。但是,她也自知今兒是拗不過文君華的,便滿臉難色地啟唇繼續道:“外邊兒的人多是市井小民,平日里最愛亂嚼舌根子,唯恐天下不亂了。這一知道小姐被擄的事情,便滿心狂妄地將那事夸大其詞了。什么有的沒的,都發瘋似的往壞里想,這一來二回的,卻是……將小姐的名聲給敗壞了……”

白露的話說得極其委婉,文君華早已粗淺地猜到了外邊關于自己的傳聞。她雙拳緊握,隱隱地顯現出發白的骨節,一張秀氣的小臉亦是氣得發白。

“我要聽完所有。”文君華字字透著微微的顫抖,白露心里一緊,忙地起身來到文君華的身邊安撫道:

“那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不過是市井之徒的肆意抹黑罷了,稍有學識腦子清楚的人細細一想,便知那不是真事。小姐知道了便罷,可不能往心里去了。”

見文君華臉上依舊透著薄怒,白露只得悻悻地歇了話,隨即用極低的聲音囁嚅道:“他們說……小姐被人擄了去,雖然,毫發無傷地平安回了府……想是,想是那身體……早已被歹徒給欺凌了,失了貞c。否則,那歹徒又怎會輕易地饒過小姐,棄了那筆不菲的贖金……”

知道了所有之后,文君華原本心浮氣躁惴惴不安的內心反倒漸漸地平靜了下來,一股令人發寒的冷意緩緩地陷進文君華的心里。她不怒反笑地幽幽說了句:“你這么做,可是將我心底里最后一分心軟給抹去了,從今爾后,面對你們,我又怎提得起那惻隱之心來?”

白露不知文君華的這個“你”是何人,但是她也一早就猜到想是有人故意放了消息出去,否則光憑那些個能力微薄的下人,在外又怎興得起風浪來?

回神過來的時候,卻見文君華已經自行穿上了大氅,抱了手爐準備出去。白露忙地迎上前去問了聲:“這眼見著天兒快黑了,小姐這是去哪兒?”

“去爹爹的書房。”她都知道了這事,那么想必文伯陽也是早知曉了的,她想問問文伯陽接下來的做法。

而且,方才在柳雯綺的院子里,他居然只字不提此事,想是要私自解決,好讓自己舒心過日子……究竟還有多少事,是自己不知道,他卻為自己默默地解決干凈了的?心思優柔婉轉,文君華這才意識到,在文伯陽面前,自己不過是個人小力薄之人。

只身一人來到了文伯陽的書房外,冬日的天兒總是黑的很快,這才將近傍晚時分,天色就已經昏沉了下來。文府各處還來不及點燈,這倒讓文府上下看上去黑乎乎的,有點陰森可怕。

守門的小廝欲前去通傳一聲,卻被文君華伸手阻止,她緊了緊大氅的領口,隨后灌著寒風穿過了書房外邊的紅漆抄手游廊。

才剛行至門外,文君華卻兀地放輕了步子,緊貼在門外細細傾聽,竟發覺里頭隱隱傳來爭執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