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嫡一號

193 并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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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并不委屈

193并不委屈

不是說他瞧不起女兒,他們商戶人家也沒有什么嚴禁女兒拋頭露面之類的規矩,但是這姑娘家到底魄力有限,底下十來間鋪子伙計會聽她的嗎?她雖是管家管得好,但這些鋪子卻是他們袁家的祖產,他怎能大意?

徐鏞點點頭,表示理解。

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他頂多也就是提個建議,是不能插手干涉的。

“我只是覺得令嬡手段魄力都不差,或者可以趁這幾個月讓她管著試試。萬一她能辦好呢?”

反正宋澈說過得等他們成親之后才有空辦這事,正好有幾個月時間。

袁怙沉吟望著地下,許久才起身離去。

目送走了他之后,徐鏞又捧著文書去兵部。

恰逢崔渙也在兵部辦事,見到他便就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鐵青著臉色出了來。

打從崔嘉辦了那蠢事,他對徐鏞兄妹如今連面子情都維持不下去了!雖說他篤定他們不會拿這事四處宣揚,可他的目標又更加晦黯了,想從徐鏞手上把東西奪回來,又談何容易?崔嘉這個蠢貨!

他如今每每想起這事就覺怒火中燒,想要沖著跟端親王府那點情誼跟徐鏞緩和緩和關系也是做不到。

——他壓根就沒這個臉啊!

想他英明一世,在朝堂混得如魚得水,即便家產敗落,面子卻一點沒掉,結果因為自己的兒子弄得如今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當初如果不是崔嘉去尋徐瀅耍手段,后來怎么會引出這么多事來?!

他越想越氣,越發心灰意冷。

索性衙門也不去了,省得遇見那個孽障。

直接回了府,崔夫人依舊在門下迎了他。他寒著臉進了書房,說道:“你歇著去吧,讓馬氏過來斟茶。”

要不是她慣的,崔嘉又焉能變成這么個草包?

他連她也不想見!

崔夫人臉上掛不住,但她深諳為妻之德,當即知趣地下了。

到得廊下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吩咐:“去傳馬姨娘來伺候。”

馬姨娘便是崔韋的母親。當初老太太在世時指給崔渙的。崔夫人共生了三胎。只得了崔嘉一個兒子,老太太為了家族繁榮著想,便買了個落魄官戶的庶女給崔渙當了妾。

馬姨娘讀過書。也知道大戶人家的規矩,這些年明面上一點錯處也沒有,在崔夫人面前也是恭恭敬敬讓人挑不出來半點不是,——當然硬要挑的話是不可能挑不出來的。但崔夫人性子里并沒那么多彎彎繞,她的地位也很穩當。因而并不曾與她起什么大沖突。

但是最近她未免露面得也太勤了些,而且每次都是崔嘉吃扁之后。

崔伯爺生氣她出面,崔嘉挨打崔韋出面,落在崔伯爺眼里。好人盡讓他們母子做了,不省心的全成了她和崔嘉,崔伯爺雖不曾沖她撒什么火。可是像方才這么樣明目張膽地讓她退下換上馬氏,未免也等于打她這個原配夫人的臉!

她跟丫鬟們使眼色:“去瞧瞧老爺還有什么要伺候的?”

馬姨娘很符合侍妾的首要標準。長相美艷,她很快到了崔渙書房,一上來便就替他捶肩揉太陽穴。

崔伯爺被侍侯得舒服,吐氣問她道:“韋哥兒做什么呢?”

府里的庶子雖都在崔夫人名下教養,但自己的兒女也都還是常常見得到的。

崔韋向來溫順聽話,可惜是個庶子,未免少得了些關注。

但是這兩次崔嘉挨打他卻是第一個沖了出來勸阻,不但跪地替他求饒,還在危急時刻沖上去替崔嘉挨了兩腳踹。沒想到這孩子往日雖然不聲不響,倒是個有情有義的,也比崔嘉那畜牲要有眼色得多。

馬姨娘說道:“原先想要趕趕八月里這場試的,近日府里事多,估摸著是沒把握了。”

崔家不拘子弟從文習武,只是規定宗子只能武藝傳家而已。

崔嘉十六歲,武藝沒落下,學問也過得去,所以三年前也考中了廩生。

崔伯爺唔了聲,片刻道:“他也不小了,說話就要成家。明兒我去跟吏部尚書打個招呼,讓他看看往哪里弄個缺兒給他先歷練著。”

想想他雖是個庶子,但到底是他的骨肉,讓他娶徐冰做妻子也委實是委屈他了。好歹看在徐少澤是兵部侍郎的份上,日后她若能夠好生協助崔韋,他也不會薄待她的。

不過想到這“薄待”二字他又有些心虛,如今他可連徐家的聘禮都不知道怎么預備呢!

馮家是一萬兩,這庶子雖是不能比,但徐少澤可是三品大員,怎么著也得*千兩才像話吧?還有筵席什么的,也得幾千兩銀子。

他得上哪兒才湊得齊這萬多兩銀子?!

他覺得他的心肺脾胃不是在被燒烙,而是直接下了油鍋!

馬姨娘卻完全不曉得他心里在急什么,聽到說要給崔韋安排差事,頓時激動得手指都發起抖來。

揣著這消息回到后院,崔韋在后院里練武,矯健的身形頗有幾分崔伯爺的影子。

雖然只有十六而及不上崔嘉高大,但是卻眉目俊秀挺撥如松,而且身為庶子的他,較之崔嘉來又少了幾分傲氣。

馬姨娘把方才崔伯爺許諾的話跟他一說,面上就禁不住露出絲欣慰:“咱們熬了這么多年,總算也算是看到點曙光。等你有了正經差事,再跟徐侍郎的小姐成了親,日后也就有資本可爭了。只是委屈了你,那個徐小姐……”

話沒說完,崔韋已伸手止住她:“姨娘怎么這么說?我能娶到徐小姐,那也是老天眷顧我。我有個當兵部左侍郎的岳父,豈不比太太隨便給我許個什么人家的姑娘要好些么?再說他們家如今可是王府世子妃的娘家,我若娶了徐小姐,豈非成了小王爺的妹夫?

“大哥雖然是世子,娶了馮家嫡長女,但以我與小王爺連襟的身份,就是再低又能低到哪里去?我只是庶子,要想出人頭地,除了韜光養晦,最重要的還是人脈,那才是我能不能夠揚眉吐氣的資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