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善不好欺

第117章 鳳鳴班的舞蹈

第117章鳳鳴班的舞蹈

第117章鳳鳴班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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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前些日子她特地巴巴地送來娘家那邊的土產,想必是故意穿得這般陳舊樸素的吧?為的就是勾起自己的同情之心,許是想到這蕭家日后是自己在管家,事先過來討好拉關系的。

文君華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先前虧她還以為那個姜氏是個低調安分的,沒曾想,姜氏的心里也是藏著千絲萬縷的心眼兒的。

如此一來,自己前些天讓白露送去的衣裳便正好稱了姜氏的心了吧,也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認為日后自己會處處關照著她的。

正想著,先前的那個三姨媽忽然又不陰不陽地來了這么一句:“嘖嘖,你們家可真是有福氣啊,先是老三媳婦懷了身孕,現在三房里的妾室也是有了好消息。想必長房里也快有人有好消息了吧?”話畢又頓了會兒笑著繼而道,“這個老三也是個有本事的,據我所知那個姜姨娘進門兒可比大媳婦還晚些呀,居然就搶在前頭出了好消息了,呵呵。”

“老大媳婦事情多,一忙下來身體可是累乏了,年后開春調養調養,也是快了的。”盡管蕭王氏盡力地為文君華說好話,但是面對諸位女眷臉上那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蕭王氏的表情還是好不到哪兒去。人怕出名豬怕壯,蕭家如今不僅生意昌盛,更是獲得了朝廷的嘉許,怎叫人不眼紅?故而便是有一點點小毛病,那些賓客們也是極愿意拿出來百般挑剔的。

文君華也是跟著有些郁郁的,心中直怪那三姨媽嘴碎,總愛說些有的沒的。明白人倒也能夠想通,這才成親不到半年的,沒有好消息是再正常不過的。若是那些腦筋不清楚的,倒真要到處胡說自己不孕了

又是有些責怪那姜氏喜歡耍小心思,非要在這么大的場合宣布自己懷孕,害的自己也惹了一身腥。

想著要馬上地將話題給轉移開來,文君華卻也大度溫婉地笑著說了一聲:“節目快開始了,大家還是留神兒看節目罷。”

話音剛落,棠梨閣里的所有彩燈忽然在一瞬間都滅了。

周遭的環境忽然就變得漆黑一片,眾人也不知發生了何事,皆是惶惶一片。連蕭家內部的人也是跟著心慌了起來,在經歷過上次朝廷的事情之后,大家的心里其實都是繃著一根弦的。

不過,還沒等周遭那嗡嗡噪噪不安的聲音擴大,棠梨閣的舞臺上已是亮起了些微白光。看著雖然渺小黯淡,卻勝在十分美麗。

柔柔的白光居然漸漸地碎成了一小朵兒一小朵兒的蓮花,整個舞臺上,如同荷塘一般,霎時間開遍了潔白的蓮花。

眾人登時就被那奇景給深深地吸引住了。

蓮花漸漸凋謝,化作了片片花瓣兒,猶若羽毛一般輕輕地落在舞臺上。

白光也跟著慢慢兒地消失了,逐漸變成了粉色的光輝……就在眾人嘖嘖稱嘆的時候,舞臺上的暗處忽然也跟著亮起了粉光來,登時照亮了正伏在舞臺上的白衣女子

文君華見狀不禁閑適地勾起了唇角,鳳鳴班的演出,果然都是驚奇不俗的。

早在白露上回提到了鳳鳴班的時候,文君華便是動了這個心思,想著等朝廷的事情解決了之后,要請他們來府上暢演,解解府上多日以來的緊張氣氛。

好在之前班主江掠衣是給過自己一個莫名的承諾的,要請來他們并不算難。

想著蕭定賢的四十歲生辰快到了,屆時讓鳳鳴班給安排些奇特的節目,倒也別出心裁,惹人驚嘆。

“你是怎么將鳳鳴班給請來的?”蕭旁有幸在幾年前見過一次鳳鳴班的演出,故而對舞臺上此刻正舒展著舞蹈的白衣女子還有些印象。只是心中訝然的是,文君華居然在短短的時間內請動了鳳鳴班的人馬前來府上賀壽,這應該是今夜的賀禮當中,最新奇有趣的了。

文君華聞言側臉看向自己身旁的男子,隨后又是微微一笑輕聲說:“看舞蹈吧,頭一兩個節目可千萬不要錯過了。”

席間也不知是誰忽然驚呼了一聲:“天吶,這可是鳳鳴班的蝶呤姑娘啊蕭家居然在今天請動了鳳鳴班過來演出”

氣氛因這一聲驚嘆忽地炸開了

在場的有不少人是沒見過鳳鳴班的演出的,故而此時聽說舞臺上那跳著出奇美麗的舞蹈的女子,正是鳳鳴班的成員時,個個兒都覺得十分難能可貴

蕭家二老滿意地看著下首正在看節目的文君華,早已忘記了剛才三姨媽所說的子嗣問題。

舞臺上的蝶呤,真的如其名一般,輕盈如蝶,飄飄如仙。

早在文家的時候,文君華便見識過蝶呤的浴火舞,那一瞬間化作鳳凰一般神奇的一幕,文君華至今尚覺得歷歷在目,久久難忘。

如今,她更是身著白衣,飛舞在數片粉色的花瓣之間。

每跳一個舞步,便有無限也似的花瓣簌簌掉落,或落在她的肩上發上,或徐徐地落在舞臺上。

廣袖一收一放之間,又有成片如雨般的花瓣隕落。

文君華目不轉睛地看著那美輪美奐的舞蹈,盡管已經不曾眨眼了,卻還是錯過了最精彩的一幕

待她緩過勁兒來的時候,蝶呤已經消失在那一片花瓣雨當中,而舞臺上留下的,卻是一個用成片粉色花瓣兒組成的大壽桃

“好,好,好”賓客席這邊忽然就爆出了陣陣如驚雷般的掌聲。

驚嘆聲連綿不斷,此起彼伏,直至舞臺上的那個花瓣壽桃忽然全數揚起崩炸開來

緊接著,舞臺上又是出現了一個青衣女子。

就著忽明忽暗的光線,文君華依稀認得那是上回在文家時,第一個上臺演唱仙曲的女子。就著印象不難記起,那便是江掠衣口中曾提起的良吟姑娘。

擁有絕美如黃鶯般的嗓音,哪怕是極其俗氣的歌謠,在她唱來,卻也跟那瑤池仙曲無二。

良吟坐于一片幽藍色的光暈之間,懷里抱著一把古木琵琶,纖指撩撥之間,已是仙音渺渺。

那宛如天籟般的嗓音在眾人的耳畔間響起,又像在身邊的聲音,又好似那聲音來自遙遠的天邊,顯得極其地虛幻。

眾人醉了,懵了。

有些的思維還沉浸在上一場蝶呤的花瓣舞當中,配合著良吟的嗓音,直覺自己已是到了天界。

良吟這次淺唱的是與上回不同的歌曲,類似于南方那邊綿軟的民謠,低低柔柔的,直唱到了每個人的心里去。

幽藍色的光線照在良吟的手指上,讓她的手指鍍上了多重幻影,猶是每每撩撥琴弦之時,更透著一股神秘悠然的氣息。

席間一時靜悄悄的,再無人嘖嘖驚嘆,更無人閑話家常。眾人幾乎都是屏著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舞臺上看著,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又錯過了什么好戲。

一曲終了,諸位都還沉浸在那美妙的歌聲當中,良吟卻已是站起身來給大家鞠了一躬。

第三個節目是上回那玉面小生與曼妙女子搭檔的戲曲,這回唱的也是昆曲,柔柔優雅的,直將人帶入了那跌宕起伏的故事中,如夢如幻也似。

文君華抬頭看了看天色,已是月上中天。

今天她忙碌了一整天,著實有些累乏,想著就著上次的經驗,頭兩個節目過后,其余的節目都會變得略遜一籌。

便起了暫時離席的心思。

見眾人都看得出神,包括蕭家二老,蕭旁等等。

便也沒請示任何人,徑直拖著疲憊的身子,想著要走到外邊兒去呼吸新鮮的空氣。

在宴席上也是喝了幾杯酒的,這時被冷風一吹,直覺得醉醺醺的感覺消了大半兒。文君華向四處望了望,只看見枯枝冷月,一片凄冷情景。

熱鬧過后的悲涼感忽地又源源不斷地襲上了她的心頭。

“好像每次都是在這種情況下遇見你,你也總是一副疲倦的樣子。”身后忽有一個溫雅的聲音響起,文君華猛地回頭看時,卻又見到了幾年前那個妖冶魅惑的男子。

“我們加上這回一起也才見了兩面。”文君華淡淡一句。

“有進步,果然嫁了人就是不一樣了,還記得上次你見到我的時候,嚇得不知所措的樣子。”江掠衣微微一笑,文君華有些怔怔地在想,這人倘若是個女子,該是何等地傾國傾城,妖媚眾生。

文君華緩過神兒來的時候,不禁被自己剛才心中的想法唬了一大跳,又思及這會子夜深人靜的,自己實是不應該跟個陌生男子在此談話,故而有了轉身欲走的心思。

“一會兒有我親自上臺演繹的節目,你不想看么?”

文君華的身子頓了頓,沒有說話。

“上次不是說了,想看鳳鳴班的演出,隨時都可以找到我們。怎么幾年來,你卻是一次都沒有找過?”江掠衣的聲音不禁透著些微失望。

“啊,那個啊,我以為你是騙我的。”文君華胡亂地搪塞了一句,隨后提起裙角便往前方跑去。

江掠衣一個人怔怔地站在月下,待他反應過來文君華那句話的意思時,不禁放聲大笑了起來……

那樣放肆的笑容在他的臉上卻顯得格外地優雅。

“啊,我江掠衣平生可是第一次被人看成了騙子呢。”喃喃一句之后,江掠衣又是忍俊不禁起來。

“如今我的喉嚨已經好了,公子為何還要跟那個女人糾纏不清?”良吟忽然從不遠處的假山里走了出來。

江掠衣聞言斂了笑:“一開始的確是想讓她代替你來著,我不忍心讓你冒著失語的危險繼續跟隨鳳鳴班獻藝。不過——”江掠衣忽然轉身笑看著良吟,“那個女人的確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