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

第015章 英俊瀟灑的連墨

聽著自家公子這樣說,石熊面上有些為難。

夫人已經向他暗中打過招呼了,讓他務必看緊了公子,莫要讓公子再尋機會,去與那宋家的二姑娘。

若是夫人發現公子再暗中尋找機會和那位宋家二姑娘見面的話,只怕第一個受罰的,不是公子,而是他了。

石熊走近了連墨幾步,拱手伏跪在地,懇求道。

“公子,今兒府里遞出來消息,說夫人會帶著徐家姑娘過來四平街,看看咱們家在四平街的產業,夫人對徐家姑娘很是滿意,看來是想要讓徐家姑娘嫁過來后,幫著公子打理四平街的產業了。”

連墨沒應石熊,而是拿著手中的千里鏡,鏡頭不斷在樓下的四平街上移動著,他在尋找著。

“夫人對徐家姑娘,讓她把徐家姑娘娶回來呀!夫人的院子那么寬敞,難不成還容不下一個小小的徐家姑娘”

既然公子都這么說了,石熊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了。

他想要勸公子接受了徐家姑娘,可依著公子的脾性,他哪里會瞧得上那樣嬌滴滴的徐家姑娘

只是他不知道,既然姑娘連這樣嬌滴滴的名門貴女都瞧不上,為何就瞧上了城北宋家,那個天生帶著異味出身的姑娘

如今公子的嗅覺已經治好,以公子太師二公子的身份,要什么樣的京師貴女沒有

那位天生帶著股異味,讓旁人難以接近的宋家二姑娘,怎么配得上自家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童叟無欺的公子

連墨收了手中的千里鏡,把千里鏡又擺在了桌上,才發現石熊還沒有走,伏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笑著,也不知是在笑什么

“石熊,你一個人跪在地上傻笑什么難不成是你家公子長得太好笑了,讓你多看幾眼,就傻樂個不停”

連墨口中說著,正要抬腿去踢石熊,可石熊反應敏捷,還沒等連墨的腳碰到他,他就迅速地站了起來,推開了屋門,就沖了出去。

一面下著樓梯,一面還對著雅間里頭的連墨喊道。

“公子,你就是長得太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童叟無欺了,我才會笑得!”

石熊的這個話傳到了雅間里面,不知連墨從哪里掏出來一塊西洋玻璃面鏡,擺弄了一下自己的劉海,隨后深深嘆了一口氣。

“唉,瞎說什么大實話,我怎么就這么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芝蘭玉樹呢?”

收了面鏡,連墨又抓起了方才他放在桌上的那柄千里鏡,繼續觀察著底下的四平街了。

看著石熊拿著張畫了畫像的在各大小攤上不斷穿梭,像個傻大個一樣,連墨又嘆了一口氣。

“石熊,這個傻小子!真像一頭熊!”

這邊的和白荷剛出了面餅攤,就看見陳錦然從面餅攤對面的一家繡坊走了出來,身后還跟著他的長隨小廝文山,文山懷中抱著幾匹花色正好的云錦,看模樣他這是要帶回去

帶上了白荷遞過來的帷帽,拉著身后的白荷,就擋在了陳錦然的前面。

“陳家二公子,敢問你方才是做什么去了身后的那間繡房,可是你家的產業”說著,指了指陳錦然f身后的那間繡坊。

陳錦然‘哦’了一聲,像是才認出眼前那個帶著帷帽,身量嬌小,身上散發著一股不同于尋常女子的姑娘是方才跟著他一起過來的。

“原來是宋家二姑娘呀!我還以為是誰呢?這間花兒錦,是我母親陪嫁過來的產業,我閑時的時候,就會過來和老板打打算盤,消遣時光。”

不過是出于好心,問了一下陳錦然。沒成想他竟然一副居高臨下,板著一張臭臉,就這樣回了她。

又不是有帷帽前的面紗擋著,她真想看看,方才陳錦然說話那模樣,到底是有多招人嫌。

這間花兒錦,和她家的繡坊距離算不得遠,只是她看著這間花兒錦,生意似乎是比她們家的繡坊生意要好。

南來北往的客商在花兒錦進進出出地,伺候倒茶的小廝面上也是帶著笑容。

“你家繡坊的生意可真好!若是我家繡坊能有你家繡坊這個生意,那我可得燒香酬神了。”

看著花兒錦的生意火爆,感嘆了一句,沒成想竟然招來了陳錦然的嫌棄。

“就你家那小小的繡坊,能和我家這四平街第一繡坊花兒錦比”

“恐怕這話,也只會從你宋家二姑娘的口中說出了。若旁人聽了你這話,說不定大牙都笑掉了。”

這個陳錦然,還真是遭人恨呀!

怎么就不能比了

她們家的繡坊怎么了

雖說小是小了點,生意也沒有花兒錦的好,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呀!要什么樣的商品沒有

香云紗,水紗,花兒錦的店里,有這些個東西嗎

沒敢繼續在花兒錦的門前逗留,若是陳錦然進去,把什么香云紗,水紗拿出來,可是打她的臉了!還會打得巨疼!

看著急匆匆地離開了花兒錦,陳錦然也緊緊地跟了上去,他想要知道,到底今日出門是做什么的

宋家二姑娘的身上,鐵定藏著許多秘密,他最喜歡體驗抽絲剝繭,一步一步揭開別人秘密的過程。

陳錦然緊緊地跟在身后,后面的文山抱著手中的幾匹云錦,也是不緊不慢地跟著。

“公子,咱們這樣恐怕不大好吧”

“這幾匹云錦,可是你親自挑給夫人的生辰禮,今日是夫人的生辰,老爺可是叮囑了公子,要公子回去早些,莫誤了夫人的生辰。”

“如今天色不早了,若公子繼續跟著宋家二姑娘走下去,說不準就誤了夫人的生辰了。”

文山在陳錦然身后嘮嘮叨叨半天,終于把陳錦然說了停了下來。

陳錦然最煩在自己一心一意做事的時候,有人在他身邊嘮嘮叨叨半天,且說的話還不是他中聽的。

轉過頭黑著一張臉看著身后的文山,就道:“文山,我看你就是懶,才抱著幾匹云錦,就嘮嘮叨叨半天?”

“如今什么時辰,距離夫人的生辰還有四五個時辰,這么早回去做什么”

“若是讓我再聽到你的聲音,我馬上讓你回府,把把關在小黑屋里頭,餓上三天三夜。”

文山被陳錦然這么一嚇,眼中當即就含了幾分淚水,不過卻不敢再說話。

因為他知道自己公子可是個說到做到的人,若是他再說幾句話,自家公子就該把他關在府里的小黑屋里,餓上三天三夜了。

夏日的太陽,總是格外的毒!

還沒走上多久,這覺得自己身上穿著的這里三層外三層的衣裳,快被自己的汗水給打濕了。

拖著沉重的衣裳,正向著四平街街尾的哪家紡織白絹的鋪子去。

白荷也是被曬得大汗淋漓,遞給她的汗巾,是擦了一遍又一遍,知道那塊汗巾出現了異味,白荷才把那塊汗巾收了起來,用了自己長長的袖擺擦汗。

頂著頭頂火辣的太陽,步履蹣跚地走在四平街上。她昨日一定是踩到狗屎了,才會選擇在今日出門的。

若是早知道今日會有如此大的太陽,就算是把她打死,她也是不會選擇在今日出門的。

也是要怪白荷那個丫頭,出門的時候,她瞧見了空中有幾朵烏云,以為是要下雨,打算讓白荷帶了傘。

可白荷卻說:‘姑娘,今日陽光極好,不會下雨的,就不用帶傘了。’

還真的被白荷那張臭嘴給說中了,今日果真是陽光…極好,不會…下雨。

她都要被曬死了,好不好

在心底里埋怨了一通白荷,終于走到了四平街街尾。

四平街的街尾不比街頭,街頭來來往往的老百姓很多,攤販的吆喝聲一陣高過一陣。

到了街尾,攤販就只有寥寥幾家,連街道兩旁的店鋪,都少了許多,不過街尾趕集的老百姓,卻不比街頭上。

店鋪雖少,但家家戶戶都是坐得滿滿當當,連繡坊里頭,也擠進了許多穿著藍白色花布裙子的婦人,在店鋪里頭挑挑選選地。

街頭賣二兩銀子的東西,到了街尾,說不定一兩銀子就能夠買到了。

這就是街尾的人氣,不輸街頭的原因。

孫媽媽已經提前在那間專門紡織白絹的鋪子等著了,那間鋪子幾乎是在四平街的末尾,再過一條街,就是百官家眷住的朱雀門大街了。

所以四平街來往的,不單有南來北往的客商,普通老百姓,還有世家官眷家的夫人姑娘。

紡織白絹的那間鋪子是趙氏疏于打理的一間鋪子,因為它一年的收入,是四平街這四間鋪子中,最少的,而且還入不敷出,需要倒貼銀子過去。

趙氏一直有想把它關店轉讓的沖動,但這四間鋪子,畢竟是秦太夫人給趙氏的陪嫁。

如今秦太夫人還在世,礙于秦太夫人的面子,趙氏也不好得將它關店轉讓出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虧點銀子就虧點銀子,倒貼銀子就倒貼銀子。

鋪子的管事是趙氏的陪房,從趙家帶過來的管事何忠。

何忠的年紀看上去約摸四十歲出頭,矮胖矮胖的,就像一個草蹲子一樣,面容看上去很是和善,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