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善不好欺

第148章 曖昧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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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善不好欺第148章曖昧的傷口文/

“那走吧。”文君華緊緊地抿著薄唇,微皺著眉,看也不看小蠻。徑直起了身,推門而出。

行至門外的時候,文君華終是重新睜開自己的雙目,望向白露笑道:“白露,謝謝你,至少我可以欺騙自己一回,要處置小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白露勾唇淡笑,略帶苦澀地回言:“少夫人這是何苦?”自己這個主子什么都好,就是過于多慮,這般勞心,也不知日后該如何是好。

“等過了正月再處置罷,省得不吉利。”文君華抬頭望天,迎著初春的寒風微瞇了雙眼,復又睜開,喃喃道,“本該多好的孩子呢,可惜了。”

白露默言跟在后頭,滿心嘆息。

屋里,小蠻如著了魔怔也似,久久無法回神。

待想通透了方才主仆二人話里的意思時,整顆心驚駭不已,慌張,狂亂,后悔,種種心緒齊齊襲上,最終化作滿腔熱淚溢滿眼眶。

回至正院兒的時候,看見蕭旁的丫鬟凝雪在那兒急急地候著,見到文君華踏進了院門后,便碎步迎了上去:“可算是等到少夫人您回來了。”

“可是大少爺那邊兒出了什么事?”文君華凝眉,心里兀地閃過一絲緊張。

凝雪生恐文君華誤會什么,便是溫言笑道:“沒有沒有,是大少爺見您這久了都不去看看他,遣了奴婢來瞧瞧您這會子忙什么呢,又叮囑了說,讓您安生歇著,切勿著急內院瑣事,以免傷了手和身子。”

文君華舒眉淺笑,終也放下了一顆心來。

“你先回去罷,就說我歇息片刻后過去,一切安好。”文君華說著便往自己的內臥走,她實是累了,連說話的力氣也快沒了。

看著凝雪離開的背影,文君華微怔。

關于蕭旁,此時此刻她已蒙上了一層復雜的感覺。

說排斥,不,她現在已經不排斥他了;說討厭,不,她現在也已經不討厭他了;說歡喜,可能有一點點好感是真,主要是覺得他并非自己原先所想的那般膚淺,亦是個有能力有意思的人;說愛……不愛吧。

文君華皺眉,以后尚不知怎樣,只現在心里還真的沒有愛意,尚未到那種深愛至無法自拔的地步。

至少還不是非他不可。

甩甩頭,將滿腦子的想法兒摒棄,累乏之感頓襲。文君華咬牙暗笑,自己還真不適合做那日日考慮感情之事的人。

小憩片刻,交代了一些事情與白露,方帶了爾藍出門,前往蕭旁的庭院。

爾藍的性子肖似白露,只不過未及白露那般通透,再就是,兩者之間,文君華會更相信白露。

爾藍少言,文君華此時亦是不愿談天,主仆二人便是沉默地行著,一直來到了蕭旁的院門前。

恰遇佟氏在里頭說話,文君華無心偷聽,卻礙于此刻進去場面更加尷尬,便是止了步子,隔了墻在外靜等著。

“佟姨娘還是拿回去罷,這讓小的也難做呀。”是淳歡的聲音,文君華循聲望去,透過院墻的鏤花兒縫隙看見佟氏此時正偷偷地塞著一個小荷包與他。

鼓鼓的一個,想來定有不少銀錢。

“哎喲喲,你這話說得真見外。我不過是見你服侍大少爺殷勤,這會子打賞給你的罷了,怎就不能收?偏別人給的就行,我給的就不行?”佟氏的話里有弦外之音,文君華聽得唇角微勾。

那個“別人”自是指自己了。

猶記得淳歡好幾次去正院兒里回話時,自己都讓白露重重地賞了的,不過是為了給個體面,卻也沒想過要通過淳歡去巴結蕭旁之類的。如今倒是讓佟氏給鉆了空子,平白地被她拿出來胡說。

淳歡一臉為難,又是將佟氏手里的那個荷包給推了回去,正色而斬釘截鐵地回道:“佟姨娘,小的真的不敢收。”又壓低了聲音,“再說了,佟姨娘今兒是真見不到大少爺的,他這不服了藥剛睡下。您知道的,大少爺最是不喜有人在他沉睡之際將他喚醒。”

佟氏見淳歡這般篤定,便是收了荷包,斂了笑容,眼里原本有的柔意與逢迎全無,只一瞪眼,轉身搭了春枝的手,扭身離開了蕭旁的院子。

文君華此時同爾藍兩個站在了一株老槐樹后,故而佟氏出院子的時候也沒細瞧發現什么,直氣呼呼地離開遠去。

望著佟氏的背影,文君華心里不禁落下一絲感慨,蕭旁曾也愛過這個女人的罷,終歸到了最后,她被遺棄,變成了這般丑陋作踐的模樣。

會不會有一日,自己也會如此。

渾身不可遏制地顫抖了一陣,文君華暗笑自己想得太遠了。

再看院子里頭的淳歡,正沖著佟氏離開的方向暗啐一口:“狐媚子”

文君華故作不知,出現在院門口,淳歡眼尖瞧見,立馬收了臉上的情緒,躬身前來行禮,又立馬道了聲:“您可是來了,大少爺這會子正在里頭等著您呢。”

文君華本想說一句,大少爺不是剛喝藥睡下了么,遂又覺得自己這般說,等于是承認了自己方才偷聽的事實,便是暗暗將這話壓下,心里直道淳歡這小子滑頭,后不動聲色地帶了爾藍進去了。

命爾藍侯在外間,她自個兒打了簾子迎著帳幔進去臥室。

昨兒他醒來至現在,氣色已好了許多,唇上臉上漸也有了紅潤之色,看著是轉好的趨勢。微松了口氣,還不待她挪步子,卻聽蕭旁溫笑著一句:“怎么來了也不進屋,杵在那兒一動不動的?”

文君華亦微笑著,漫步而來。

可能連她自己都尚未驚覺,這幾日來,笑容真的漸漸多了些許。

蕭旁甚愛看文君華笑臉盈盈的模樣,卻又害怕自己說了,文君華心有芥蒂,日后壓抑自己不肯再笑。

坐于床沿,文君華先是詢問了一番他今日的情況,有無喝藥,傷口還疼不疼,精神怎么樣,會不會頭疼乏力。

一口氣問了許多,蕭旁陣陣感動。

文君華有些不適應,卻是推說道:“那你救了我是事實啊,我亦不是那忘恩負義之人,定會照顧你到底的。”頓了頓,雖然不想,卻也鬼使神差地說出了口,“再者,契約書上寫的明白,我自要在大家面前演的賢惠溫婉些,才能讓大家不看破我們之間的關系,令我們各自有所獲。”

蕭旁聽了前幾句,尚覺得是文君華嘴硬,不肯打心底里承認她其實已經開始漸漸在意自己了,但聽到后幾句,原本溫笑著的臉忽地就沉了下去。

分不清這究竟是文君華尚在耿耿于懷,還是她真的從未在意過自己,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

“那個啊。”蕭旁有些尷尬而失落地答道,“我早已撕掉了。”

文君華愕然抬頭,對上了蕭旁那一雙受傷失落的眸,心底里某一處柔軟的地方忽然被拉扯得生疼。

有些哀怨老天的捉弄肆意,如若她跟蕭旁,一開始便是相知相許,該有多好。弄得如今這般兩難尷尬境地,居然不知道該要如何化解。

“嗯……宇文吉的事情怎么樣了?”文君華刻意轉移了話題。

蕭旁亦不想在那個話題上深究,深究下去只會弄得他跟文君華的關系再度僵硬尷尬,便是重拾了笑容略帶調侃地回道:“你夫君我是何人呢,早派人前去打點了。”復又正色道,“相信官府此時已經收到了宇文吉的尸體,再過些時日,朝廷也會知曉,想來憑著現在蕭家的地位,朝廷應是會下賞過來的。”

只不知,這是禍是福……

最后一句,是蕭旁暗生的擔憂,卻未說與文君華聽。

鋒芒最盛之時,往往會讓你跌落至下一個谷底。月盈則虧,素來都是不變的真理。

收起所有擔憂的情緒,蕭旁忽然伸出手來拉住了文君華的,細細地看著她那纏著繃帶的右手,滿臉的心疼:“今晚可不可以也留下來?”

“嗯?”

“否則我會睡不著,大夫說了,這段日子,我定要有穩定的睡眠,保證傷口不再裂開,不再發炎惡化。”蕭旁抬起頭來,灼灼地看著文君華,無比耍賴道。

文君華抿著嘴唇,終是說不出其他拒絕殘忍的話來,只得默聲應了。

蕭旁甚喜,又一臉無賴地笑道:“那我現在想抱抱你。”

還不待文君華反應過來什么,自己卻已落入了他那結實而寬闊的懷抱里……

苦笑,不知自己從何時起,在他的面前已經漸漸變得被動了起來,基本上他說什么,但凡不是那十分困難的事情,她都會被動地跟著配合著做。

可是,最讓她無奈的是,這種被動的感覺,她居然不討厭。

偎在他的懷里,感受著他那搏動著的心跳,左手不知何時卻是下意識地伸到了他的肩背上,對準了一處,使命地掐了下去,以報輕薄之憤。

卻聽蕭旁忽然隱忍著仰頭痛吟了一句,驚得文君華立刻小心翼翼地自他懷里坐起,訝異地問道:“是我不小心碰到了你的傷口么?”

蕭旁笑得一臉尷尬,直指著自己的腹部搖頭說:“不是這兒的傷口,卻是——”頓了頓,眼里波光瀲滟,“你記不記得那次我們在鋪子的后院兒里……你情急之下拿了簪子刺我,卻是在我的肩背上留下了一道傷口,至今尚未好全的。”

文君華小臉兀地燒得通紅,那次……蕭旁中了春藥的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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