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夫君

第一百三十五章 安排 下

古代言情

晚膳時,柳二奶奶道要照顧病中的。留在了房里,柳介中與柳大奶便帶著柳介婷一同去赴宴。

柳介婷跟在兄嫂身后,一路行來,竟不是到午后才去過的客院,而是到客棧位在三樓的包廂。

“會到這里來?”柳介婷低聲問碧桃。

“奴婢不知,徐嬤嬤請時,便說了是在客棧的三樓包廂。”

柳介婷聽了,心頭一陣貓抓似的難受,她兩手緊緊攢著手中的絹帕。。

碧桃與碧云兩跟在她身后,互看一眼,她們兩心下明白,定是側妃不滿柳氏兄妹對秋冀陽的覬覦。

柳大奶和柳介中都聽到柳介婷與丫鬟的對話,柳介中看了妻子一眼,柳大奶見狀,對回以一個苦笑。

到了包廂,只見到寶親王及側妃二人,互相見禮坐下后,柳介婷按捺不住對側妃問道堂姑母,秋大哥呢?”

柳介中與柳大奶臉色一變,時候起介婷這么稱呼秋冀陽的?表妹郡主不在,她不問。卻問了準表妹夫。

寶親王只挑高一眉,側妃則笑著回道小冀帶小小出去逛街了!”

“小冀怕小小悶壞了,月牙一說出去逛逛,他就帶著他們全出去了。”寶親王說完,便問柳介中。“介君好些了嗎?”無錯不跳字。

“好多了。方才出來時,丫鬟們才服侍他喝了藥。”柳介中很恭敬的回道。

“那就好。”寶親王對他笑道,然后轉頭吩咐人送上杜康酒,與他對酌。

側妃則笑容甜美的招呼著柳大奶和柳介婷用菜,柳介婷一晚上心不在焉,食不知味,柳大奶因為柳介婷那一句秋大哥,顯得十分不自在,應對之間就大失常態。

柳介婷本想著用過晚膳,跟著側妃回房去喝茶,她想等到秋冀陽。

只是寶親王喝醉了,柳介中也醉了,側妃和柳大奶都是為的,都要照顧,柳大奶怎可能由著柳介婷跟到側妃房里去,便道側妃也要照顧寶親王,那有空招呼她喝茶,硬將她帶。

出了客棧包廂,柳介婷不甘愿的跟在大嫂身后,柳介中被包得密實,而后由小廝們攙扶著下了樓梯,柳大奶口里交代著些,別讓大爺跌了。”手里卻緊緊握住柳介婷的手不放。

下了樓。走進往各客院的夾道,柳介婷就發難了。“大嫂,妳放手,妳握得我手好痛。”

“妳還看不清楚嗎?”無錯不跳字。柳大奶咬著牙道。

“看清楚?”柳介婷邊掙扎著將手抽,邊回道。

“二爺為喝醉?一樣在客棧包廂里宴客,可能吹了風就病成現在那個樣子?”

“我那啊!再說人吃五谷雜糧,本來就會生病的。”柳介婷覺得大嫂想太多。

“今日席面上原沒有酒的,妳那聲秋大哥后,寶親王才叫人送酒上來。”心疼因妹受罪,柳大奶失了耐心。

“那又如何?”柳介婷不懂。

“妳大哥喝醉了!如果他也病了,我們勢必要待在這兒養病,妳有兄嫂在此,難道還跟著寶親王他們北上?”柳大奶邊說著,心里就越著慌。

“堂姑母他們不會這么對我的。”柳介婷一臉不信。

柳大奶在心底嘆氣!你都能想搶人家,搶人家了,難道還不許人下絆子嗎?當下不再理會她,示意身邊侍候的丫鬟金桂、金簪將三姑娘看緊了,她領著另外兩個丫頭快步跟上小廝們護送柳介中的腳步。

柳介婷見嫂嫂先行,腳步便緩了下來。

“三姑娘,您了?”碧桃輕聲問。

“我腳有點不舒服,我們歇歇。”柳介婷拉著碧桃就停下腳。不走了。

被留下來侍候的金桂,看了一下四周,就這么剛好,停在寶親王投宿的客院前。

她推了金簪一下,讓她看清四周,金簪打量了一下,便對柳介婷道三姑娘,不然我們到側妃那里坐一下。”

“好啊!”柳介婷就等著有人出這個主意。

金桂沒想到金簪竟順著柳介婷來,不由著急絞著手中的絹帕,想攔著金簪去敲門,可是已經來不及,只得在后頭跺腳暗惱,可又不能出聲制止她,怕傳了出去。

碧桃和碧云如何不知柳介婷打的主意,可是她們也攔不住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柳介婷往金簪走去。

“三姑娘真是……”金桂不明白,方才大奶明明說的很清楚了,金簪也聽清楚了,還幫著三姑娘到側妃住的客院去呢?

碧桃卻突然想起一事來,寶親王醉了,側妃讓人先招呼著送大爺回房,現在側妃及寶親王應該還在包廂里,還沒。

她悄悄望回與客棧相通的門,客棧大廳里人聲鼎沸,夾道里卻是安靜的,投宿客院的客商,大都是帶著侍候慣的人出門的,主子出門宴客赴宴,侍候的人就是將一切準備好。務必使主人回房時,能有如在家的感覺。

現在這個時辰,各客院安安靜靜的,兩盞燈亮晃晃的掛在各個客院門前,金簪上前敲門,來了個年約十歲的小廝應門,金簪要他去通稟,說是柳家三姑娘走乏了,想歇息一下再走。

小廝點點頭,沒讓她們進去,將門關上去通稟了。

柳介婷沒想到小廝竟讓她候在門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想罵人可又罵不出口,只得絞著手上的絹帕在原地直跺腳。

碧云還想上前勸兩聲,碧桃卻拉住她,碧云不解看著她,只見碧桃對她搖首。“妳這是…”

“噓!”碧桃示意她噤聲。

就在柳介婷等得不耐煩時,小廝又了,他打開門,里頭出來兩個仆婦,扛著一架竹椅子。

“三姑娘,管事媽媽說。您既是走乏了,就讓嬤嬤們送您。”

說著垂手站在旁邊候著,兩個嬤嬤也候著她。

柳介婷遲遲不坐上竹椅,小廝就面露難色的看向眾丫鬟們。“各位,行行好吧!管事媽媽還在等著我回話呢!”

金桂便上前扶了柳介婷坐上竹椅。

“我……”柳介婷欲掙扎,金桂與金簪則一左一右的扶她上竹椅。

柳介婷掙扎著站起來,金簪低頭附在她耳邊輕聲道三姑娘,側妃這會兒人還沒,您一個大姑娘待在這兒不妥,萬一秋會首他們先了,與您不撞上了。對您的閨譽可是不好。”

“可是…我想見秋大哥啊!我想跟他說……”閨譽因秋冀陽受損不是更好嗎?他就一定得娶了啊!柳介婷想到這兒,面上便起了紅暈。

趁著三姑娘羞澀不已沒注意之際,金簪將她一把推上了竹椅中,口中還道糟了,三姑娘讓不干凈的沾了,不知輕重了啊!”金簪一臉驚慌的退開。

金桂此時也看出金簪想做了,忙不迭的附合著辦啊!嬤嬤們請快些送我們三姑娘回房,我們好稟告大奶去,請大奶明日讓人找道士法師的來做做法事。”伸手壓著柳介婷,不讓她下竹椅來。

兩位嬤嬤見狀抬起竹椅就走。

“你們!你們在胡扯啊!”坐在竹椅上的柳介婷聽清金簪和金桂的話,氣惱的想撕了她們的嘴。

可是兩位嬤嬤腳步飛快,竹椅雖有扶把,卻是單簿不甚穩固,把柳介婷駭怕的不敢亂動,后頭的丫鬟們氣喘吁吁的追趕著,到了她們柳家投宿的客院時,竹椅上的柳介婷臉色慘白,手心冒汗,全身虛軟的癱在竹椅上,兩位嬤嬤等金桂她們趕上來,給了賞銀,才抿著嘴退下。

金桂扶著整個人被嚇得虛軟的柳介婷走了幾步,就柳介婷整個人身子幾乎壓在身上。

“金簪!”她喊了一聲,金簪立刻幫忙扶住柳介婷,碧桃及其它人這才趕到,見狀忙上前敲開客院的院門,門里應聲而開,柳大奶身邊的張管事嬤嬤站在門里,正待數落她們一聲,見到金桂、金簪扶著的柳介婷,忙喚人上前幫忙。

“這都是了?你們幾個是侍候人的?”

將柳介婷安置到她房里之后,柳大奶讓另一個管事嬤嬤去照顧她,將幾個丫鬟全叫到正房里來訓斥著。

“大奶,三姑娘這是魔癥了!”

“回事?你們幾個不是就跟在我及大爺身后嗎?大爺都歇下了,你們才侍候著三姑娘?”

“大奶,奴婢們侍候著三姑娘走到側妃他們投宿的客院前,三姑娘突然說走乏了。要歇歇。金簪便上前去敲院門,想要借坐暫歇,側妃那里的管事嬤嬤好心,借我們兩個粗使嬤嬤,擔了竹椅,幫奴婢們將三姑娘送。”

“然后呢?”

“三姑娘不肯。”金桂將方才發生的事說給大奶聽。

金簪則靠在大奶耳邊,輕聲將對三姑娘說的話說清了。

“三姑娘說出了她要見秋會首的話來,奴婢深怕這要是傳了出去,對三姑娘閨譽有損,便和金桂兩個說三姑娘沾到了不干凈的,胡言亂語了。奴婢們自做主張,還請大奶責罰。”

“你們做得很好。”柳大奶沉吟片刻,吩咐張嬤嬤隔天去請個道士來做做法事,消消災,張嬤嬤應諾后,便帶著丫鬟們全退下了。

柳大奶回了內室,看見只著中衣靠著大迎枕,被子被丟到一旁,忙上前想幫他蓋好被子。

卻讓柳介中伸手制止。

“我問你,方才是我們先離開包廂的?”

“是啊!堂姑母說,二弟病了,你不能再病倒,所以讓人拿斗篷將你包得嚴嚴實實的送。”

“堂姑母真的很生氣吧!”柳介中伸手揉著額角。

“想想,若是同樣的事情臨到頭上,氣是不氣?”

“可是我們畢竟是她的親人。”埋怨之意溢于言表。

柳大奶嘆口氣,拉起的手。“,再親,我們都親不過她的親閨女,就像郡主和三妹之間,你會與三妹較親,更何況,堂姑母與老爺還不是同一房的堂兄妹,只是同宗族親,再加上二弟和老爺打的算盤,今也看見了,三妹這位閨秀,在宴上做了?”

“她不就是稱呼秋會首為秋大哥一聲嗎?”無錯不跳字。

“三妹與人家秋會首沒那么熟,今兒那次也才第二次見面。”柳大奶白了一眼。“嗎?就是她那聲稱呼壞了事。”

“說?”

“我問過了,二弟之前在寶親王及側妃跟前,沒少提過介婷與秋會首相配的事。”

“她那聲秋大哥。”柳介中喃喃道。

“表示這事,不是二弟一個人在瞎攪和,三妹也有意,而他們兩有那個膽子在寶親王及側妃面前,大膽行事呢?”柳大奶神色凝重的看著他道。

“出自父親授意。”他凄然一笑。“堂姑母會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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