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備把這件事情和師父交流一下,沒想到師父的關注點并不在于我的創作領域,而是追問我和徐一陽單獨見面居然沒有向他請示?
我。。。。。。
一天一夜沒有合眼,我回到家已然疲倦的不行。我和干爹報備了一下,就窩進被子里蒙上腦袋沉沉的睡過去了。
果然被師父料中了,我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肚子的陣痛刺醒。我躬著背小心挪到客廳喝了杯熱水,吃了止痛藥,又往身上套了厚厚的睡衣和襪子,貼了暖寶寶。調整好了備戰模式才敢回到床上睡死過去。
我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肚子上的寒氣彌漫到腳掌,我兩條腿都是軟趴趴的沒有力氣。中途還不停的做夢,我夢見我的這個短片在英國備受爭議,大家都在嘲笑干爹拍出這樣的作品,晚節不保遺臭萬年。
那群老頭子圍在干爹身邊,干爹被指責的捂住臉,無力抗衡。我站在圈外著急上火。
不能這樣,這是我的夢,我一定有辦法不讓事情變成這樣。
我往夢里安排了一個最有權威了老頭,讓他帶頭站出來為我的作品發言,怒斥那些老頭子不懂藝術,都是迂腐的商人。
干爹終于被解救出來,可是梁叔的聲音一直在我耳邊縈繞。
他說“夢是有自由意志的,我們不能控制它。就像我們不能控制演員,演員都有自己的思維,每一個角色都應該是活生生的人物……”
我在控制事態與自由創作當中徘徊,干爹老淚縱橫的臉龐讓我內心自責。我手足無措,找不到依靠,就連師父也不在身邊。耳邊一直吵吵鬧鬧,老頭子們控訴的音量愈演愈烈,最后逼得我沒辦法奮力的想要逃脫。
手機的響亮把我從夢境中解救出來,我醒來后發現自己渾身在冒冷汗,看了眼自己的造型才知道是穿的太多。手機還在不停的響著,我拿過一看是師父。
“你去哪兒了!”師父怒吼的聲音從手機話筒里傳過來,我耳膜被震,慣性的把手機拿開。聽著師父的音量降下來,我才重新放回耳邊。
“我睡著了,身體不舒服。”我弱弱的說。
師父嘆了一口氣,過一會兒他才問我“好一點沒有?”
“好多了”我窩在被子里懶懶的說“就是身上沒力氣。”
“我不是讓你去馬叔家嗎?你怎么沒去?是不是還沒吃飯?”質問的語氣。
“啊……”我愣了一下,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兒來著,“我忘了……”
“汗”師父重重的嘆了口氣,隔著電話我都能想象出他那個頭疼的樣子。“你真的能把我氣死。”師父在那頭說。
“我真的沒事,睡了一覺好多了。”我小心的撒著嬌,心里滿是甜蜜。
“行吧,你要是不想動我讓方聞去給你送吃的,你今天就別亂跑了。我一會兒要開會,開完會再給你打。”
見他要掛電話,我趕緊說“不用麻煩方聞了,我自己可以——”
還沒說完,斷線的嘟嘟聲就傳來了。這個人,怎么不聽人把話說完呢——
我努努嘴,翻看電話才知道師父已經打了我6個電話,難怪那么著急。除了師父的來電,還有干媽的,我趕緊又給干媽撥回去。
“怎么不接電話?在忙嗎?”干媽說。
“沒有,我剛剛在睡覺,沒聽到。”我回復她。
“哎喲,怎么四點了還在睡?快別睡了,晚上來家里吃飯,我讓李叔去接次郎放學一起接你過來,你快起來收拾一下。”
說完又匆匆把電話掛了,這些人,都不聽人說話的嗎……
無奈間,我只能拖著我一身殘軀,裹得嚴嚴實實出門。
“你就這個樣子去?”馬次郎從上到下打量了我一遍,顯然對我這個造型很嫌棄。
“就吃個飯還要我穿晚禮服?”我扭扭他的臉蛋。
“哼,我可聽我媽說了,程大哥也來家里,瑞瑞從昨天就去美容院做臉,一大早就起來收拾了,你就丟人吧!”馬次郎橫了我一眼。
什么意思?瑞瑞和程大哥還有故事?
把馬次郎八卦的腦袋推向一邊,我滿不在意道“瑞瑞打扮怎么了?你程大哥都結婚了才懶得看她呢,您老就放寬心吧。”
至于會不會真的看,那就要看今晚的她的表現了。
馬次郎努努嘴,說不上話來。我看他被噎的樣子,一時開心,懶懶的掐了他一把。
到了家門口下車,馬次郎看我一步一步彎腰修的像個老太太,可算是找到反擊我的機會。他恨恨的說“你也不用走的像個孕婦一樣吧!”
“小屁孩兒,你懂什么”我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回到家里見程大哥還沒到,毫不拘謹的在沙發上躺下。
“你還真不客氣。”
一句冷嘲熱諷的聲音傳來,我抬頭看了眼瑞瑞,眼底寫滿了居高臨下的不屑。
她沒有穿禮服,但是妝容卻十分精致,穿著不說正式到浮夸的地步,但也十分得體,很適合在家接待客人。人家身為主人都有這個自覺,倒是我一身休閑又家居的毛衣顯得太把這里當自己地盤,不夠禮貌。
畢竟和她相比,這里并不是我的家。
雖有些難堪,但我渾身無力,真的沒工夫跟她搶工位。
干媽從廚房跑過來“這是怎么了?”
我把埋在沙發里的臉抬起來“干媽,我例假。”
“例假這么難受?我先讓劉媽給你煮碗姜糖水,你別亂動啊。次郎,去房間里拿條毯子過來給姐姐蓋上。”
馬次郎本來不樂意,被瑞瑞瞪了一眼打了個哆嗦,呲溜一聲就跑上去了。
干媽端著姜糖水守著我喝下,馬次郎也趴在一邊望著我,我突然有些受寵若驚。
“還疼嗎?”干媽問。
“不疼了,我早上吃過止疼藥,現在只是有點冷,喝了湯好多了。”
“你怎么亂吃藥,以后會留下病根的。等你這兩天好了我帶你去看下中醫,開點藥回來調養。”
我看干媽眼里的問候不是假的,心里一暖,正準備說話,瑞瑞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不就來個例假么大驚小怪的,你們這一家子可真能演。看不出來啊,你也是演員?”
瑞瑞毫不內斂的傾身向我壓來。
與初見她時的面孔顯然不是一個樣子,尤其是她對峙時候挑釁的目光和微微上揚的嘴角,就像一只驕傲的孔雀。
早就知道這場“家宴”不應該出現,孔雀這是要向我正式發起戰書了。
我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連痛經的感覺都麻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