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鄉人家

第700章 還債

第700章還債

第700章還債

方初歉然道:“拙荊身子略有不適,已經歇下了。”

六皇子哦了一聲,并不去追究這話的真假。

他對方初笑道:“方少爺不用擔憂,本殿下今日來有一事求教,不是要債的。方少爺也不欠本殿下什么。當日我也不過覷著時機在父皇面前為郭織女說了句話而已,并未費什么特別心思。郭織女人品貴重,心懷大義,令人欽佩,本殿下能為她略盡綿力深感榮幸。”

方初道:“話雖如此,當時的情勢下,幸得殿下伸手援助織女才能洗清妖孽的罪名。殿下的恩情我夫妻絕不敢忘!”

他寧可欠六皇子人情,也不愿聽六皇子說“能為她略盡綿力深感榮幸”這樣的話,怎么聽了心里就那么不舒服呢!

六皇子似笑非笑地瞅著他,仿佛看透他的心思。

林世子忙道:“方少爺,我們今日來有事請教。”

方初便問:“還請世子明示。”

林世子干脆道:“我們想做毛巾的買賣。”

一般人聽了這話肯定會想:想做就做吧,跟我說干什么?

方初當然不會這樣想,也不會以為他們是來找他要銀子做本錢,更不會以為他們是想與他官商勾結、做那無本光拿干股分紅的交易,他一聽這話,腦子里瞬間轉過無數個念頭,他便沉吟起來。

六皇子和林世子都沒再出聲打攪他,任他思索。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方初又開口了。

他道:“殿下和世子可去西北產棉區開作坊。”

林世子和六皇子立即坐正了,神情專注。

林世子道:“那邊目前可亂的很。”

方初道:“正是因為亂,二位才要去。殿下。這棉紡織比絲織業更關系國計民生,殿下和世子只要用心經營,便可名利雙收。”

六皇子目光炯炯地看著他,等他下文。

方初道:“在下是商人,在商言商。商人雖然重利,然為了取得這利,‘誠信’二字是必須要恪守的。目前西北那些棉紡織作坊。其經營手段和方式無異于殺雞取卵。是無法長久經營的。長此下去,百姓遭殃,也會傷了社稷根本。殿下若暗中插入。以正當手段經營,必定能獲得百姓支持,壓倒擊垮他們,賺錢自然也就容易了。”

林世子和六皇子對視一眼。面色遲疑。

林世子問:“那些人背后可都有靠山,擠垮他們怕要費些手段。我們雖有實力。卻沒空慢慢和他們周旋,只怕錢沒賺到還惹一身腥。”

方初垂眸,輕聲道:“殿下和世子賺錢是為什么呢?何不將政事和商業手段結合起來,必定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六皇子腦中轟然炸開。炸出一片坦蕩。

林世子也繃緊了身子,迅速順著方初提示的思路想下去:那些人胡作非為,他們與之在商場較量。正好查出其背后的勢力,能用則用;不能用則借機懲處。擊垮對方。而他和六皇子新設立一商家,只要經營正當,賺錢的同時也在西北經營勢力……

想到這他看向六皇子,輕輕點頭。

六皇子便對方初道:“你想的很好。只是,我們怎能就比別人經營好呢?我們的身份也很不便,對買賣也不是很通。”

方初躬身道:“小民不才,愿為世子和殿下謀劃。”

六皇子和林世子相視一笑,這正是他們今天來的目的。

林世子道:“有方少爺這句話,我便如吃了定心丸一般。”

方初微笑道:“也不是什么難事。——并非我狂妄。從商家角度來說,最難的是要有技術、有實力、有市場。如今殿下這三者一樣不缺,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何愁做不成?若說缺經管的人,殿下只需挑一個能干屬下,在當地收購一小作坊,改頭換面來經營這棉紡織,沒有做不成的。以小民看來,簡直就像撿錢一樣。”

六皇子疑惑地問:“小作坊?”

若只是開小作坊,他用得著來找方初嗎?

方初道:“殿下別急。此事須如此這般……”

六皇子和林世子聽了不斷點頭,目光大亮。

經商議,方初讓他們盡快安排聚人手、造機器、買棉花,具體的經營章程他會詳細擬出來,在回鄉前交給他們。以后,他也會根據作坊的發展現狀,不斷為他們修正經營規劃。

六皇子問:“你們馬上要回鄉?”

方初點頭,索性將清啞懷孕、昨夜幽篁館進人的事說了。

六皇子面色一沉,道:“他居然敢如此大膽!你且帶織女還鄉,衛昭交給本殿下。我會關照他們全力搜拿,替你和織女免除這個禍患。”

林世子想起衛晗,面色也不大好。

方初忙道謝。

雙方計議已定,他二人才告辭。

因此,六皇子和林世子也暗中關照府衙和禁軍搜拿衛昭,加上皇帝旨意、玄武王府的力量、方初自己托的人情,四方力量匯聚,京城簡直被翻了個底朝天,到處叫喊要捉拿衛昭、領賞銀。

就在方初陪清啞逛街的時候,衛昭倉皇忙亂。

他再顧不得擄劫清啞,一心只想離開京城,因城門口禁軍實在查得嚴,他不敢就這樣出去,便思謀一個好法子脫身。

想來想去,他想到一個主意——扮女子!

他的容顏俊美,扮女子方便。

隨從為他買來女裝和胭脂水粉,他先將頭發挽起來,然后開始修眉、涂脂抹粉,再換上女裝,一切都很容易,唯有繡鞋有點夾腳。

等妝扮完,他對著鏡子輕輕一扭腰,側身,冷冷回眸,只翹了下嘴角,便如高山雪蓮盛開,清冷純潔,風華絕代!

果然是“天生麗質難自棄”。

黑衣隨從呆呆地看著主子,忽然臉上一熱,低下頭。

衛昭還不滿意,還拿著眉石在臉上描畫。

他先后畫了濃淡不等幾個妝,選擇最適合自己的。

這樣捯飭,并非他忽然轉性了,實在是他心思縝密,務必要把自己裝扮得天衣無縫、誰見了也只當他是個女子。而他在化妝的時候,腦海里時時浮現清啞的面容和身姿,手下便不自覺地將自己像她一樣裝扮,反復試了多次,那氣質越來越接近清啞。

清啞安靜,他冷淡,不仔細看,幾可混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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