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男夫君們

第一八零章:任性一次

我知道我現在問這種問題很不合適宜,但我就是想問,想知道炎渝內心對藍婧最真實的想法。現在該是他自己最清楚的時候,所以,我得問。

炎渝轉頭看我,桃花眼內的眼波平緩,靜靜看我一會兒,轉過頭去看向窗外,唇角微勾,輕輕道:“我果然,是不喜歡三公主的啊!”

我有些呆的看著炎渝精美的側面,不知為何心跳得飛快!

十二月,寒冬,一年中最后一個月,這月初八,是一年一度喝臘八粥的臘八節,而在今年,臘月初八這天除了臘八節外,更是月國六公主藍月迎娶正夫的大喜日子。

這一天將成為人們永世難忘之日,若說一個公主迎娶正夫是盛事,卻也絕非到讓人如此重視的地步,更何況今年月國公主迎娶正夫的喜事可算是接二連三,已經沒什么可稀奇的。

再加上一些高官子弟的婚禮,京都的百姓們在看過一場又一場盛大的婚禮后,對婚禮的感覺已經多少有些麻木,也沒了多少期待。

但,臘八閉月這場婚禮卻得到所有人的期盼,或說所有人期盼并不全面,起碼有很大一部分人是懷著無比復雜的心情來面對這場婚禮,大部份人更不想有這樣一場婚禮,卻也是無可奈何。

天還未亮,月國京都便熱鬧了起來,人們在早早喝過臘八粥后紛紛走上街道,準備觀看閉月迎娶正夫的盛大場面。

而這場婚禮之所以能讓人們如此惦念,在于,閉月公主是傳言中最為丑陋無能跋扈的公主,是月國一個絕對反面的存在,之前無一人愿嫁給她,都懼怕嫁于她,以至于別的公主十三歲便定下正夫,十五歲成年便成婚,而她直到十七歲都未成婚。

當然,三公主也沒按正常的年紀定夫娶夫,但她卻與閉月意義完全不同,她是有喜歡的目標,她是絕對有人愿意嫁的。

但就是這樣一個被人厭惡唾棄懼怕的公主,在這一年的最后一個月將要迎娶月國左相家嫡長子左宣為正夫。

那個月國史上最年輕的吏部侍郎,那個堪稱月國最溫潤如玉優雅從容的男子,絕對的才貌雙全,不知讓多少女子男子為之傾慕的完美男子,他高貴得讓人不敢褻瀆,讓人在他面前便不自覺的自慚形穢,他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神,讓人崇敬膜拜。

在許多人心中,這樣的男子也只有同樣才貌雙全溫婉典雅的大公主才配得上,但在大公主娶了司徒翎后,許多人都在想,那樣一個驕傲的人或者不會嫁人,而是娶人進門吧!娶的話,他不會只娶一個女子吧?許多女子便生出了嫁給左宣的念頭,那樣的男子果然是不該讓一個女人獨享的吧?那樣的男子是不該也不會與其他男子共侍一妻的吧?

但所有的推斷、期望就那樣被生生扼殺,那樣一個神一般的男子卻將要嫁給了月國最丑陋無能的閉月公主。

當初這消息一出時,不知多少人憤怒傷懷得碎了心,不知多少人痛哭丟了魂。

而臘八這天,光是如此還不夠,又一件事的發生讓得多少人更是傷心震驚得肝膽俱裂,從此在人們心里深深印刻下閉月迎娶正夫這一天的情形。

這一年的臘月初八陽光并不算明媚,云很厚也很白,陽光從厚厚的云層里散射而下,冬天的冷風一直在輕緩吹拂,拂面卻不刮臉,這是一個讓人感覺十分溫馨閑適的天氣。

非常早的清晨,我就被小果從被窩里挖了出來,洗漱梳妝打扮,所有的一切都是小果一人完成,公主迎娶正夫參加祭典的主婚袍很復雜,小果花了比平時更多的時間為我打理,本來可以由其他小廝丫鬟或喜婆幫忙,但小果堅定拒絕,說要獨自一人親手為我打理。

如此我便不得不更早的被小果從被窩里挖起來,我記得前一天晚上臨睡前,小果殷切的看著我道:“公主,明日讓小果一個人親手為公主梳妝打扮吧!那樣要多花些時間,公主得比原本預定的時間早起,可以嗎公主?”

我奇怪看小果,要我犧牲原本能夠睡覺的時間更早起床,毫不夸張的說就跟要我命一樣,當下我就有些不樂意。

小果殷切切的看著我,用無比輕柔的聲音說:“公主,就讓小果任性這一次吧!”讓我感覺有些哀傷,卻又抓不住心里哀傷的源頭,茫然的點頭答應,再加上一直以來也都只是小果近身伺候我穿衣梳妝,若是讓其他陌生人在我身上搗鼓來搗鼓去,那倒也是我挺排斥不喜的事。

小果立馬笑了起來,淺淺的笑,眸光閃耀出無限光華,細膩俊美的臉龐柔和得讓人心顫。

“公主,真美!”梳妝打扮結束后,小果含著笑靜靜看著我,贊嘆。

“婚裙美妝美還人美?”我微笑輕問,從床上拖起來折騰近一個多時辰,我已徹底清醒,初起床的沉悶心情也已一掃而空,這才有心情與小果說笑。

“都美。”小果淺淺的笑飽含溫柔與寵溺。

我輕輕笑笑,婚裙是炎渝親手繡制,選用最上層的衣料,特別是在繡紋上,包含許多另人稱絕的繡法,整體的設計低調淡雅又不失莊重奢華。

“不知公主何時才能卸下面巾呢!”小果抬手撫上我長至腰際的紅色面巾,眼里帶著絲絲疼惜。

因帶面巾的原因,為我梳妝倒是省了許多事,所謂的妝,便也只是小果將我平時隨意披散的長發綰起一個復雜的發髻。

棕色帶卷的長發一半綰成髻一半披于后背,帶上與正裝相配那精美奢華的新娘發冠,而面巾兩端則在腦后別于發冠之內,多少影響到了整體的美感。

我靜靜看著小果,并未接口他的問題,抓起他柔滑而溫暖的手,如著魔般放到唇邊親了親,溫和的看著他道:“辛苦你了小果。”小果愣愣看我,俊美的容顏染上紅暈,靦腆的垂下眼去。

我感覺一個人帶著面巾能成為習慣,遮住臉龐,讓人看不到面上的表情,我認為控制眼中的情緒比面部表情容易許多,我不想讓人將我看清,所以我雖容貌早已恢復,卻一直帶著面巾,當然這只是我自我安慰很官方理由。

其實,我還在找一個適當的,能將面巾揭下的時機,而現在這個時機還未到,但具體這個時機是什么時候因何事,我并不清楚,只是心里一種單純的感覺,我不想揭下面巾,并不是刻意要隱藏自己的容顏,掩蓋自己容貌已經恢復的事實。

我不怕當初向閉月下毒之人,我想那個或許也已經知道,不然這段時間也不會加大下毒的劑量,從我喝的茶水,洗干凈的衣物、被子、床單上的熏香,許多我能用上的組合都不放過,且日常得讓人生不出一絲懷疑。

門外專門負責婚典的官員稟告吉時已到,我得出發去參加兩個大祭典,首先去皇城西邊祭祖,再到城東祭司高臺祭天。

我不緊不慢的出了“月園”,園外,花瑾、遲暮、炎渝、俏兒與一干負責的官員左右如列隊般恭候,,皆是一身喜慶的新衣,看到我出來眼中閃過不同程度的驚艷。

“公主,真的好美!”俏兒看著我滿臉艷羨的感嘆,眼中含著笑意的驚艷毫不掩飾。

我給了她一個含贊帶嗔的笑眼,眼神一一落到花瑾、遲暮、炎渝身上,花瑾滿意的微笑著,滿眼因我而生的驕傲。

遲暮靜靜看我,清冷的眼眸中帶著絲絲祝福與為我的愉悅,嘴角掛著一抹極淺的笑,很美。

炎渝同樣靜靜看我,帶著一絲愉悅與驕傲,眼神中還含著絲絲我看不懂的復雜。

他們不用隨我去參加祭典,原花瑾是我父親本該參加,但他如今身份尷尬,不便參加這些皇族儀式,所有人一路送我到府門口。

我踏上由六匹通體雪白的寶馬拉拖,金銀紅三色為主,皇家婚典專用的豪華馬車,喜炮升空綻放璀璨光華,喜樂奏響,負責奏樂的是天律宮的樂師,由紫捷帶領,而紫其也在其中。

我看到他們微微愣了下,自中秋獻演之后直到迎娶遲暮時上天律宮見過他們一次后,我便一直沒見過他們。

紫捷發揮領者的認真態度,目不斜視的站在樂隊最前面,紫其悄悄向我看來,正對上我的視線怔了下,眼中閃過一抹憂傷,快速收回眼去。

紫其的分神讓紫捷察覺,滿含威嚴的淡淡瞥了他一眼,向我看來,眼神略帶復雜,朝我微微一笑像是祝福。

馬車在皇族儀仗隊的護送下浩浩蕩蕩的向右丞相府行去,首先我得去迎接我的正夫。

抵達右丞相府時,相府大門左右兩邊已列隊站滿了人,應該均為相府之人,我站在馬車上,看著一身大紅喜袍的左宣由左相牽著,被人簇擁著從府內走了出來。

公主正夫的正裝喜袍都是一樣,繁復精美奢華,襯得左宣更加的高貴優雅,他面上依然帶著溫潤的笑意自信高深,散發著藍光的長發一半用嵌著紅寶石的羊脂發冠束起,一半垂于后背,緩緩走來,如同神君降臨人間一般,讓人激動興奮,視線只想緊緊跟隨著他卻又害怕惶恐不敢直視。

待左宣將要走到門口時,我眼眸含著笑,從馬車上緩緩優雅走下,與他們同時走到門口,一內一外,靜靜對面而立。

左宣藍色的眸子依舊深邃如海,透著致命的危險與誘惑,我淡定的迎視那雙讓許多人想看又不敢對視而矛盾的眼眸,眼眸彎起一個剛好的幅度。

“新娘接新郎,交付一生,永伴相隨。”喜官朗聲誦頌。

我朝月國文官之首的右丞相左思訣優雅的伸出了手,今日的左思訣一身暗紅袍衫,帶著喜慶之意,面上帶著淺淺的笑,無比溫和,讓人看不出絲毫喜怒,看了看我,又看向左宣,幾不可察的嘆息一聲,如普通的慈母面對出嫁的兒子滿含深情與不舍,將左宣的手輕輕放到我手上,柔和而略微動情的道:“宣兒就交給公主了,望公主能好好待宣兒。”

“閉月定不辜負。”我從左相手上接過左宣的手,那一瞬間心猛的跳了一下,竟有一種將一個男子從家長手上接下的激動感,仿佛我接下了這只手,在未來漫長的歲月里,便有責任牽著他一直走下去。

但這場婚禮背后到底是如何,我想左相自然清楚,這些話不過是讓人看看的場面話而已。

左宣的手修長有力光滑干爽,微涼,我牽著他轉身往馬車走去,身后傳來輕輕地抽泣聲,含著不舍激動等等情緒。

牽著左宣上了馬車,在進入馬車前,左宣回頭,我亦跟著回頭看向左宣的家人們,左宣的母親,左宣的父親,左宣的弟妹,大家都滿眼不舍的看著左宣,唯獨沒看到那個我最想看到的身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