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反派的白月光

第72章 也得被你給煩死

整理妥當小院的一切,退了田大娘的房后,沒再多糾纏,姜芙帶著兩只鼠妖,迅速動身前往西山。

“姑娘,咋們……可是要去找啾啾?”

走了好半天的路,率先詢問的是被姜芙兜在袖子里的小白,它的言語間盡是小心翼翼。

走在路上,周邊的山巒連綿起伏,天空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湛藍色,要是回到了魔域,可就得挺長時間,見不到這樣自然的顏色了。

聽了小白問話的姜芙眉眼未動,只這樣觀賞了良久周邊的風景,她才長長的一聲喟嘆。

“才不是。”

她輕聲說,小白連忙“喔喔”了兩聲,不敢再繼續問下去,卻又聽姜芙停頓了片刻后,繼續道:“我們現在是去魔域。”

“啊……”

這回冒出腦袋來的是小黑,它粗聲粗氣地道:“姑娘,我們這回回去,是去找魔族的那個少主玩兒嗎?小妖還記得,當時咋們一起撿到他時,他還跟只小白兔似的一問三不知呢,誰知道結果他居然是魔族的少主呢,哎你扯我做什么——”

小白拼命給它使的眼色,沒被對方瞧見,聽著小黑說到最后簡直越說越沒眼色,它這才不得已拽了拽小黑的皮毛。

瞧著兄弟那使勁而兇狠的眼神,小黑這才恍然反應過來,它忙不迭地瞥瞥姜芙的面色,見人并無異樣的神色,它這才悻悻地閉上了嘴,并把腦袋縮回了姜芙的寬大的袖兜里。

“你真是……好沒眼色。”

同它一齊縮了回去的小白,一個沒忍住地說道起它來了,語氣中盡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誰不知道姑娘在當初離開那魔域時,便表現得極為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樣子,那定然是在不舍得里頭的某人。

要知道,姑娘在魔族里頭,除了與它們呆在一起,便就是那位阿染的魔族少主,照顧姑娘頗多,還奉姑娘為師尊,對她的話言聽計從百依百順。有這樣的一個“便宜”弟子在身側,相處得久了以后,姑娘怎么可能不對人產生點依賴的情感呢?

小黑雖然明知自己理虧,卻同樣忍不住地反駁道:“我這不是一時之間嘴快給忘了,你方才提醒我的時候,倒是不要只顧著給我使眼色,出聲說說不行么?”

“那你嘴現在咋這么快呢?啥啥都敢在姑娘面前說出來,竟還怪我不出聲提醒你?”

小白也有些惱了,不由回懟了小黑幾句。

兩只鼠妖正在姜芙的袖兜里“悄聲”地吵得正歡,忘記了姜芙如今體內的靈力充沛,哪里聽不到它們爭辯起來的那些言語。

“好了。”

在小黑小白越來越激烈的爭執之下,姜芙連忙出聲制止道:“我們快要到了,你們安靜點兒。”

小黑小白齊齊應聲道:“好姑娘。”

“姜芙……?”

走在凹凸不平的碎石子路上,姜芙真專心致志地看著腳下的路,卻冷不防猛地一聲,猶如魔音入耳一般震耳欲聾,她整個人幾乎渾身一個激靈。

這聲音聽得極為耳熟,姜芙從記憶的旮旯角落里搜尋了一會兒,腦海里終于彈跳出了某人的名字。

姜芙一邊僵硬地扭頭看過去,一邊她的眼眸里盡是不可思議的眸光,在看清現在不遠處的那人身形后,姜芙在心里隱隱有的那個認知答案終于搖搖欲墜。

她只覺得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郁澤君?”

那立在她的身后,將一身白衣穿出了風流倜儻的模樣,除了郁澤君那個人還能是誰?

在看到他的那剎那間,姜芙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她還以為自己是眼睛花了:“你怎么在這兒?你居然走出了魔域??”

這到底是什么鬼?她不會出現幻覺了?還是有什么jing怪在假扮郁澤君來騙她?

不過一瞬之間,姜芙的腦子里不斷浮現著各種猜想——郁澤君能出現在魔域之外、在她眼前的符合邏輯的猜想。

那身白衣的身影緩步朝她走過來,對方走得慢,姜芙還猶以為是多日不見,這郁澤君又變得更加故作姿態了。

可等人走近了一看,姜芙這才瞳孔微震,她驚詫的神色不過維持了一瞬,便慌不擇路地沖人奔了過去,在對方那搖搖欲墜的身影倒下之前接住了些力。

因著近距離的觸碰,郁澤君那周身的血腥味也直撲鼻而來,姜芙下意識地打量了他一瞬,那一身白衣已然被血染得緋紅,手臂臂彎、腿上,就連面容上都劃拉傷了好幾道口子。

天地良心,姜芙看清郁澤君的那一瞬間,除了一瞬的心跳驟停的擔憂以外,她還以為這人是不是成了只鬼,來找她算賬要以前給過她各種靈藥的費用了。

幸好,這里是修真界,沒有鬼。

心中慶幸之下,姜芙不忘運起靈力給人調息,郁澤君這一身從頭到尾看著是挺恐怖了些,但姜芙細細查看了一番,發現都是沒有傷筋動骨的皮外傷。

而魔修的皮外傷,仙門的術法是無法替他們痊愈的,姜芙能做的,就只有運用自己的靈力替他把身體內的氣息調穩,以保持能在后續繼續恢復體力。

“郁澤君,別睡啊,清醒一點兒。”姜芙運轉起自己的靈力,撫掌在他的身后,她還不忘念念叨叨地給人提神:“你還得告訴我,這到底是發生什么事了,怎么仙門中人突然就對魔域發起進攻了?你們惹著人家了?”

或許是她的念叨實在太感動上天,原本倒在她面前的郁澤君忽然就出了聲兒:“閉嘴。”

“再吵下去,我就算不因這傷死,也得被你給煩死……”

姜芙聽見這聲兒,眼前就是一亮:“你清醒了?還有這力氣說我,應當怎么弄也是死不掉的了。”

“你……”

郁澤君簡直覺得自己氣得肺抽抽地疼,默了片刻,索性他便就不說話了,任姜芙說什么東西南北風的胡話,他都當耳旁風不理會。

“好了好了。”姜芙見他jing神似乎好了點,收回了手中替他運轉的靈力,語調變得嚴肅而凝重起來:“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會連你都傷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