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謀妝

124 郎心如鐵,十三歸來【粉紅320 】

“公子……”

芹言看到柔嘉公主后遲疑低聲喚道。

她突然有些同情起眼前這個天之嬌女,她生來富貴嬌寵無雙,但是卻犯下了最不該犯下的錯誤,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情比一個女子喜歡上另外一個女子,癡心傾慕非君不嫁卻不自知其身份更加悲催?

芹言都有些懷疑,若是有朝一日柔嘉公主知道薛柔其實是女兒身后,到時想起今日賞花宴上的驚人之語后會不會羞惱欲絕因愛生恨?……

薛柔見芹言神色就猜到她心中所想,她也知道芹言雖然看似粗蠻,實則卻是極為善良,而且芹言也不知道她和皇室之間的糾葛,面對柔嘉時難免會心軟,所以薛柔微微皺眉道:“你先去宮門前等我,我馬上就來。”

芹言雖然有些憐憫柔嘉,但是她心中還是姑娘最重要,她點點頭就快步離開,只是在和柔嘉公主錯身而過時給了她個同情的眼神。

薛柔見芹言離開后,這才緩緩行至柔嘉公主身前,也不避諱的看著她。

柔嘉比薛柔身材嬌小許多,她不由抬著頭才能看清薛柔臉上神色。

“公主有什么想說的?”薛柔沉默片刻,才淡淡問道。

柔嘉輕咬嘴唇,定定的看著眼前寧子清溫雅俊朗的臉,想要尋找那日在御花園中讓她心動的溫潤笑容,然而她看了半晌卻發現他眼底只有冷清,柔嘉眼中不由泛起濕意,開口問到:“為什么?”

薛柔看著少女臉上的不甘羞憤皺眉道:“公主為何非要苦苦糾纏?”

柔嘉公主咬著嘴唇,“我只想知道為什么。”為什么她做到如此地步,寧子清還是不愿多看她一眼,為什么她這般喜歡他,他卻不愿意回應,是因為她不夠好,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她只想知道為什么。

薛柔看著眼前固執的少女,知道今日若是說不清楚怕是以后她還會糾纏不休,她想了想后干脆把剛才在勤政殿上對正德帝和殷毓秀兩人所說的話搬了過來,“我已經有了心儀之人。”

柔嘉瞪大眼,“她是什么人?”

“寧某一個紅顏知己,遠在西南之地,就是我告訴公主公主也不會認識。”

“紅顏知己……子清哥哥,那個人比我好嗎,我有哪里不如她?”柔嘉不甘心問道:“是家世才學,還是性格樣貌,我到底哪一點比不上她,子清哥哥為什么就看不上我?”

“公主何必如此苦苦糾纏。”薛柔皺眉,她看著柔嘉公主面上神色開口道:“她不過是普通女子,公主無論是樣貌還是才色都比她出色,但是公主應該聽過一句話,知道什么叫做情之所鐘心之所系,愛欲罷休不能所以,就算她再普通,可在我眼中也是最好的,而公主再好,我也動不了心……況且我對公主從來都未曾有過半絲男女感情,公主又何必苦苦糾纏?”

薛柔說話時的語氣冷漠,甚至可以說絕情。

柔嘉公主臉上血色盡失,她喃喃看著薛柔,情之所鐘,心之所系,不能所以……她眼中快速蓄滿淚水,狠狠咬著牙看著薛柔的眼睛,想要在他眼中看到哪怕一絲一毫對她的動容,然而薛柔卻只是冷漠看了她一會兒后就直接移開了眼。

“今日之事我就當沒發生過,公主乃是天之驕女自有佳婿,寧某對公主沒有任何親近的想法,還望公主日后自重,告辭。”

薛柔說完后,頭也不回的直接朝著宮門口行去。

柔嘉站在原地,緊緊拽著手中帕子,眼淚如珠子一樣從臉頰上滑落,她癡癡的看著薛柔,卻沒等到她回頭,直到那一抹白衫背影消失在眼前之后,她才忍不住捂著嘴小聲哽咽起來,片刻后干脆蹲在原地,團著膝嗚咽出聲……

薛柔不是沒聽到身后隱約的啜泣聲,但是她腳下頓了頓,就直接繼續向前。

無非她絕情,而是有些事情注定如此。

一直等到出了宮門后,芹言駕著馬車早已經等在那里,只是等她走過去后,芹言神色卻十分奇怪,薛柔只以為芹言還是在想著柔嘉的事情,便淡淡道:“今日傷她是為她好。”

芹言古怪點點頭,臉上有點小扭曲,薛柔卻沒在意,直接踩著矮幾上了馬車準備回府。誰知道她剛上去兩步,還沒等她掀開車簾,里頭一雙溫熱大手就突然伸了出來,握著她的胳膊使勁一拽,薛柔就冷不防的直接跌進了馬車,一個踉蹌撞進了一具稍顯涼意的懷抱里。

薛柔猛地抬頭,一眼就撞進了那雙邪魅中帶著溫情的眸子里。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薛柔詫異地看著容十三。

容璟聞言卻沒回答,他只是伸手將薛柔的身子抱緊了一些,感覺著她身上的溫熱舒服的謂嘆一聲,將下巴擱在她肩上磨蹭幾下,一雙鳳眼像貓兒似得瞇了起來,嘴里嘟囔道:“柔柔,我想你了……”

是的,他想她了……連容璟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如此想一個人,這種感覺他從來都未曾有過。

不過是短短十幾天而已,他卻覺得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他想柔柔的溫柔淺笑,想柔柔惱怒時的嬌嗔,想她謀算策劃時的精明樣子,也想她如刺猬一樣防備他時的神情,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能將另外一個人所有的一切都刻在心里。

在西北的這些天,容璟心里一直莫名焦躁,就算肖鳴然最終起事他也沒有半點開心,連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為了什么,待到那邊事成之后他第一時間趕回了京中,甚至還冒險進了皇宮,就是為了盡快見到薛柔,直到剛才見到她后,容璟的心才莫名安定下來,而當這一刻他抱著薛柔的時,他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

只因為……他想她了……

薛柔感覺著容璟溫熱的氣息噴在頸間,再聽著他嘴里的話語,不由皺眉滿臉冷淡的推開他的頭問道:“你之前離開云州是去了西北,肖鳴然的事情是你做的?你是怎么讓肖家人背叛皇室突然起事的?”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