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善不好欺

第164章 債

妻善不好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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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送來銀耳羹的丫鬟子叫小紅,爾藍找到她時,旁敲側擊地問了許多問題,還稱少夫人吃了那銀耳羹出現了不好的狀況,這會子大夫正在查看診治,倘若出了什么岔子,便要她擔

小紅嚇壞了,連連稱那銀耳羹的事情她并不知情,但在爾藍的威嚇之下,也是禁不住拷問,承認下那銀耳羹的確不是玉荷讓自己送來的。

問及系何人所為,小紅的答案驚住了爾藍。

那人不是別人,卻是文君華房里的丫鬟,小蠻。

自上回被劫,平安回來之后,小蠻便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里深居簡出,文君華還撥了個小丫鬟過去照顧。

別人看在眼里,只覺得是文君華對小蠻關照有加,可在爾藍看來,依著小蠻那閑不住的性子,怎會甘愿日日呆在房里?只要她仗著文君華對她的寵,撒嬌說個幾聲兒,便可以偶爾出個門兒。

可是這事兒擱下近一個月之久,小蠻仍舊日日不見人影,可想而知,她并非呆在房內養身體這般簡單……應是——

被文君華給軟禁了。

許是觸怒到了她什么吧,這點,爾藍也無從知曉。

故而,當從小紅的嘴里問出小蠻時,爾藍還是驚詫了好久。

且不說文君華待她如何,她還反叛這一點有多讓人寒心與不可理解。縱是她真要加害文君華,也得有條件才行。

那般被困于房內,何來的條件?

因此,爾藍才會斟酌再三,告訴白露,這事兒牽扯到的,可不止一人。

除卻小蠻之外,應還有身份更高的人在背后指使操縱著吧?

接下來的幾天,白露一直過得很忙碌,一邊要奔波于文君華的飲食起居問題上,這點,她已經開始慢慢地讓爾藍學著適應了,想著文君華懷胎十月,光有自己一個張羅還是不夠。

再而,另一邊,白露還要忙于查銀耳羹的事情,以及,該怎么把小蠻給處理掉。

這日,她來到小蠻的臥室里,見小蠻正清閑地用著一碗紅豆粥,神態樣貌不若先前那般失魂落魄的,眼底冷意更深。

服侍小蠻的那個小丫鬟早被白露遣了,在外守著。

這廂小蠻見白露來了,才是停了手上的動作,臉上隱隱透著緊張的神色。

“說,是三少夫人,還是佟姨娘?”白露輕啟丹唇,語氣亦是淡淡的,好似她問的不過是個普通問題。

“不要跟我裝傻,你沒得選擇,除了坦白,就是死。”白露渾身透著冷凜的氣息。

“為什么一定一定要我死……我的確做了很多不可饒恕的事情,可是……可是我有得選擇么?”小蠻淚如斷珠,身子一軟,跪于白露跟前,“如果你們當初不說要置我于死地的話,今日,又怎會有那件事的存在?你以為我想那樣么……都是被逼出來的……”

“是三少夫人還是佟姨娘?”白露對小蠻的話視若無睹。

小蠻的眼淚再次涌出,心底里透滿絕望……思緒漸回到幾日前,那個女人親自找上門來的場景。

她笑得一臉嫵媚,其實自己并不喜歡這個女人,甚至于不屑為她辦事。可是自己現在沒得選,文君華說過不能留自己的,所以自己早晚會死。

而那個女人……

她要自己替她辦件事,事成之后,可以有法子保自己一命。

自己已是死路一條了,干脆咬牙狠下心來,橫豎一死,不若一搏

她答應了那個女人……也終究是昧著良心再做了一件虧心事,沒想到……卻還是失敗了。

看著白露今兒找上門來的模樣,她便是知道自己這次,真的在劫難逃。

有點惶恐,有點絕望,為什么自己的人生,總被人左右。

從前是文靜媛,現在自己落難了,沒用了,她一腳將自己踹開。

而那個女人……現在想想,她哪是真心在幫自己?

不過是想借自己的手來除去文君華的銳氣罷了,屆時就算盤查下來,也只能查到自己的頭上,只要自己不說,或以她抵死不肯承認,便是與她無關。

好狠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惡劣。

一路回憶下來,竟可笑地發現,沒有算計過,利用過她的人,唯有文君華。

而這個女人,卻是自己一直以來要對付的人。

“就算我承認了是佟姨娘,又怎樣?你有證據能讓她敗露么?”小蠻流著淚,仰著頭,一臉哀絕的模樣。

其實自己可以咬緊牙關不說的,因為縱是說了,文君華也不會放過自己。

可是……

小蠻心底里一陣一陣地抽痛著,可是她不愿為佟氏效忠。那樣卑劣的女人,自己為何要替她守秘?

“如果你還有一絲良心的話,就全都說出來。”白露坐于一張木凳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此刻癱坐在地上的小蠻。

此時她的心里已有了兩種計較。

一是文君華周身出了內鬼,除卻小蠻之外,還有其他人,是別人的眼線。

因為知曉文君華身懷有孕的,除了自己沒有第二個。從那碗銀耳羹看來,府里可能已經有人知道了這個消息。定是佟氏在文君華身邊安插了眼線,才是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得到文君華身上最有利的消息。

如是那般,查探起來,牽扯下去,卻是有些棘手。

榮琴,如冬,爾藍,這幾個人的臉龐在白露的腦海里轉了又轉,終是無果。

再而,也有可能不是那樣。

佟氏或許還不知道文君華懷孕的消息,許是佟氏嫉恨文君華近來與蕭旁之間的好,故而利用了小蠻求生的心理,yin她,要她為自己辦事。

那去子粉,既可以讓孕婦墮胎,亦可以讓正常人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終生無子吧?

思及自己也曾喝下了四五口,白露的心底里就漸涌起絲絲寒意。

不過,也好在是自己這個決心不再他嫁的代文君華喝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回神過后,小蠻也終是緩緩地將事情的始末給說了,末了,白露終于起身,俯視著小蠻冷言道:“你真蠢,被人利用了一次不算,這次竟還上當。真以為佟姨娘會救你逃出死路么?不過是想利用你替她淌這趟臟水罷了。”

出了小蠻的房間,白露將思緒略理了理。

幸好佟姨娘尚不知道文君華懷孕的消息,這次的銀耳羹只是歪打正著……

原是那佟氏想要扳倒文君華,才下的狠招……利用小蠻,給她自由,讓她收買小紅為自己送銀耳羹,再以蕭王氏的名頭騙文君華喝下。

為的就是讓文君華終生不孕,如此,蕭旁即便是再寵她,也不得不為子嗣考慮。

巧的是,文君華正好懷孕了,沒胃口才沒能吃下那銀耳羹,逃過一劫。

總算是有驚無險。

如此,倒也可以把文君華身邊有內鬼的想法給排除掉。

白露一路回去,抵達文君華的臥室,見文君華正坐在床上,好奇地用手輕戳著自己的肚子。

便是一臉笑容地走了過去,坐于床沿故意道:“你這般,會驚住孩子的。”

“真的么?”文君華悻悻地縮了手,抬頭望向白露,“我只是覺得很神奇,我肚子里現在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呢。”

“奴婢騙您的,孩子都尚未成形,怎會感受到驚嚇?”頓了頓,認真地看著文君華,“不過主子就該時常這么過,這樣的女人,才會有人心疼的。”

她剛才那樣,跟常日里十分不同。仿佛再不是那個什么事都一人獨攬的文君華,而是一個脈脈溫柔的小女人,有著問不完的好奇。

女人就該那樣罷,男人才會多疼一些。

“是么?”文君華笑笑。

“少夫人。”白露說著忽然拉過了文君華的手,“少夫人現在肚里有小少爺了,沾不得罪孽。所以,小蠻的那條命,還有欠下的債,都由奴婢來幫少夫人承。”

“白露,你難道已經把小蠻……”文君華猛一抬頭

白露卻是點點頭:“就在今晚了,日子久了,夜長夢多。少夫人只需記得,小蠻是奴婢一手處置的,跟少夫人一點關系也沒有。”

“所以說,銀耳羹的事,也跟小蠻有關?”

“嗯。”白露一臉正色,“還牽扯到了佟姨娘。”

文君華心里一緊,終又是垂下眼睫:“那么,別讓那孩子太痛苦……”

白露握著文君華的手忽然一緊,點點頭:“奴婢都會處理干凈的,少夫人盡管放心。從現在開始,您的手都是干干凈凈的,他日才能生下個健康的小少爺下來。至于另一位……在少夫人尚未生出小少爺之前,奴婢是不會讓其他個生出來的。”

“白露?”文君華心一抖,實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白露心底的狠絕從何而來。

“少夫人還不明白么?”白露一臉的冷凜,“您雖然想為肚里的孩子積福,但不能將所有的防御都卸下。現而今,光是防著那位已是不夠,咱們要主動出擊了。如此,才能自保。不過,這些事兒,少夫人都暫時別管了,奴婢會代少夫人做。”

“那么,你以為,我的手就真的會干凈么?”文君華眼里一熱,一大滴淚珠啪嗒落下,“我的孩子是我的至親,難道你不是?看著你為了我這樣,我心里就會好過?”

白露緊抿著薄唇,緊緊地握住了文君華的手:“少夫人,咱們已經沒得選了……”

“為什么?白露……為什么要待我這么好。”文君華視線轉至窗外,桃花正開得如火荼毒,散著醉人的暖香,熏得人臉上滿是迷離。

白露的一雙眼,透徹得如同清凈的泉水,那樣的眸里,該配的是清純無憂的笑容,怎會到了今日,只剩下了一抹狠絕的厲色。

“因為你值得。”那雙眸里終又有了笑容,可那樣的笑容,不是女子的嬌笑,亦不是能夠媚倒男人的魅笑。

反是一抹,極淡極令人心疼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