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嫡一號

121 意外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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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21意外發現

端親王端茶輕抿了半口,見他神色好了些,再寒喧了幾句家常,便又道:“本王帶了徐鏞來,是因為聽說你們家跟徐家有了婚約,而這婚約,聽說還是當初徐少川還在的時候立下的?”

崔伯爺聽他提到這茬,就不由多瞄了他兩眼。一面斟酌道:“十年前云南知府竇曠犯事兒,我奉命從云南押解其進京,到京郊的時候恰逢夜半,竇賊的兒子帶人過來劫囚車,多虧路過的少川兄幫忙,這才算安然無恙。這么大的恩情,小弟自然是要銘刻在心的。”

端親王揚唇:“此事本王聽你說過,但從前卻沒聽你說過這婚約的事兒。你倒是沉得住氣,要是再瞞下去,本王指不定都要打算給你們家嘉哥兒說媒了!”

崔伯爺打了個哈哈:“那是王爺看得起犬子!——來來來,請用茶!”

端親王見他不愿往下說,倒是也不便繼續。

這里徐瀅和宋澈隨仆人進了東跨院,早有人聞訊迎出廊下來了。

雖然說宋澈是罪魁禍首,但人家親王世子親自登門他們禮數卻不能少。

才進門便聞見濃烈的藥味,丫鬟們紛紛退避,宋澈旁若無人,大步進了崔嘉所在的廂房。

崔嘉躺在床上,聽見這煞星來了早就繃緊了屁股支起身子來,等見到徐瀅也大搖大擺跟著他后頭,心里頓時又是驚又是怒,還不敢怎么擺在臉上,一張青紫交加仍顯微腫的臉顯得格外精彩。

徐瀅上前打招呼:“崔世子。”

崔嘉不想理她,目光怒視著宋澈。

然而宋澈并沒有絲毫歉疚的意思,他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便心安理得地在椅子上坐下,盯著前方墻壁研究起來。就這樣崔嘉還得看著自己的小廝上前恭恭敬敬給他奉茶,活似非常感謝他沒有直接把他給揍死。

崔嘉看著自己被包成粽子的雙腿有點想死,這對奸*夫*淫*婦!

他瞪了眼徐瀅,說道:“你們來干什么?”

徐瀅打了個哈哈:“當然是來看望世子。”雖然說到這勞什子婚約率先是他崔嘉先壞了規矩的,彼此的仇怨已深。但是作為一個勝利者,是可以適當地放寬胸懷展示幾分氣度的,她說著跟宋澈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起身也表示表示。

宋澈不情不愿站起來。走到床邊彎下腰,盯著崔嘉上上下下看起來。

崔嘉愣了,徐瀅也咳嗽:“大人這是干什么?”

“不是你說要我看他嗎?”宋澈板著臉起身,“看過了。”

徐瀅目瞪口呆。

崔嘉氣得心血上涌,咳嗽起來!

——你大爺的!你這是成心的吧你這是!他這哪里是來“看”他?他這分明是來檢查戰績來的啊!

徐瀅瞧著崔嘉臉色不對。生怕他這一暴躁把前面端親王幫她辦的事給攪黃了,連忙躬身請了宋澈回去坐下,又把帶來的山珍海味什么的奉給崔嘉,讓小廝們收下。

崔嘉見宋澈對她言聽計從真是說不出的惱怒,不就是個二流官戶家的小姐么,而且眼里沒半點規矩體統,這宋澈居然眼瞎到看上了他!

但又敢怒而不敢言,他們又不走,只得枯坐著。

徐瀅明知道端親王遣開他們是要說事兒,哪里會著急走?反正憋著難受的又不是她。

她捧著茶漫無目的地打量著這屋子。占地倒是蠻大的,擺設也還挺多。只是崔嘉文墨不多偏又掛著好些個字畫在墻上,顯得很搞笑。

她這一冷笑崔嘉就瞪了過來,于是只好站起身去欣賞身旁博古架上的擺器。順手拿了件青銅器在手,一看底部,假的!

這倒也沒什么,畢竟古董數量總是有限,青銅器更是難得,崔嘉這樣的年紀屋里有兩件贗品也不算什么。

再拿起件唐三彩,一看又是假的!

這也太過分了吧?崔家連個唐三彩都置不起?

她回頭看了眼崔嘉。見他仍然帶著無盡恨意瞪過來,倒是完全沒有被戳破的尷尬,心下也奇了。

難道這姓崔的并不知道這些是贗品?

不過再想想,就他那傻冒。在外被人給騙了也是正常。

說是這么說,徐瀅卻忽然起了想驗證驗證這屋里究竟有多少假貨的心思。

從前她經手過的古玩玉器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宮廷里的嬤嬤都有雙賽過熔爐的利眼,什么東西真假好壞到她們就沒有看漏過的,以至于她也練就了一身本事。她無視崔嘉的瞪眼,一件件看過去。十件里頭倒有七八件是假冒的,就是那兩三件真的也都是價值平平的青花瓷。

這就怪了,就算是崔嘉沒眼力,崔伯爺夫婦還有府上的管家總歸是有眼力的吧?

他們怎么會容許堂堂世子的房里擺著這么多的贗品?

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不,外人誰會不問自取別人屋里的東西?她要不是壓根沒把崔嘉放在眼里,又仗著有宋澈在此崔嘉不敢拿她如何,也不會拿來看。不拿來看,當然就不會發覺這里頭的貓膩!

崔家這是在干嘛?

她又扭頭看了眼崔嘉,想了想,把東西全放回原處,又借故走到一旁的書架上瀏覽起來。

她的目標不是書,是裝書的架子,以及架子附近一應之物。材質木料都是上好的,面層的漆也是新涂的,只是邊角地方棱角已不見了,很明顯能看出來不是新造之物。

再看旁邊簾櫳紗幔這些,面上看都是極好的,但是有些該鑲金的地方都換成了銅,胡床上迎枕錦墊什么的都只有三四成新。

當然,有些人家喜歡低調,特別是士族文人,并不大喜歡金銀傍身,但是崔家明顯不是士族。他們不是什么風雅人家。如果是的話,便不會拿些贗品在此糊弄人。

難道崔家的富貴其實只是個的空架子?

她再掃了一圈屋內,然后回到桌旁。

“世子有傷在身,我們也不便打擾,大人不如這就回前廳去?”她跟宋澈道。

宋澈見她這里看看那里摸摸還挺來勁,心里一點也不高興。這些東西他衙門里多的是,如今墊炕桌的玉璧還是昔年五代時期之物,他喝茶的玉盞也是鈞窯出產的貢品,平日里也不見她多瞧一眼?倒對這些破玩意兒上心起來了。

便站起來,板著臉走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