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太子妃

第008章 我知道你都知道

第008章我知道你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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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這里?”南榮烈抓住我的肩膀,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不確定的注視著我,仿佛要看穿我這句話是發自肺腑的心愿還是一種試探。全文字閱讀

我也這樣注視著他。沒有一絲試探,只是,不想離開。

“不可以嗎?我在谷里找了幾個月,都沒尋到出路,不如我們留下來可好?”

陽光照在南榮烈的頭頂,映襯著他的笑容愈加迷人。

他沒有猶豫,點點頭:“好!我們留下來,遠離世俗紛擾,做一對神仙眷侶。”

我的頭又被他按到懷里。原來幸福來得這么快!

這真的是屬于我的幸福嗎?

破相的容顏、嘶啞的嗓音、失去的記憶,這些真的能拼湊出一個完整的薇兒嗎?

他怎么這么篤定我是她的薇兒?

我們曾經經歷過什么樣的過往?我又為何掉到這谷底?

而他又為何掉到這里?

這么多為什么等著他為我揭開。

我渴望真相,又害怕真相的殘酷。

日子就像你抓到的魚,剛要舉出水面,它卻掙脫跳進水里,快得令你反映不過來。

我和南榮烈在谷里安了家,轉眼間冬天逼近。

他為了御寒用雜草把木屋的縫隙填死,又在外圍加子一層木頭。

手中沒有工具,只有一把有些發鈍的彎道,木頭大小不一,我用雜草搓成草繩把木頭固定住,屋里頓時暖和了不少。

南榮烈每天都很辛苦忙碌。

他設計各種陷阱,等著獵物自投羅網。每天早上他都會去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令人驚喜的收獲。

有一次,他抓了三只野雞,我們烤著吃了一只,另外兩只他都給留了活口。

還用樹枝搭了個小籠子,兩只雞都關了進去。說是哪天打不到獵物時再宰了吃掉。

第二天,我去籠子里瞧那兩只倒霉的野雞,沒成想竟然撿到兩只雞蛋。我一手攥著一只雞蛋欣喜若狂的跑去跟南榮烈分享,求他不要殺它們了。

南榮烈調侃道:“為了活命這兩只雞也是拼了,竟然知道用雞蛋賄賂你!”

他當然不會拒絕我的請求。他就從來沒有違背過我任何心愿,總是無條件地寵著我。

我用虎皮和兔子皮做了兩件不成樣子的坎肩裹在我身上,腰上系著草繩,看著彼此滑稽可笑的樣子,我們倆都把對方狠狠嘲笑了一番。

白天他不僅要去狩獵,還要去樹林里尋找合適的木頭存起抵御寒冬。順便等另一只老虎出現。因為動物的毛皮太少,根本無法撐過冬天。

他去打獵我留在樹屋做飯,負責守著這個家。

偶爾我也在周圍轉轉,收集些干草,把床鋪得暖暖和和的。

有時候去林子里采些野果子和蘑菇,調劑下口味。

當然,我進林子最主要的目的是藥草。

他的傷雖日漸好轉,但不知是不是每天太過操勞的緣故,落下了咳嗽的毛病。

我想,他從上面重重摔下來,內臟還是受了些傷。每天,我都調制湯藥想要治好他的咳嗽。

我對過去的事雖然記不得,醫術卻與生俱來,無師自通。不僅是醫術,毒術使的也是爐火純青。

南榮烈摸著我眉間那朵殷紅的梅花,告訴我,可能問題就出在這里。人的記憶不會憑空消失。

以前我的眉間是干凈的,沒有任何印記。而現在這朵妖艷的梅花讓他隱隱不安。

“等找到你師父就知道答案了。”

“我師父是誰?”

“墨塵煙!你喜歡叫他千年老妖!”

“墨塵煙。”我喃喃念出這三個字,突覺胸口一痛,幾欲窒息。

南榮烈瞧出我臉色不好,擔心地問我怎么了。

我擺了擺手說沒事,眼前卻浮現出一張面容,眼尾微微上揚,唇角緊抿眸光中全是疼惜。一襲白衣勝雪。

我捂住胸口,只覺得那里的疼痛漸漸緩解。而眉間的痛卻像漣漪擴散開來,令人痛不欲生。

南榮烈嚇得沒法子,只好把我緊緊摟在懷里,輕撫我的背,替我疏解疼痛。

自那次以后,他再給我講往事,便只字不提墨塵煙。

我好奇突然跳出記憶的那個人到底和我有著怎么的過往,悄悄地思考過兩次,每次都會跟第一次提起他時胸口、眉間痛得無力。

自此,我不敢在想起墨塵煙這個人。

本以為我們做足了過冬的準備,應該可以挨過這個冬天。

當一場大雪不期而至時,我才明白是我一直太樂觀了。

大雪下了兩天兩夜,厚厚地積雪壓塌了我們的樹屋。

樹屋從樹上墜下時,我正和南榮烈裹著虎皮依偎在一起取暖。

“我們會不會死在這里?”

“不會。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他緊緊把我抱在懷里,使勁地幫我搓著愈見冰冷的手。

“你會不會怪我,把你強留在這個谷底?”我有些后悔了。

食物吃光了,他接過出去幾天都沒找到吃的。

我一直擔心會被凍死,卻沒想饑餓的困境率先包圍了我們。

如果不是我提出來要廝守在這里,他應該早就離開了,也不會被困在大雪中。

“我知道你找到了出口!”我終于說出這句壓在心里的話。

那天他去追一只狐貍,我怕那東西太狡猾,他一人應付不來讓它逃脫了,便也跟在后面。

他跑的太快,我跟丟了。

在樹林深處找到好久,漸漸繞到樹林另一頭。

正巧看到他從巖縫里鉆出來,臉上全是驚喜。

他用石頭在那條巖縫處做了記號,拎著獵物往回走。

不知為何,我沒有叫他。而是躲了起來。

等他走遠,我去那條能容納一人的巖縫處查看,鉆了進去。

一股勁風迎面吹來。

順著巖縫走下去,我看見了另一個世界。

我突然有些害怕。原來,巖縫就是出口。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尋求過離開谷底的辦法,也從來沒穿過樹林找出口。

我壓根不想離開這里。

一個毀了容的女子,也許只有在無人處才能活得更好。

我知道是我的自私禁錮了南榮烈的自由。

我裝作不知道,他也沒有提起出口的事。

“我知道你都知道!”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我十分震驚。

我抬頭看他:“那你為什么不離開?”

“我答應過你要陪著你。你要離開,我便離開,你要留下,我寸步不離。”

內疚與自責讓我不敢直視他熾熱的目光。

“傻瓜,你才是傻瓜。”我緊緊抱著他,生怕失去他。

就是那一刻,樹屋被積雪壓垮,砸在樹下。

我只覺渾身一痛,脫口而出:“帶我離開這里。”隨后,便失去了知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