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瑟遙遙

第249章,毒婦

不然,若她真的對太子無情,又怎么在太子病了的時候眼巴巴的跑來太子府看望。

而太子,顯然對這個蘇瑾萱也是放不下,眼里的愛戀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來。

可她才是太子的正妃啊,太子對她就從來沒有這般過。

宇文晨瀚縱使不愛姜氏,但卻對姜氏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對她也還勉強算得上是相敬如賓。

姜氏端著羹湯送到宇文晨瀚嘴邊,宇文晨瀚從來不會拒絕,張口就準備吞下。

可是,湯碰到嘴唇的那一刻,宇文晨瀚突然就想起了蘇瑾萱的話,嚇的一把就推開了姜氏。

姜氏沒有防備,手中的羹湯沒有端穩,啪的一下就摔到了地上。

碗摔成了兩半,羹湯也撒了出來。

姜氏嚇了一跳,是真的委屈了,眼眶瞬間就紅了。

宇文晨瀚也知道是自己反應過度了,但想起體內的曼陀羅之毒,哪怕是姜氏,他也不得不防。

畢竟,姜氏自從嫁入太子府就每日不間斷的給他熬各種羹湯。

這些羹湯,是唯一不需要經過近侍驗毒就直接送到他口中的,誰又能保證這羹湯里沒有問題。

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使姜氏表面上對他一向恭敬,愛戀,但誰又知道她私下里究竟是什么想的。

姜氏見宇文晨瀚好端端的就打碎了她親手為他熬制的雞湯,甚至連個解釋勸慰都沒有,頓時就真的哭了。

一聽到姜氏的哭聲,宇文晨瀚就更不耐煩了。

“行了,你趕緊下去吧,本宮累了,想要休息了。”

姜氏不愿走,可也不敢違逆宇文晨瀚的意思,最終還是哭哭啼啼的離開了宇文晨瀚的寢宮。

只是,為這事,姜氏徹底的將蘇瑾萱給恨上了。

她滿心認定,一定是蘇瑾萱跟宇文晨瀚說了什么,不然,宇文晨瀚從來不會這么對她。

自她嫁入太子府,宇文晨瀚對她雖談不上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卻也是不差的。

可今天蘇瑾萱來了這么一次,太子就突然變了。

一定是蘇瑾萱,狐貍精,不要臉。

蘇瑾萱自然不知道姜氏對她的恨意。

當然,即使知道了她也不會在意。

林洛瑤說過,人生在世,你又不是銀子,豈能期盼人人都喜歡。

做人,只要問心無愧、自己開心就好,別人的想法,又何必瞎操心。

“王爺,太子也不是笨蛋,想要在他身邊時刻給他下毒定然也不容易,你覺得會是誰?”

這邊,蘇瑾萱坐在馬車上無聊,就跟宋子騫談論起這個話題。

上一世,宇文晨瀚毒發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蘇瑾萱也沒有過多關注,還真不知道那個給宇文晨瀚下毒的人是誰。

宋子騫皺眉想了想。

“若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姜氏。”

蘇瑾萱震驚的長大了嘴,難得情緒外泄。

當然,也就只有在宋子騫面前,蘇瑾萱慢慢習慣了不再隱藏情緒,表情生動可愛了很多。

這一點,林洛瑤看的很清楚。

只是,蘇瑾萱自己未必明白。

“不會吧,我看那姜氏對太子可是十分鐘情的,為了嫁給太子,也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太子對她也不差,她應該不至于想至太子于死地吧?”

蘇瑾萱跟姜氏見過的次數不多,但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姜氏對太子的癡情她卻是看的清楚。

她不信這樣這樣癡戀著宇文晨瀚的姜氏會對宇文晨瀚下毒手。

宋子騫搖頭。

“姜氏對太子的情意不假,這曼陀羅也未必就是想要太子的性命。”

“萱兒,你忘了嗎?我曾看到你書房一本醫書上記載,曼陀羅既是劇毒之物,卻也是不可多得的良藥,而且,能讓人產生幻覺。”

蘇瑾萱皺眉。

“王爺的意思是,這姜氏想用曼陀羅給太子殿下制造幻覺?”

宋子騫微微頷首。

“當然,我這只是一個猜測。”

“畢竟,太子也不是傻子,整個太子府,能給太子每日下毒還不被察覺的人就只有姜氏了。”

對于這一點,蘇瑾萱也是贊同的。

宇文晨瀚從來就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單純無害。

他醇厚善良不假,但該有的心思與謀略也一樣不差。

不然,他又如何跟宇文晨曦去爭去斗,還穩坐太子之位這么多年。

能在太子身邊不動聲色的做手腳還不被懷疑,也就只有那位太子妃姜氏了。

太子身邊的女人不多,也就只有兩位妾室跟姜氏。

而那兩位妾室是太子年幼時就跟在他身邊的,對太子忠心的很,又安守本分,從不會爭風吃醋惹太子煩心。

而姜氏,對太子癡心癡情,為此可鬧出過不少笑話。

誰又能保證姜氏是不是真的在哪里看到了曼陀羅的記載,真的就愚蠢用在了太子身上?

當然,這只是蘇瑾萱跟宋子騫的猜測,他們也就是私底下這么一說,具體的還有待宇文晨瀚自己去查。

而事實證明,他們猜的……并沒有錯。

有了蘇瑾萱的話,宇文晨瀚立刻派人徹查此事。

這查來查去的,線索就指到了姜氏身上。

宇文晨瀚雖然不太相信,但還是找上了姜氏開門見山的就問出了口。

“姜氏,本王聽說你的丫環曾去藥店買過曼陀羅,你用來做什么了?”

宇文晨瀚問的直白,姜氏回的更是痛快。

“放在王爺每日喝的羹湯里了啊。”

宇文晨瀚差點沒被姜氏的這一句話氣的背過去,啪的一巴掌就甩在了姜氏的臉上。

“你,……你個毒婦,本宮自問待你不薄,你竟然想要本宮的命。”

宇文晨瀚捂著胸口,氣的呼吸有些急喘,怒聲道。

姜氏一臉的莫名其妙,委屈之色又上來了,淚水更是滴個不停。

“殿下,臣妾一心都只為你,你怎么能這般指責臣妾?”

宇文晨瀚氣的不輕,若不是身邊有近侍扶著,只怕都要站不住了。

他當初本就不愿娶姜氏,可父皇賜婚,根本就由不得他說一個不字。

再者,他心知那時的蘇瑾萱年紀還太小,不可能嫁于他,也不會跟他定下婚約。

既如此,既不是蘇瑾萱,娶誰又有什么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