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鄉人家

第552章 吃醋(一更求月票)

第552章吃醋(一更求月票)

沈寒冰蹲下身子,和她平視,認真道:“我不是謬贊。,x.郭妹妹人很好。不要把那些污蔑你的話放在心上。親事上,也不要委屈自己。若妹妹不能嫁一個合心意的男人,不妨考慮我。我帶你出海去。廣闊的大海不會管什么女人名節,海上有許多海島,風景很美。我在兩個島上都買了田地,還有許多奴仆。在那里生活,自由自在。”

清啞道:“謝謝沈三哥。”

沈寒冰道:“謝什么,我這也是為自己。”

清啞心想:“我是謝你不強求我,還給我留后路。”

這人表達感情硬邦邦的,就像他人一樣。

沈寒冰又道:“來之前,父親去找了岳父,就是你三嫂她爹,說了要為我娶親的事。岳父也聽過你的事。他很憤慨,當時說若郭家應了這門親,他就出面認你做義女,讓兩家親戚繼續來往,也算對外面有個交代,表示我沈家上下連前妻娘家都認可郭織女。”

清啞動容,問:“他不在乎我的名聲?”

沈寒冰搖頭道:“岳父最豁達的。”

頓了下又道:“你再想不到,他身上還有功名呢,是個舉人。”

清啞更吃驚了,讀書人不是最重規矩嗎?

仿佛看出她的心思,沈寒冰解釋道:“岳父并非不重名節,相反,他十分看重名節。只是他與那些俗人想法不一樣。他常說,君子當表里如一。沽名釣譽之輩才看重虛名。”

清啞心中很不平靜。

沈家做到這樣地步,難怪爹和娘滿意。

這里不是她前世,光憑兩個人相愛是不夠的。哪怕這愛刻骨銘心,若是傷害了身邊人,終究不能得到幸福。

她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解決這件事!

沈寒冰看著靜坐沉思的少女,忽想起方初來,問道:“妹妹對那個方少爺怎么看?他今天還要跟我一塊來求親呢。后來又說不來了。想是覺得自己已經來過兩次了,兩次都被拒絕。再來未免討人嫌。”

清啞心一跳,不答反問:“你覺得他怎么樣?”

沈寒冰沉吟道:“還算有擔當,也有氣魄。”

清啞聽了十分喜悅。尤其這話是從沈寒冰嘴里出來,按說他和方初算情敵,情敵都夸,可見方初是真好。

沈寒冰接著道:“可是郭妹妹。我也要提醒你:若不得方家長輩認可這門親。妹妹千萬別答應嫁他。他那海誓山盟聽著好聽,當不得日子過,往后你要面對的困境絕非你能想象的。大家族的傾軋和斗爭,不是你這樣女孩兒所能經受的。我爹把九妹許給你三哥,固然看中郭家有前途,還有一個重要緣故就是郭家人口簡單,父子兄弟都和睦友愛,九妹嫁進來。肯定能過得開心。你要是嫁入方家,就算不和他的長輩住在一個屋檐下。有些事也避不開。”

清啞再次道:“謝謝沈三哥。”

又道:“但我和方少爺有患難的情義,我相信他會說服家人。到時候,還望三哥能體諒我。”

沈寒冰道:“他要能做到,三哥替你備一份嫁妝。”

清啞道:“真的嗎?”

沈寒冰道:“當然是真的。”

清啞就笑了。

就著朦朦的燈光,沈寒冰仔細打量她,似乎明白她的心意。

他沒有再繼續個話題,轉而說起海外見聞來。

清啞聽得津津有味。

若耶溪對岸,張恒看得郁悶極了,代自家少爺吃醋,又詫異沈寒冰到底跟清啞說了什么,怎么這么快就博得她歡心呢?

據他平日看來,姑娘可不是容易被哄的。

他便走過浮橋,走近亭子,想看看究竟。

細腰上前一步,攔住他,“你做什么?”

張恒不悅道:“你說呢?你身為丫鬟,不守在姑娘身邊,讓她和沈三少爺單獨在一起,孤男寡女的,傳出去對她的名聲不是雪上加霜?”

細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忽然道:“你吃醋了。”

張恒正要繞過她去,聞言腳下一個踉蹌。

細腰道:“你在為你家少爺吃醋。”

她已經知道張恒和方初就是五橋觀音廟上的漁夫。

張恒站穩了,板著臉道:“我說的是實情。就你這樣當差,就該扣月錢。上次失職你還沒忘記吧?”

提起那件事,細腰惱羞成怒。

她冷冷道:“我記得,有天晚上我把一個男人引進來和姑娘相會,孤男寡女單獨待了一晚上。你怎不去向老爺太太告發我?”

張恒啞口無言。

亭內,清啞聽見外面低語聲,對沈寒冰道:“該回去了。”

一面同他走出來,看看細腰在和誰說話。

張恒立即將目光投在沈寒冰身上。

沈寒冰也未忽視他,也上下打量他,似掂量他的底細。

張恒見他氣勢狂放迫人,出于練武者的本能渾身戒備,同時也代他家少爺警惕戒備,認為這是少爺最大最危險的對手。

他心里這樣認為,就如實向少爺回稟了。

方初當晚收到他的飛鴿傳書,看見他形容清啞和沈寒冰相處“談笑風生”,滿腦子疑惑和不解:清啞什么時候跟人談笑風生過?

在他印象中,唯有那次聽他說笑話時,她才大笑出聲。

想象她和另一個男人“談笑風生”,他無法淡定了,決定明天就去綠灣村看看,可不能讓她給人騙了,于是連夜準備起來。

次日凌晨,他便帶著幾個人上路了。

因為出發早,到綠灣村的時候,才早飯后。

一進郭家大院,笑語喧嘩聲撲面而來。

他跟著張恒繞過老宅往前看,就見若耶溪邊,郭大貴、沈寒冰、沈寒梅、清啞、郭勤兄妹、沈懷玉兄妹,大大小小許多人正采藕摘荷花玩呢,小孩子們又兜蝦,熱鬧非凡。

看見清啞滿面含笑,他心中涌出一陣酸意。

這就分出親疏來了,他們是親戚,所以彼此相處隨意;哪像他,來了連清啞面也見不著,說什么“忙得連吃飯工夫都沒有”。

對了,清啞怎么不忙著準備織錦了?

心里抱怨著,面上一點不動聲色,走近了和他們招呼。

清啞看見他,雙目大放光彩,叫“方初!”

方初也喜悅地看著她,忘記了剛才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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