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曾經的自己一樣，許飛和李在陽也是姬家奴仆，身份卑微，沒有自由，甚至就連生死都無法自己掌控。
姬鳳顏要他們死，他們絕不能生。
姬鳳顏要他們生，他們也絕對死不了。
陳長安是姬鳳顏一紙手書送進太上九天宮的，算是默許他離開鳳凰山脈，許他自由。
但許飛和李在陽不同，姬鳳顏并未給他們任何許諾，如若擅自離開，則視為背叛姬家，嚴重點說，被殺都有可能。
雖然姬鳳顏此刻不在鳳凰山脈，但陳長安沒有時間慢慢等了，于是乎便直接問向面前的綠珠兒。
此話一出，綠珠兒明顯一愣，許飛和李在陽更是滿臉難以置信的看向陳長安，一臉的錯愕與不可思議。
在他二人看來，綠珠兒只是鳳凰山脈的總管，即便有些權利，但說到底依舊是下人，算不得主子。
可陳長安不這么看，他知道眼前的綠珠兒不簡單，甚至說非常不簡單。
因為綠珠兒給他陳長安的感覺，正如姬鳳顏一樣。
同樣的神秘。
同樣的強大。
同樣的深不可測。
綠珠兒絕不是下人那么簡單，甚至于其神秘程度絕不在姬鳳顏之下，雖然搞不懂如此強大且神秘的綠珠兒為何會甘心充當姬鳳顏的替身侍女，成為一個小小的奴仆、下人。
但陳長安可以斷定，姬鳳顏與綠珠兒之間，一定有著某種不可示人的秘密。
她們之間不像是某種依附關系，給陳長安的感覺......
這更像是一種合作！
所以，只要綠珠兒松口，許飛和李在陽二人都能脫去奴籍，重獲自由。
“這......”
綠珠兒再經過短暫的錯愕后，笑盈盈著擺擺手：
“既然大小姐不在鳳凰山脈，那......”
“那就如陳長安所言，自今日起，許飛和李在陽你二人不再是我姬家奴仆，從此脫去奴籍，獲得自由之身。”
說話間，在許飛和李在陽滿臉期待中，綠珠兒素手一握，掌心便出現兩張寫有許飛和李在陽名字的賣身契。
靈力涌動間，兩張賣身契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靈力絞成飛灰，陳長安能夠感應到，冥冥之中，一股連接許飛、李在陽和鳳凰山脈的因果之力，徹底消散。
“永恒，這......”
“這賣身契不就是一張紙嗎？能夠約束得了凡俗之人，還能約束修行者？”
陳長安愣住了，在他的感知下，盡管這股因果之力極其微弱，但卻凌駕于他所接觸過的任何大道，并且因果之力可無視時間和空間影響，只要結下因，則必定要承受相應的果。
“我怎么感覺這賣身契之中，蘊含了一絲因果之力？”
陳長安的話音剛落，識海內正在鉆研殘缺陣盤的永恒卻開始不淡定了：
“嗯？你小子如今不過靈境三重天，怎么能感知到因果大道的存在？”
看著同樣一臉茫然的陳長安，永恒嘖嘖稱奇：
“估計與你的饕餮之心有關，你小子......可真是個怪物！”
“契約本是就是一種因果，對凡俗之人有契約可用法理來約束，而對修行者而言，則是因果之力。”
“并且修為越強大的修行者，受到因果之力的約束便也就越深，特別是在渡劫、破境之時，未了的因果往往會化作心魔，極其兇險。”
聽到這，陳長安一愣，像是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那如何化解因果之力？”
因果之力遍布周遭，貫穿修士的一生，任何細微的動作，都會結下一番因果，若無法避免因果纏身，那如何化解因果之力，就成了重中之重。
“兩個辦法！”
永恒吧嘰吧嘰嘴，淡淡道：
“一個是化解因果，就比如綠珠兒這丫頭私毀許飛和李在陽的契約，那連接他二人與鳳凰山脈之間的因果便隨之消散。”
“另一種便是心意如刀。以絕對的實力，強行斬斷一切因果，萬法不加吾身！”
陳長安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實力，一切還是歸咎道實力上！
像綠珠兒這般主動撕毀契約，散去因果的畢竟是少數。
可只要實力足夠，便可無視一切因果。
即便是在渡劫時，未了的因果幻化出心魔，我自一劍斬之。
“這因果之力如此玄妙，我若是能參悟所謂的因果大道，那豈不是......”
面對心懷大志的陳長安，永恒及時潑了一盆冷水：
“想參悟因果大道，你小子還是先突破道境再說吧！”
得知賣身契之中蘊含著莫名的因果之力后，陳長安當即對著身前的綠珠兒開口：“那個綠珠兒，要不你也把我的賣身契給......”
不等陳長安把話說完，綠珠兒直接無情打斷：
“你的賣身契可不在我這，我們幫不了你！”
自己的賣身契不在綠珠兒這，那便只會在姬鳳顏那兒，一想到清冷孤傲、鳳凰絕代的大小姐，陳長安一陣頭疼。
想必要從姬鳳顏那要回自己的賣身契，不會簡單。
收回思緒，看向跪在綠珠兒身前的許飛和李在陽，陳長安滿意的點點頭，同時拱手對著綠珠兒道：“此番，多謝了！若是姬鳳顏要責罰，就推到我......”
不等陳長安把話說完，綠珠兒直接擺擺手：“接下來你有什么安排？”
綠珠兒知道，陳長安不會平白無故讓自己換許飛和李在陽二人自由，定是有著自己的圖謀。
“我要出去一趟，去了卻一番因果。”
看了一眼不遠處依舊在突破中的龍璃，陳長安對著綠珠兒拱了拱手：
“突破靈境三重天，需將一身靈力轉化為真元罡氣，這過程極其漫長，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還請綠珠兒多多照應這小子。”
龍璃乃真龍一族，體內靈力是同階修士的幾十倍，轉化的過程自然也比其他人漫長的多。
當然，陳長安體內的靈力比龍璃還要雄渾，但他有饕餮吞天訣這等逆天功法，所以不能以常理度之。
“放心吧，水系靈力與冰系靈力本就是一種，等他突破靈境三重天后，我會抽時間好好指導指導他。”
以綠珠兒的恐怖程度，若是愿意對龍璃指導一二，那好處是難以想象的。
陳長安完全能夠想象得到，等下次再與龍璃見面，龍璃絕對已經突破靈境三重天了，對冰系靈力的掌控更是達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如此，便多謝了！”
綠珠兒瞥了一眼正在閉關的龍璃，嘴角微微上揚。
綠珠兒說的指導，不僅僅是指導龍璃修行，更是要調教這龍女的性子。
畢竟跟在陳長安身邊，脾氣太大，可是不好。
“陳長安，這大涅槃丹你自己不吃嗎？”
大涅槃丹極為珍貴，即便是對修為恐怖的姬鳳顏都有不少好處，對陳長安來說，自然大有裨益。
可自大涅槃丹煉成功后，陳長安一口氣送出去了四枚，唯獨自己一枚都未服用，這倒是讓綠珠兒很是想不通。
“不急，不急。”
陳長安嘴角微微上揚，什么時候服用這大涅槃丹，他早有計劃。
“告辭！”
陳長安拱了拱手，隨后心念一動，蒼蘭劍懸停在半空中，迎風暴漲之際，在許飛和李在陽二人的驚呼聲中，托起兩人身體，化作一道流光，直刺蒼穹。
陳長安御氣飛行，速度甚至還要在飛劍之上，三人一個眨眼的時間，便出了鳳凰山脈，隨后直奔太上九天宮宮門外而去。
“公子，我們這是去哪兒？”
飛劍上的許飛和李在陽第一次飛行，身子搖搖晃晃，臉更是嚇得鐵青，唯恐失足從高空掉下去，一命嗚呼。
“當然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