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爺你有喜了

第77章 陰狠的覃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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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腳步虛浮,看著是個不會武功的文弱書生,但他身段卻過分勻稱緊窄,不像沒鍛煉過的,那么他腳步就不該那么虛浮。”

春和認真細致地分析隱書生身上的矛盾之處。

明蘭若一怔,若有所思地看著隱書生離開的方向。

春和是武者,是蕭帥府當年于千萬人中精挑根骨絕佳者培養起來,看人的眼光自然與她這尋常人不同。

她相信春和的判斷。

明蘭若微微蹙眉:“靖王府雖已經徹底覆滅,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盯牢了他和無名師傅,若有異常立刻來報。”

春和勸道:“大小姐,當今的明帝陛下,得位不正,為人多疑,手段狠辣,如果咱們府藏匿反賊余孽的風聲走漏出去,只怕是牽連九族之災。”

明蘭若淡淡道:“我會仔細思量的。”

前生這個時間,太后被她下藥后舊病復發而亡,明帝則迅速地被“駕崩”,秦王和太子斗爭白熱化,秦王聯合邊關將領逼宮。

因為她的重生,改變了自己的選擇,這一世,連整個朝局都變了。

但明帝過分依靠東廠和蒼喬,其實已經漸失權柄和對朝廷的把控,才會讓秦王和太子撕得這么難看。

這場宮變遲早還是會來。

所以,暴風雨將至前,她需要努力用可用之人,包括靖王府,搭建起自己的勢力。

“您是不是覺得靖王府的人牽扯謀逆,已經站在朝廷對立面,反而不敢輕易背叛您,這太冒險了。”

春和不贊同地搖頭。

看著她分析得頭頭是道,明蘭若眸光里閃過復雜的光。

論武力值,春和比不上打小就混軍營上戰場的景明,但她熟讀經史子集,腦子比景明好使。

一文一武,張弛有道,也是一個母親死前留給自己唯一女兒的護身保命所在。

可惜前世,被她用在了歪途之上。

景明成了替上官宏業鏟除異己的頂尖殺手,不知殺了多少人,最后落入埋伏,萬箭穿心。

春和則為了護住她,主動成了太子大將的侍妾,刺探軍情,兵變前夜被下獄,受盡凌辱死去。

她忽然抬手,輕輕抱住了春和,眼底氤氳了霧氣:“謝謝你,春和,謝謝你們在我身后。”

春和一愣,抬手也抱住了明蘭若,輕聲道:“小姐啊,不要回頭,大膽地,大膽地往前走……背后盡管交給我和景明,我們一直在!”

明蘭若笑里含了淚,深深地道:“好!”

前世今生,她學會最重要的道理就是——

你愛的人,要你為他付出一切,你除了感動了自己,感動不了對方。

愛你的人,為你付出的一切,你卻視作理所當然,多么蠢。

在悼王府安置好后,明蘭若看了看王嬤嬤買下的人,六個年輕力壯的家丁和三個丫頭、甚至還有一個早年從宮里放出來的姑姑。

“都是身家干凈的外地人,甚至大部分都沒了親人,宮里那位姑姑也是生不出孩子,被夫家休了的,她以后負責訓練仆婢們,景明姑娘負責訓練那些家丁。”

王嬤嬤一個個指著他們道:“他們在咱們手里都是賣了死契的,咱們必將王府圍得鐵桶一樣,不叫外頭人伸進來手腳作怪。”

眾仆婢們恭敬地對她行禮:“參見王妃娘娘。”

明蘭若很滿意,對王嬤嬤笑道:“嬤嬤辦事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怎么會在悼王府做這么一個看門的活計?”

當初因為王嬤嬤冒險放自己出去找蒼喬求救,知道這嬤嬤還沒壞了良心,才讓她做個管事婆子,沒想到是有些見識和手段。

王嬤嬤笑了笑:“說來不怕您笑話,我那老頭子以前在蕭帥手下做過千夫長,老婆子年輕時候也隨過軍,幫著老頭子統籌糧草,當年原本是要跟著老頭子進蕭帥府效力的。”

明蘭若愣住了,王嬤嬤竟與外祖父一家有這樣的淵源。

王嬤嬤嘆了口氣:“可惜在二十年前那一場大戰中,老頭子隨著蕭家滿門忠烈中殉國。”

她頓了頓,苦笑:“后來兒子也沒了,老婆子就這么一個孫子,村里也活不下去,總得找口飯吃,就來了悼王府。”

明蘭若看著王嬤嬤,對方眼里有惆悵、遺憾的淚光。

她心情復雜:“嬤嬤……。”

為國盡忠士兵的遺孀和孩子,朝廷竟讓他們老無所依,幼失撫恤,明帝真是昏君!

王嬤嬤擦了擦眼角:“您別往心里去,我家老頭子和兒子為蕭元帥盡忠,老婆子我能為蕭家僅剩的骨血盡一點力,他們知道了也會開心的。”

明蘭若握住王嬤嬤的手,輕聲道:“有我在一日,您和您的孫兒放心地在府里頤養天年。”

王嬤嬤感激地道:“王妃,您是好人,會長命百歲。”

明蘭若笑了笑,看著夕陽下的悼王府,一切井然有序。

她在這里低調地熬了快五年,以為靠著前生一份所謂‘至死不渝’的愛、以為安分守己就能活下去,卻還是被逼到絕境。

如今不過三個月,她靠著自己的醫術和頭腦,這王府翻天覆地。

這世上,光是好人,會活得艱難。

只有帶著鋒芒,身懷利器的好人,才會守得住本心,又愜意地活著。

王嬤嬤又稟報:“王妃,別的王府都有封地,各種田產鋪子,咱們王府這些都沒有,您給我的那些銀子,最多只能支撐王府半年的運作。”

明蘭若點點頭:“我會弄來錢的。”

她剛被定為太子妃的時候,父親就把母親的嫁妝,還有國公府最值錢的莊子、鋪子都給了她,憑借她私印就能去支取。

只是后來她被圈禁,那些嫁妝就都沒法能動了,而解了圈禁后,自己一心想帶著孩子擠進東廠住著,追著蒼喬跟她雙宿雙棲,壓根沒考慮什么嫁妝不嫁妝的。

女人這一戀愛腦上了頭,干出來的事兒,當真是是蠢不可及。

如今清醒過來,既要重掌權柄,擁有屬于自己的勢力,沒有錢那是萬萬不能的。

“去準備好我的私印,明天咱們去一趟青龍大街。”明蘭若交代春和。

第二日

青龍大街,京都最熱鬧的商業街,名品云集,天潢貴胄與豪紳們最喜歡出入之地。

長明典當行就位于此處,是生意最興隆的一家典當行。

長明典當行內室此刻氣氛劍拔弩張。

“掌柜的,您明明知道我是誰,竟說我的私章不能支取銀錢,這家典當行可是我母親的!”明蘭若冷著臉拍案而起。

那掌柜卻皮笑肉不笑:“大小姐,您已經被除族了,這些東西就算是先夫人的,也是國公府的,跟您沒有關系,如果您想要錢,就得拿現國公夫人的私章來。”

春和怒道:“律法有言,妻子嫁妝乃是私產,先夫人的私產是給我們小姐的,憑什么要現夫人的私章?”

掌柜輕蔑地看了眼春和:“什么律法不律法的,要不,你去請來國公爺的私章也可以。”

“欺人太甚,你明知道國公爺不在!”春和忍不住上前一步,卻被明蘭若拉住了胳膊。

“算了,我們去國公府。”明蘭若冷道,隨后率先離開。

掌柜在她身后朝著地上不客氣地“呸”了一聲——

“落草的鳳凰不如雞,還以為自己是高貴的國公府大小姐呢,什么東西,一個失貞冥婚的低賤東西,都被除族了,還來擺譜,什么玩意!”

幾個干活的小工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位大小姐的丑聞早就滿天飛了,在京城是誰都能拿來嘲笑幾句的地步。

“哐當!”

他話音未落,春和反手就拿了一個杯子就狠狠地砸在了他腦門上。

“啊!”他慘叫出聲,跌坐在地捂住腦袋,指縫里都出了血。

明蘭若冷冷地道:“本王妃就算被除族了,在玉碟上也是正經宗室皇妃,你算個什么東西,敢侮辱本王妃,再有下次,本王妃不介意押你去大理寺嘗嘗板子!”

一群小工被嚇住了噤若寒蟬,只那掌柜恨恨地捂住流血的腦袋看著她,也不敢說話。

欺軟怕硬的狗東西。

明蘭若輕蔑地嗤笑一聲,轉身出了當鋪,往國公府去了。

春和低聲問:“要不,咱們再去其他鋪子問問?”

明蘭若淡淡道:“沒有用的,我那位姨母已經拿了掌家大權,我被圈禁多年,又被除族,那些掌柜都不會再認我的私章。”

春和忍不住蹙眉:“看來只能去國公府找覃夫人了,但是她只怕不能那么輕易地拿錢出來。”

明蘭若微微瞇起眼:“總要試試,會有辦法的。”

她們離開后,不遠處的角落里轉出一道素白的人影。

云霓冷冷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低頭對著劍雨低聲說了幾句,劍雨立刻轉身離開。

國公府里,覃氏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紙條,神色有點不安。

“夫人,您不能再猶豫了,難道您真的要把一切都讓出去么?”她身邊的嬤嬤低聲道。

覃氏咬牙:“好,我做!”

明蘭若尋到國公府的時候,門房的人放她進了門。

覃氏一見她來,就臉色有些怪異:“怎么,你還知道要來我這姨母這里,可是愿意幫你妹妹脫困了?”

明蘭若行了禮,淡淡道:“姨母,你想見二妹,我可以幫你,但是讓她復寵,我真沒這個能耐,我控制不了太子的想法。”

覃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牙道:“那你今天來是干什么!”

明蘭若看著她:“我父親曾給過我一筆嫁妝,父親單獨給的那些東西,我可以不要。”

她頓了頓:“但剩下的都是我娘親的私產,原本靠著我的私印就能拿出來的,現在掌柜們卻都只認您的私章了。”

覃氏冷冷地道:“我本就是國公府的主母,他們認我的私章有錯?”

明蘭若搖搖頭:“沒錯,但我想拿回我娘的私產,分家也要有個分家的說法。”

覃氏身邊的嬤嬤立刻強硬地道:“父母尚在,哪里有什么分家,何況您可是被國公爺除族,不是分家!”

明蘭若看著覃氏,不客氣地道:“姨母是真的不打算把我娘的東西給我了,當年可是我娘支持你當這個國公夫人,你才有今日。”

覃氏眼神有些慌張,只別開臉抹眼淚:“你父親可還沒回來,你就要上門來欺負我了么,我哪里又虧待過你,總之你想要嫁妝就等你爹回來,你問他吧!”

明蘭若看著覃氏那心虛的樣子,心底生出狐疑來,覃氏……那樣子,可不像是東西在她手里的模樣。

她決定試探一下:“姨母,我想要看看母親放在家里的首飾和當年她出嫁的東西,行么?”

覃氏擦著淚,卻拔高了聲音:“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明蘭若笑了笑:“二妹最近在東宮日子不好過,我雖然不能逼太子重新寵幸她,但讓她好過點還是可以的,您需要我出手,就得把我的東西還我。”

覃氏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咬牙怒道:“玥瑩可是你二妹,你竟然冷酷無情到如此地步?”

明蘭若笑容冷了下去:“我只要看一看我娘的遺物,您都不同意,就不是無情了?”

她瞇了瞇明眸:“除非那些東西不在您那里!”

覃氏一僵,慌張了起來:“你不要胡說!”

明蘭若笑了笑:“您應該知道,我娘那些東西里很多都是皇室賞賜的東西,若是您拿出去做了別的用途,就算陛下看在我爹份上不會對您怎么樣,二妹卻會更慘。”

覃氏顫抖地捏緊衣袖看著她,還是不說話。

那嬤嬤卻噗通一聲跪下來向明蘭若膝行幾步:“大小姐,不是夫人不給,實在是夫人身體這幾年都不好,現在府中在外頭打理鋪子、莊子的都是夫人娘家的覃大爺和覃二爺。”

“前兩年收成不好,夫人只能讓覃大爺和二爺過來把東西搬走,想著填上府邸里的窟窿,您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明蘭實在忍不住,冷了臉:“也就是說姨母將我們國公府的東西都補貼您娘家了?!”

“那也是你表舅家,何必說得如此見外!”覃氏不高興。

明蘭若強忍著怒氣:“我爹他是不是不知道!?”

她還能不知道覃氏那兩個哥哥是什么東西——

吃喝嫖賭,樣樣都沾,曾因仗著國公府的名頭欺男霸女被她爹狠狠收拾了,后來才消停了點。

現在,這種人居然把持著國公府公中銀子,甚至她自己的嫁妝?!

覃氏心虛:“國公爺忙……要不……你能拿回來,那就去找你表舅要去,他宅子在郊區,你知道的,我給你私章,總好了吧。”

說著,她身邊的嬤嬤立刻捧上一個錦袋,里面果然是一枚國公夫人的私章。

“姨母,你真是瘋了么,若是他們拿了那些御賜的東西變賣,不但二妹完了,連國公府都完了!”明蘭若氣得拿了錦袋轉身就走。

春和立刻跟了上去。

“大小姐,咱們現在去哪,可是去覃大爺和二爺家?”

明蘭若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不去能怎么辦,先去探下他們的口風!”

她爹一世清名,出生入死的賑災。

總不能讓她爹回來,就面對覃氏弄出來的大簍子,讓皇帝趁機把她爹趕下翰林院首的位置吧?

看著明蘭若離開,覃氏表情復雜又陰沉:“好了,給皇后娘娘傳信,她上鉤了。”最新網址: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