螓首蛾眉

第九十六章 沖冠一怒為紅顏

孟景柯輕松躲過巡夜的侍衛,摸進寧遠侯府邸。揪住一個起夜的小廝,問道:“寧遠侯世子的房間在哪?”

那小廝渾渾噩噩,還在夢游中,尖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就被孟景柯完美控制住神智。

“從這走到盡頭,往左一拐就是世子的院子。”

孟景柯把他丟在一旁:“回房間睡覺,忘了這件事。”

小廝立刻返身回到房間,蓋被躺下,連茅房都沒去上。

孟景柯按照他指的放向,順利找到寧遠侯世子的屋子,推門悄然而入。

寧遠侯世子正摟著一個美人睡覺,屋里氣味咸腥,顯然剛剛結束一波熱戰。

孟景柯嫌惡的皺起眉頭。

寧遠侯還未娶妻,礙著面子,明面上只有兩個通房,但暖床的鶯鶯燕燕不知有不少。

孟景柯想到他還肖想秦娥,心里就一股火越燒越旺。

他沒有遮掩聲音,光著膀子的女人先覺出不對,睜開眼就見孟景柯如一尊羅漢像立在床頭,嚇的“啊呀”一聲尖叫出來。

孟景柯一個手刀劈暈了她,把被還沒反應過來的寧遠侯世子拖下床,一腳踩趴在地上。

寧遠侯世子只穿一條褻褲,白花花的肉在朦朧的燈火下泛出一層油膩。

他剛要哭喊,孟景柯腳下使勁兒,把他緊緊踩在地上,胸腔仿佛要被擠碎,再發不出一點聲音。

孟景柯冷冷道:“你若敢大呼小叫,我就立刻踩死你。”

寧遠侯世子涕淚橫流,連連點頭。背上一松,大口喘起氣來,小聲哭道:“這位爺,您是哪路高人,不知我做了什么得罪您的事兒,讓您如此大動干戈?”

孟景柯大馬闊刀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趴在地上搖尾乞憐的寧遠侯世子冷冷道:“你猜猜你做了什么事?”

寧遠侯世子瞇著眼睛偷瞄孟景柯兩眼,又趴回地上,心道這人有些臉熟,但怎么也想不出是誰。

“這位大爺,我真是不知道,還請您明示則個。”

孟景柯來時并未遮面,寧遠侯世子剛剛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但他根本不在乎身份的暴露。

他冷聲道:“我問你,昨天你偷進顧府內宅,意欲何為?”

寧遠侯世子一聽,總算明白仇家找來的原因。心里有了底,人也壯了膽子,道:“這里面有誤會,我那天是走迷了路,誤入了進去。。。。。。”

還沒說完話,就被孟景柯一腳踹翻,人像塊破布一樣飛了出去。撞在墻上,哎喲了好一會兒都沒能起身。

孟景柯走到他跟前蹲下,寧遠侯世子有氣無力道:“你,你可知這里是寧遠侯府,你怎敢這樣對我?”

孟景柯道:“寧遠侯府算個什么東西,老老實實我問什么你就答什么,不然有你好受。”

寧遠侯世子是個軟柿子,除了享樂,哪里見過這種陣勢。不過外強中干的叫囂幾句,聞言立刻求饒道:“我說我說,我一定言無不盡,大爺留命。那天,那天我的確是故意摸進后宅的,為的就是見秦大小姐一面。”

“你見她做什么?”

“我,我聽聞她貌比西施,艷勝貂蟬,心里一直惦記。聽說她在顧府,就,就忍不住想看一眼。”

雖然知道原因,但聽他親口承認,孟景柯心里還是怒火沸騰。他低下頭厭惡的看著寧遠侯世子,忽見他目光漂移,心中一動。

他將寧遠侯世子的頭拉高,與他對視:“就只是這樣嗎?”

孟景柯目光悠悠,黑不見底的黑瞳化作兩股漩渦,將寧遠侯世子的神智牢牢吸附住。

寧遠侯世子直著雙眼,張著大嘴呆呆道:“其實不僅我想見,好多人都對秦大小姐的美貌垂涎不已。我們打賭,誰先拿到她貼身的東西,誰就是京城第一風流才子。”

風流你個頭。

孟景柯聽見他們還要拿秦娥的貼身小物,心里氣極。

寧遠侯世子突然嘭嘭砸起自己的頭來。

孟景柯心中一驚,他還沒有給任何指令,也沒有感受到對方任何意念上的對抗,怎么突然自己動了起來?

孟景柯連忙收神,重新定住意念控制住寧遠侯世子:“住手。”

寧遠侯世子停下動作,自始自終一副呆傻的模樣。

孟景柯心中猶疑,但沒有多耽擱,問道:“你那天見到了秦家三小姐,可做了什么?”

孟景柯感受到寧遠侯世子意念的一陣強烈的波動,就見對方露出一副委屈模樣道:“我最初以為是秦大小姐,費了好大的力氣,把人堵在假山里,撈到她一個香包,結果發現居然是個沒長開的黃毛丫頭。”

“不過年紀雖小,姿色卻不錯,假以時日也是個美人。后來知道,她是秦家三小姐。這秦家人容貌果然出色,秦大小姐定當名不虛傳。”

“可惜后來又一下子涌出來好多人,我躲避不及,被逮個正著,也沒機會和小美人說上幾句。”

孟景柯心道,寧遠侯世子軟趴趴的一個人,居然在尋花問柳上有這么大的膽子,正可謂色膽包天。

“東西在哪?”

寧遠侯世子道:“就在桌子上,那個綠色繡蜻蜓的就是。”

孟景柯命令道:“以后離秦大小姐遠一些,若再敢打她的注意,我就廢了你,讓你一輩子做太監。”

寧遠侯世子哆嗦了一下,道:“是,一定遠離秦大小姐。”

孟景柯閉上眼睛,再睜開后一腳踢暈寧遠侯世子,任他光溜溜趴在冰冷的地上。

第二天寧遠侯世子被發現時已經吹了一夜冷風,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弱不禁風,燒的整個人都糊涂起來。而世子被夜襲的事情,在整個寧遠侯府炸開了鍋。

此是后話不提。

再說孟景柯,只需動動小拇指,就能讓寧遠侯世子傷筋動骨,甚至死的無聲無息。但此宵小行徑,他不屑為之。天亮后,他自有無數種辦法讓寧遠侯世子和寧遠侯府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孟景柯從桌子上撿起香包,從容離開。

他站在寧遠侯府外面,猶豫了一下,動身去了狀元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