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門小毒妃

第六十八章 中毒

籍涇接過藥方,真誠道謝:“多謝你。”

程昭搖搖頭:“不用多謝,只是,還有一件不大好的事情,蘇先生中毒了,若是那箭還在,麻煩你交給我,我得研究一番,做出解藥。”

籍涇一著急聲音便大了些:“中毒?不可能吧?你是不是弄錯了?”

宋闌聽見動靜推門而入,蘇先生也完全清醒,轉頭看過來。

一時間,房內的三個男人都盯著程昭,被這樣的目光包圍,程昭依舊平靜,她相信自己的診斷,故而聲線極穩:“這種毒頗為奇特,微不可察,若是積累深厚才發現,到時候無藥可救,只能等死。”

宋闌把玩著扇墜子,漫不經心道:“程昭的醫術很好,相信她的判斷。”

蘇先生也應聲:“籍涇,把箭頭給她。”

籍涇從多寶格里取下一個樸素的木匣子,打開蓋子,這才遞給程昭:“就是這個了。”

程昭看了眼,箭頭鋒銳無比,帶有倒鉤,上面還沾著干涸的血肉,她神色鄭重地接過:“蘇先生這幾日先靜養著吧,等我做出解藥,立刻送來。”

做完這些,蘇先生和宋闌單獨在臥房里說話。

檐下陽光薄淡,程昭在此處駐足,靜靜看著籍涇給花草澆水,他時而彎著腰,時而蹲下身,對每一株花草都是仔仔細細的,查看葉片正反面,防止蟲害。

見程昭無聊,籍涇招手叫她過來:“有沒有興趣聽一聽花草的故事?”

程昭歪頭,好奇道:“花草有什么故事?”

談及花草,他興致極高,說話間神采飛揚:“就好比這株水仙,最初是一顆大蒜模樣,在水里養著,逐漸生根發芽,歷經大半年的時間才有了如今這番嬌艷欲滴的好模樣。”

“再比如這棵蘭花,看著仿佛不起眼,其實它是鬼蘭,花形奇特,只是如今過了花期,看著同一般的花草無異。”

鬼蘭,是上次許雨筠毀掉的那種花?

不知到了如今,她的那位二姐姐是不是還對籍涇有意思,若是大婚之日出點事,大約會很jing彩吧,想到這里,她很輕地笑了下。

順便問起:“籍涇,我家二姐姐要同王公子成婚了,到時候,你要不要去府里喝喜酒?”

籍涇手上動作不停,仍然細致地澆花:“我自知身份低微,同許二小姐和王公子都不熟悉,去湊這個熱鬧做什么?”

“到時我們幾個大約都會去王家道賀,你若是不去,不是太可惜了?”

“程昭,你別取笑我了,我確實不太適合這種場合,到時候若是被人認出來,只會平白得幾分嘲笑罷了。”

程昭看出他的堅定,也就不再多說,反正離大婚之日還有兩月,有的是時間讓他改變主意。

這時候,宋闌已經從臥房出來,他看著程昭和籍涇站在一處的身影,心頭沒由來地生出一股極淡的煩躁,捏緊了扇子,音色沉沉:“程昭,過來幫我扇風。”

“好。”程昭提起裙擺,三兩步便跑到他身邊,很自然地接過扇子,幫他扇風。

她的動作一氣呵成,又無比自然。

哐當!

籍涇手中的水瓢墜在木盆里,濺起大片水花,在日頭下晃過一道七彩虹光。

他呆怔怔地站著,好半天回不過神來,程昭不是同宋煜有婚約嗎?怎么同宋闌相處得如此親近愉快?

注意到他的異樣,程昭好心問道:“籍涇,你怎么了?是手疼嗎?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籍涇搖頭:“沒,沒什么。”

宋闌往前走了一步,擋住程昭和籍涇的視線,微低頭,對她低聲道:“我們該走了,再待下去,會打擾蘇先生休息的。”

“行。”

兩人依舊從小門上船,隨后靠岸,上了馬車。

車內仍殘留著栗子的香濃,程昭大大方方地坐進去,隨后一臉期待地看著宋闌上車、坐定,心里不斷琢磨著等下該說點什么話題,好順理成章地引到求他幫忙這件事上去。

她的情緒大都寫在臉上,宋闌看懂了,只裝作不知,坐下之后便閉目養神。

程昭的一臉期待落了空,怎么肯甘心,她抬手在宋闌眼前晃了晃:“你醒醒呀?大白天的,閉什么眼呀?”

宋闌恍若未聞,也不回應她,坐得愈發端正。

程昭氣鼓鼓的撥弄著他的扇子,治病也治了,扇風也扇了,這態度還不夠好嗎?沒良心的宋闌,都不知道說一聲感謝!

“宋闌,你說話。”她扯著宋闌的手臂搖晃,聲線里不自覺帶了撒嬌的意味。

宋闌體弱,被她這一晃,衣衫凌亂不說,五臟六腑都在攪和,他生生忍住了,就是不睜眼,不給她反應。

他太清楚了,程昭每次一副狗腿子的巴結模樣,必然是有事要他辦。

正在這時候,馬車一個急停,兩人本就坐得不安穩,這下子紛紛朝前摔出去。

凌亂的馬車內,程昭被他壓在身下,腦后頭發散亂,似流瀑飛旋,她的一雙眼亮得驚人,飽滿的唇瓣咬得很緊,不經意間總有媚態撩人。

程昭還挺感激他的,因為他反應極快,一手護著她的頭,一手護著她的腰,撞擊的力道全部被他的手臂承受,雖然他嘴壞,但是至少在這方面,他很夠義氣。

“小姐,你沒事吧?”

“主子,你沒事吧?”

宋闌從她腰側和后腦勺抽出自己的手,這才悶聲答:“無事。”

程昭扯著他的衣角不放,也不忘敷衍著外頭的驚蟄:“當然沒事了,有宋公子在,我能出什么事兒啊。”

宋闌輕嘆一聲,自己先坐起來,后又一把將她拉起,終于側頭過來看著她,眼底滿是無奈:“說吧,又讓我幫你辦什么事?”

“嘿?”程昭詫異著,臉上的笑意卻是掩飾不住,“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你幫忙?”

折扇被她壓彎,扇骨碎了兩片,凄涼地落在地上。

宋闌倒是不心疼,聲線慵懶隨性:“那樣殷勤,任誰都看得出你的心思。”

“就是有事要你幫忙,兩個月后我二姐姐嫁人,到時候我們同學幾個一起去吧?籍涇很可能遇到刁難,你記得帶著籍涇進去啊。”

“可以。”宋闌答應得爽快,這只是一件小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