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璽

0275 認了

0275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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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圓推開左右押著她的人,直接跪倒李蘅遠面前:“娘子,為什么啊?婢子做錯了什么,您要這樣對婢子,這樣來審問婢子?”

燈光昏暗,但也可以將墻壁上寒光閃閃的鐵鏈枷鎖等刑具照應的清晰無比。

這里就是李蘅遠的邢獄之所,她屋子下面的儲藏室,曾經關過錢嬤嬤的地方。

都說了要審問桂圓,吃完飯就讓桃子帶人把人押過來了,不能食言對不對?

如此陰暗震懾之地,這個婢女還能狡辯,心中承受能力之強,可見一斑。

李蘅遠坐在胡凳上,目光淡然,也很輕松的樣子,笑道:“桂圓姑娘,都這個時候,還惺惺作態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那就太沒意思了,你跟我告狀的那些話,分明是你說的,不是湯圓說的,而且我臨走的時候跟你們說了,不要人進到我的院子里來,你們誰也別出去,你就不聽,出去了兩次,一次是我剛走以后,我猜想是跟到二門去看我如何出發了吧?一次是桃子回來之后,我想是出門告訴誰,我回不來了吧?”

第一件事在桂圓的意料一種,但是第二件事李蘅遠是怎么知道的?

“娘子……”

李蘅遠抬起手打斷桂圓的狡辯:“我還沒說完呢,這些我是有證人的,前院大門關著,你只能從角門走,你以為我的角門真的沒人管著?有的,我讓人奶娘派人拿著小冊子盯著,有誰走過,何時何地,都有記錄,只不過你們不知道而已,在我出事那段時間里,只有你出去過。”

這件事真的連桃子和櫻桃都不知道,二人在李蘅遠身后陪著審案,此時互望一眼,眼神都有后怕,自家娘子扮豬吃虎,還好她們改的徹底,沒有私心啊。

桂圓欲言又止,李蘅遠道:“沒話說了吧?還有呢,第一件事,你敢說不是你說的,而是湯圓說的?”

桂圓心想出門去頂多算違反規矩,可也沒有證據表明她就是奸細,至于誣賴湯圓的事,湯圓被火燒的說不出來話,算是死無對證,李蘅遠看似證據很多,不過都是猜測。還是那句話,要么強行打死她,她自己背上容不下下人的惡名,想抓住證據,門都沒有。

李蘅遠卻在這時候笑了:“我就知道你這丫頭不老實,盤算呢吧?以為湯圓是‘死無對證’就可以胡亂說話?這樣不好,撒謊是要被揭穿的,多尷尬。”

說完拍拍手:“進來吧。”

桂圓目光茫然的看著李蘅遠,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桃子得了命令去下來的樓梯口接人,不一會的功夫,就見兩個粗使婆子抬著一張席子進來,席子上躺著一個人,勉強算是人吧,因為臉已經糊了,從微隆起的肚子可以推測,她是個孕婦。

是湯圓。

桂圓更加不解了,怎么,這樣的湯圓還能指證她不成。

跟著湯圓一起而來的還有一個陽光俊俏的男子。

李蘅遠叫著岳凌風:“她真的能說話?”

岳凌風道:“我檢查過了,聲帶還能發出聲音,不過她被燒的太嚴重了,尤其是脾肺功能全部在衰竭中,正氣不足,我給她灌了補中益氣湯,勉強能支持一會,確認一兩句話,應該沒問題。”

桂圓大驚失色的看著李蘅遠。

李蘅遠這時也看向她,笑道:“怎樣?洗澡的時候我便讓桃子帶岳凌風去治療湯圓,成了,這下我可不是空口無憑。”

她話音落下的時候,婆子們也將湯圓的席子放下了,就在桂圓身邊,那被燒的如焦炭的少女,此時臉上只有眼睛是帶著水的,像是沙漠中的兩眼泉,還能看出這個人是有生命的。

李蘅遠倒不可憐她自作自受,命令式句子問道:“湯圓,你可曾說過這樣的話。”把桂圓跟她說的話復述一遍,并且把重要性也說了:“如果你說過,你就是奸細。”

湯圓鑲嵌在“枯木”上的兩個眼珠子快要瞪出來,能看見紅色血絲:“是她,她,說的。”

她聲音沙啞無比,僵硬手指顫抖著,應該是要指桂圓,不過她傷勢太嚴重了,肌膚萎縮,什么東西都在退化,根本就動不了。

李蘅遠看著桂圓:“誣陷一個被燒成這樣的人,你哪里還有一點心肝,這就難怪會出賣我,想我死了。”

桂圓提高了聲音:“婢子沒有,難道她說是婢子說的,就是婢子說的,當年是誰給娘子下藥,當年是誰背著娘子跟何子聰廝混在一起。”她指著湯圓的肚子:“這就是證據,現在娘子是看她可憐,又好了傷疤忘了疼,就讓她陷害婢子?呵呵……”笑容悲傷至極:“婢子對娘子忠心耿耿反而要被誣陷,難怪別人說娘子草包,這個評價,就一點都不違心。”

湯圓是沒辦法為自己辯白,櫻桃大怒:“你說什么呢?敢罵娘子。”

桂圓緊抿了薄唇,顯示出她的不忿和委屈。

李蘅遠呵呵冷笑,制止住櫻桃,隨后對桂圓道:“將死之人污蔑你何用?這個不行,那你腳底板的標志是什么意思?別忘了,鶯兒身上,有個一模一樣的,這能說明你們是一伙的了吧?也能說明你是奸細了吧?”

桂圓哭泣的臉陡然間變得驚慌:“你……你……”

“我怎么知道?”李蘅遠道:“紋在腳底板,我確實看不到,所以我就在想,既然我左看右看都看不到,那一定是紋在腳底板了。”

言外之意,她就是確定她是奸細,然后再找破綻。

對于李蘅遠的推測,桂圓無比差異。

桃子二話不說,帶著下人脫掉她的鞋襪,那右腳上,赫然顯現出一個食指長的紋身。

桃子看了看道:“娘子,應該是小時候就紋了,現在長的有點變形,但有觸角,下半截身子上也能看出來,就是螞蟻。”

李蘅遠點點頭。

桃子讓人把桂圓放開。

可是即便放開了她,她還能重獲自由嗎?

桂圓坐著最后掙扎:“一個紋身,又能說明什么……”

沒等李蘅遠說話,桃子罵了句嘴硬,手伸向她的懷里,然后眾目睽睽之下,翻出一個小藥包來。

桂圓神色大驚;“這是什么?”

桃子道:“還得問你這是什么呢。”

李蘅遠告訴桃子:“拿給岳凌風看。”

桃子將小包遞給岳凌風,岳凌風輕輕打開紙包,里面是白色藥粉,他用手輕輕扇動兩下問了問,后看向李蘅遠:“里面有特殊香氣,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應該是跟蹤香,不過這東西衙門里人用的多,他們一聞便知道了。”

李蘅遠道:“狗也能聞出來。”

后看向桂圓:“你還有什么好說的,那天我們三個馬車出門,怎么歹徒就偏偏能選中我的車?因為我身上沾有追蹤香,湯圓離我百丈遠,怎么可能在我身上做手腳,你摸過我的衣服,現在身上又搜出證據,你還有什么好抵賴的。”

桂圓直起身大叫:“那不是我的香,我不可能有香,誰用完了會留有證據,是有人誣陷我。”

李蘅遠看了屋里一圈,人人肅然:“誰啊?你說啊,誰誣陷你了?”

桂圓眨著眼睛,臉上的表情很難看:“反正不是我的。”

李蘅遠道:“你若還不肯承認,那咱們就接著查好了,你不能出府,這香定然是別人給你的,誰給你的?你的同伙是誰,你看我一層一層給你剝下來。”

桂圓目光絕望,突然道:“李蘅遠,你憑什么還好好的活著,憑什么還有資格來審問我?你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只知道坐吃等死,要是沒有李玉山,你就是給廢物,有李玉山你也是廢物,沒用的廢物,你這種人活在世上就是禍害,可惜我沒有本事,可惜他們只要錢不要你的命,你早就該死了,你們這種人都該死。”

她怒了,罵了,也就代表她承認了,她是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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