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

第1962章 金鑾殿上訓弟子

第1962章金鑾殿上訓弟子

方運站在金鑾殿中,靜靜聽完李將軍講述事情經過。

景國的西北、正北和東北統稱三邊,這三邊的景人不僅是景國最精銳的士兵,即便在全人族也位于最強之列。

三邊潰敗,百萬大軍只剩十數萬老兵撤到三連戰堡中休養,而三連戰堡中大部分士兵都是并未參戰的新兵。

那十幾萬老兵是景國最后的精銳,也是最后的火種。

從昨日開始,蠻族便圍三闕一,給三連戰堡留下南逃的后路,這是極狠的毒計。不僅能讓三連戰堡的新兵士氣渙散無心防守,甚至可能讓攻城戰變為追擊戰,更加致命。

而最為毒辣的是,蠻族想把三連戰堡變成一個無底洞和絞肉機,讓景國大軍遠遠不斷前來支援,然后在這里不斷絞殺景國的有生力量,之后便可輕易攻破寧安縣與玉陽關,長驅直入,兵臨京城。

現如今,僅僅在三連戰堡外就聚集了兩千萬蠻族,其中蠻族最精銳的十大部族有六個在這里,大蠻王有五十四頭,蠻王不計其數,景國即便全力以赴,也無法抗衡,要么逃跑,要么依托最強大的京城死戰。

在其余各地,蠻族部落燒殺搶掠,并已經開始向寧安城方向行軍。

在蠻族主力攻破三連戰堡后,所有蠻族大軍都會聚集在寧安城外。

景國現在兵力有限,除卻京城,寧安城與玉陽關只能全力保一處,因為景國這些年已經被耗盡國力,根本無法連保兩地。

對現如今的景國來說,寧安城的重要性已經超過玉陽關。

即便是不懂兵法的普通讀書人也已經看到,寧安城外的戰斗,將決定未來景國的存亡。

現如今三連戰堡外的戰斗,則是寧安之戰的序幕。

若是普通的戰爭,大元帥府與國君可以決定一切,其他文臣只能干預,但現在的戰爭牽扯到方方面面,左相一系便趁機興風作浪,偏偏這種時候還無法清除左相一系。

景國無論是讀書人還是普通百姓,都出現兩極分化,一部分人堅持抗蠻,認為景國還有希望,但也有相當一部分人認為景國必敗主張撤退,或逃到武國,或逃到慶國,最后請圣院出手。

現在,朝堂之上的爭斗已經白熱化,主戰派和逃亡派已經撕破臉皮。

方運皺眉看了一眼爭執不休的官員,十個官員相互指責,一開始只是兩個人成對爭執,后來有余力的人偶爾指責其他人,這在外人看來十分可笑的場面,卻是朝堂之上最常見的事情。

“京城乃是一國之本,不可丟棄!”

“一國之本是民,萬民若在,則國不滅!”

“若京城失守,則民心不存。若無心,何談民?”

“天下并非只有景國一國,圣院在,則人族在,人族在,民心便在。”

“如此說來,請賀侍郎去圣院任職,景國上下無須賀翰林。”

“此言差矣,兵家以學問衛國,而我雜家以學問安國,安國為民之策萬千,并非只有您一孔之見!”

雜家讀書人向來涉獵廣博,吸收各家之長,能言善辯,在朝堂之上即便處于弱勢,口頭上也從不吃虧。

左相一黨至今能屹立朝堂之上,式微而不倒。

帝黨曾用盡手段妄圖換左相,但卻發現左相布局無人能及,大學士之下無法擔任左相,而現如今的大學士要么年紀太大,要么資歷不足,而原本能跟左相相爭的那些大學士,要么在為沖擊大儒做準備,要么已成大儒,根本無法威脅左相的地位。

方運謝過李將軍,靜靜坐在那里,思索如何解救景國,如何解救張破岳。

突然,禮部侍郎賽志學輕咳一聲,道:“諸位吵了幾日,也該累了。方虛圣既然回返,理當聽聽方虛圣的看法。”

正在爭吵的人不情愿地閉嘴。

吏部尚書古銘舟道:“方虛圣放眼萬界,定十寒,鎮蛟圣,區區景國小事已經難入他法眼,以老夫之見,方虛圣還是繼續修習,為兩界山大戰做準備,至于景國戰事,就不勞駕了。”

“古尚書說的是。方虛圣,您已經血芒之主和長江之主,不出意外也會成為十寒之主,以后國君見您都需要大拜。畢竟,長江兩岸只認長江君,不認六國帝王。”

“您現在地位崇高,一言一行都要謹慎,不然總會有小人進讒言說您欲奪一國,自封為君!”

“方運乃是萬界龍,豈能遨游景國中?”

左相一黨眾人紛紛拍馬屁,讓帝黨啞口無言,只能看著。

帝黨既然和方運本來就是堅實的盟友,這時候不能出面否定方運,可左相一黨的官員名為稱贊方運,實則用心險惡,挑撥離間。

方運冷眼掃視左相一黨官員,那些官員本想繼續說下去,可竟然抵不住方運雙目中的威嚴,如見一界之主,如面一江之君,內心都被看透,本能地閉上嘴。

“本督乃兩州總督并濟王,依舊是景國臣子,諸位何出此言?至于說圖謀景國,圖謀過來直面妖圣狼戮,還是國運壓身放棄圣道?若是再如此出言無狀,本圣少不得讓你們見見何為長江之主!何為血芒之主!”方運語氣平淡,但卻充滿強大的自信。

左相一黨的官員相互看了看,竟然無人敢反駁。

當年這些官員可以巧言令胡攪蠻纏,但現在,方運連蛟圣宮的傳承都敢滅,若是繼續在一件事上反復糾纏,方運真敢翻臉。

現如今的左相,已經壓不住同為大學士的方運。

金鑾殿的氣氛驟變,之前還不可一世的左相一黨的氣氛驟然消散,方運仿佛成了此地之主,睥睨天下。

景君輕輕松了口氣,臉上浮現淡淡的笑容。

文武眾官看到這一幕,也都漸漸放松,他們望著方運,終于明白,方運已經今非昔比,不再是那個用盡手段才能剪除左相羽翼的方運,而是能以一己之力威壓全部左相黨的雄主。

景君道:“若方愛卿看上這張龍椅,朕定當學上古先賢,行禪讓之事。”

方運微笑看著景君,道:“怎么,景國有難,你這頑徒想撒手不干?”

景君頓時皺起小臉,道:“有點累了。”

“累了也要坐下去!”

“弟子謹記恩師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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