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有張烏鴉嘴

第一百七十七章是男人就好色。

墨院。

綠籮一套鞭法練完,回頭就看見八角涼亭里,自家小姐正拿著那柄贏回來的短劍發呆。

“我這去把姑爺給找回來。”真是氣死人了:“姑爺明知道那個霍玖兒居心不良,卻還要去送人,他就沒想過小姐會難過嗎?”

小丫頭氣哼哼言罷!轉身就要往外走。

“你消停些。”

房媽媽一把將人給拽了回來:“姑爺不是那樣的人……”

“可姑爺他是個男人。”

是男人就好色。

綠籮氣沖沖打斷房媽媽的話:“五城兵馬司的總指揮使任荀之你知道吧!他們家的表姑娘跟他們一起回的燕京,說的好聽是暫住任府,可前幾日,這表姑娘竟成了任大人的,妾。”

最后那個妾字,綠籮幾乎是噴出來的。

房媽媽嫌棄的用帕子,擦了擦噴到臉上的口水。

這事如今傳得沸沸揚揚,她當然是知曉的。

說起來,也是任夫人命苦。

一連生了三個女郎,任家老夫人求孫心切,才會逼著任大人納了她娘家侄女。

“好了,別人家的閑事你少管,咱們姑爺和任大人可不一樣。”

綠籮不服:“怎么不一樣了,那個霍玖兒,今日分明就是要搶姑爺送小姐的白玉環佩,她又和姑爺是青梅竹馬,這不就是小妾姨娘的最佳人選……”

“小姐身邊的丫鬟,也是通房小妾的最佳人選,你要上位嗎?”

綠籮話音未落,一道涼颼颼的聲音突然響起。

姑……姑爺。

綠籮和房媽媽聞聲回頭,就見本該去送人的王爺,不知何事出現在了她們身后。

綠籮心虛的屈膝行禮后,便縮在一旁當鵪鶉了。

房媽媽則笑著指了指涼亭里發呆的小姐開口:“王爺回來了,王妃在涼亭里等您呢!”

“嗯!”

韓昀璟走了兩步,又停下道:“本王不是任荀之,你家小姐也不是任夫人,這墨院,不會再進任何女人。”他頓了頓:“再胡言,本王就找個書生把你給嫁了。”

書……書生!

每天絮絮叨叨,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還假清高的書生。

綠籮想起以前鎮子上那些個自命清高的讀書人,手上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涼亭里。

顧以沫還在神游,手上的匕首被人拿走了才回過神。

“你不是去送人了嗎?這么快就回來了啊?”

她將匕首從男人手里奪了回來,語氣里泛著濃濃的酸味兒。

“家有嬌妻,為夫當然歸心似箭。”

韓昀璟輕笑出聲,撩袍坐下后,伸手便將掙扎抗拒的小丫頭圈進了懷里。

“放手,找你的玖兒妹妹去。”

氣死了,她還生氣呢!干嘛動手動腳的。

“娘子呷醋的樣子,甚美。”

男人愜意的樣子,讓顧以沫來了脾氣。

她抓住男人的手腕,啊嗚一口便咬了下去。

嘶……

這丫頭屬狗的嗎?

逼急了就咬人。

韓昀璟好笑的拍了拍顧以沫的腦袋:“娘子牙酸嗎?可要歇歇再咬?”

聽見這話,顧以沫哪里還咬得下去。

她松口,就見男人白皙如玉的手背上,被自己給咬出了兩排深深的牙印。

而在這只手的虎口處,還有兩排小巧的淺粉色齒痕。

且看那深陷的凹度,這輩子,怕是不會消失了。

她這一生氣就咬人的毛病,怎么換了一個殼都沒有改掉啊!

上輩子,她那個比她小不了多少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總愛在她面前找存在感。

她力氣不夠打不過他,可不妨礙她張嘴咬人啊!

到后來,那臭小子見到她,都要繞道走了。

顧以沫不好意思的收回視線,摸出帕子把手背上的口水給擦干凈了。

然后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霍玖兒拒絕認娘做義母了,你還有何話可說?”

昨夜。

韓昀璟說他讓娘,認下霍玖兒當義女。

如此,既可以償還霍總教頭替他擋箭的情份。

雖然吧!

作為疾風軍的總教頭,舍命救主是他的本份。

可韓昀璟是把他當半個師父看的。

他一直惦記這份情。

還有昨日從明月閣傳出去的流言,只要霍玖兒成了楚蕓的義女,那他們便是兄妹了。

而既然是兄妹,那哪些流言,就沒啥用處了。

最后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霍玖兒和韓昀璟成了兄妹,哪怕他們并沒有血緣關系。

霍玖兒這輩子,都和韓昀璟沒可能了。

顧以沫當時就說了,霍玖兒肯定不會同意認他娘做義母的。

韓昀璟抿了抿唇,握住顧以沫的手細細把玩。

“為夫去送她,也是為了和她好好的談談。”

顧以沫挑眉:“談崩了?”

“也不算。”

男人捏捏小巧圓潤的指尖:“那丫頭執拗,這三個月內,她若是為難你了,你只管教她做人。”

顧以沫:“……”

感情!

她還要時不時來挑戰自己啊!

“那我要是反被她教育了呢?”

“那你便告訴為夫,為夫給你出氣。”昏暗山崖洞頂,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巖石上,經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

巖石旁坐著一人,身穿玄色長袍,閉眼盤腿坐在石頭上,雙手交疊朝上。

——六合之內,四海經游,所生所筑,其形基成。

‘滴答’

水珠才剛剛砸在淺淺凹水坑中,聲音在空曠安靜山洞內被放大,悠長清脆。這時又一滴水珠在洞頂聚攏成形,停頓片刻,垂直降落,眼看著要再次砸下,旁邊的人驟然伸出手,接住那滴水珠。

冰涼水珠落在掌心中,葉素睜開雙眼:她終于筑基成功,在穿越過來的第十年。

十年筑基,葉素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