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陰雄

第二千四百八十九章 頡利即位

第二千四百八十九章頡利即位

第二千四百八十九章頡利即位

封倫點了點頭,長孫無忌轉身就走,他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之中,而封倫掛在嘴邊的微笑,也漸漸地褪去。.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陰冷的神色,身后的草叢之中,傳出幾聲蛤蟆的叫聲,封倫的喉結動了動,也學蛤蟆叫了兩聲,一個黑暗而魁梧的身影,漸漸地從后面的草叢中立起,月光灑在了這張臉上,一個陰冷深沉的國字臉,配合著長長的白須,顯露了出來,可不正是高句麗的大對盧乙支文德?

封倫微微一笑,轉身對著乙支文德笑道:“好久不見!”

十天之后,陰山,突厥汗帳。

阿史那咄必王子(莫賀咄設)一臉陰沉,站在金頂大帳之中,就在幾天前,這還是處羅可汗發號施令,召集各部酋長們商議軍情的地方,可是現在,那個幾天前還不可一世,慷慨激昂,想要揮鞭南下的草原大汗,這會兒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穿著最華麗的紫貂袍大衣,就這么靜靜地躺在前面的一張華麗地毯上。

外面的哭泣之聲不絕于耳,那是各部的頭人,首領們的哀號,還有幾千名即將為大汗殉葬的奴隸們最后的哭泣之聲,帳內只剩下了高寶義一個人,與幾年前相比,他已經更老了,背完全地駝著,須發已經全白,時不時地在劇烈咳嗽著,只有眼神中的冷芒,卻是犀利依舊。

阿史那咄必的牙齒在咬得格格作響:“高先生,你相信這世上有這么巧的事情嗎,我的兩位汗兄,幾乎都是以同樣的方式,死在女人的身上,上次是義成公主,這回是那個蕭皇后,這真的只是一個巧合嗎?!”

高寶義勾了勾嘴角,上前一步,小聲地說道:“奴才已經仔細地查過了兩位大汗歸天時的大帳,這次可以確定,問題是出在香爐之內。”

阿史那咄必的臉色一變:“什么,香爐?有人在這里面下毒嗎?”

高寶義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不,不是毒,是五石散,而且,這個五石散里,只怕還有曼陀羅花粉的成份!”

阿史那咄必怒目圓睜:“我就知道,兩位汗兄一定是給害死的。可是為什么這個什么五石散沒有把那兩個女人給弄死?”

高寶義勾了勾嘴角:“因為這個五石散是要飲酒之后才能發揮藥力,如果不是喝了烈酒,那幾乎是無用的,所以兩位大汗都是酒后行房,這才會樂極生悲。”

阿史那咄必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把這兩個臭娘們碎尸萬段,不過,在這之前,我一定要問出,到底是誰指使的她們!”

高寶義搖了搖頭,低聲道:“主公,千萬別這樣,這兩次大汗都是臨時召幸的這兩個隋朝女人,這個五石散,未必是她們所下。如果此事真的追查下去,對您未必是好事。”

阿史那咄必微微一愣,轉而喃喃地自語道:“是啊,二位汗兄這樣故去,最后是我阿史那咄必得了汗位,于情于理,我的嫌疑反而是最大的。”

高寶義嘆了口氣:“其實,從始畢可汗開始,就因為其子什缽必過于年幼,無法承擔大任,這才由義成可敦作主,傳位于處羅可汗,而她本人也下嫁了處羅可汗。現在處羅可汗已死,這義成可敦沒有立處羅可汗的兒子奧謝設,而是提議傳位給了您,其實也是一種示好。如果這時候您放過她們,不再追查兩位大汗的死罪,那您就能坐穩汗位,反之,只怕您在這個位置上,也呆不穩啊。”

阿史那咄必咬牙切齒地說道:“可是,我的兩個汗兄就這么白死了不成?”

高寶義的眼中光芒閃閃:“這個仇,當然要報,依我看來,始畢可汗和處羅可汗之死,最終有利的是唐朝。這回那個并州使者封倫前腳剛走,后腳就出這事,根本不用追查,就知道一定是他干的好事。李唐現在想和我們的老朋友王世充決戰,就不會讓我們在這個時候攻擊他們。”

阿史那咄必看向了處羅可汗的尸體,眼中淚光閃閃:“本來都計劃好了,由我從漠西攻擊原州,靈州,然后破關入隴右,在漠東的泥布設聯合契丹,奚族仆從軍隊,以高開道為引導,入幽州,而汗兄他親率可汗本部,以阿史那思摩為先導,從馬邑,雁門入并州,最終東路和中路兩軍會于晉南的絳州一帶,把并州交給楊政道居住,以報當年楊堅活我們父汗全族的大恩,可是現在,現在……”

高寶義冷冷地說道:“主公,你現在已經是大汗了,不能軟弱,不能動情,現在我們不能意氣用事,當務之急,是給處羅可汗下葬,然后統一,整合那些因為新汗即位而蠢蠢欲動的各部頭人們。還有,前兩天聽到處羅可汗要帶楊政道入并州的計劃之后,就叛逃而去的劉武周,宋金剛都被抓回來了,這兩個人的腦袋,就天生是您用來威震草原各部的道具!”

阿史那咄必的眼中殺氣一現,咬了咬牙:“好,很好,我這一肚子的氣,正沒地方發泄呢!傳令,把這兩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腰斬了,然后用來祭奠汗兄,他們帶來的那兩千多部眾,無論男女老幼,全都給我汗兄殉葬,本汗要用這種方式警告所有敢與我們大突厥作對的人,以后本汗再也不會軟弱,再也不會妥協,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高寶義激動地一拍手:“太好了,大汗,你這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大突厥,需要的就是這樣的狼性!”

阿史那咄必的目光看向了帳門的方向:“此外,派使者趕著五千頭牛羊,三千匹戰馬,從并州南下去東都,直接跟王世充交易,李淵要是敢動我們的這批貨一下,就讓阿史那思摩出兵攻打并州,我看他們敢不敢玩花樣!”

高寶義的臉色一變,正要開口,阿史那咄必一擺手:“我已經決定了,高先生,以后我決定的事情,就不用再勸啦。”

高寶義的額頭開始滲出汗水,他退后兩步,整個人四肢張開,五體投地,高聲道:“大汗,請接受您最忠誠奴才的跪拜!”

阿史那咄必雙眼精光暴射,厲聲道:“我頡利可汗,是狼!南邊的漢人們,顫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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