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男夫君們

第三零一章 人跟人不能比

習慣是最為可怕的東西,心不由生出絲悲涼,左宣新安排的小廝出現,我揮手讓他退下,獨自走進浴室將自己泡在溫水中,仰頭任由蓮蓬頭的水沖刷著臉龐,感覺眼睛澀痛得厲害。

也許夜半熱鬧后的清冷能讓人變得脆弱,不然為何此刻我會那么難受?就連剛知道小果背叛我時,我都沒這么難過過,我以為經過幾天的沉淀,我已經不在乎,原來心痛一直被我壓抑。

話說得好聽,但心,根本沒能將小果的行為不歸到背叛里去。

我深吸一口氣將整個人縮到水里,閉上眼睛將憋著的一口氣緩緩吐出,就像吐掉胸腔里沉積的郁氣、怒氣與深深的難過、憂傷。

破水而出后,我想,或許小果嫁給大公主也不錯,那樣一頂月國最大最重最尊貴的綠帽子也只有大公主那樣心胸廣闊的人才才戴得住。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如果那是小果的選擇我尊重他,不報復,就當感謝他那么些年在閉月身邊的陪伴與付出,畢竟他最對不起的是閉月而不是我,從此再見便是路人。

第二天,我開始去上朝,下朝時女皇將我留下,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女皇以一種睥睨的姿態俯視著我,眼神含上了對我一貫的厭惡與冷蔑,我靜靜站著帶著傲然,眼睛平視前方。

“你知道朕為何那么討厭你嗎?”女皇威嚴而冷傲的聲音在空曠的金鑾殿內回蕩,我淡淡抬眼淡淡看著女皇等待著她的后話。

女皇勾唇冷冷一笑:“不管你表現得如何,朕都不會喜歡你,不會重視你,朕最不缺的就是孩子,贏得了戰爭得到朕的夸贊內心沾沾自喜了吧?那種極喜后被狠狠打擊的感覺如何?”女皇寬袖一甩單手撐頭慵懶地側靠在龍椅上:“原本,朕打算賞你東西后再下一道旨意把小果嫁給萱兒,不過那夜被你撞見朕很意外,當然這樣效果似乎更好。你是朕懷胎十月掉下的一塊肉,朕如何忍心如此待你?要怪就怪你有一個令朕非常不悅的父親。”

女皇緩緩站起身,冷哼一聲道:“你若要恨就恨花瑾,他不該背叛朕,正所謂父債子還,他欠朕的,朕自然就找你來還,哈哈哈……”女皇冷蔑的看我一眼,轉身不緊不慢地離開。

看著女皇離開那冷傲而威嚴的背影,忽然,我有點理解《封神榜》里哪吒為何能做出削骨還父削肉還母的事,攤上女皇這樣的一個母親,身體里留著與她相同的血液,讓我恨不能自我毀滅再與她毫無關系,不得不說女皇剛剛的話惡心到了我。

女皇?我垂下眼轉身向殿外走去,若你不再是女皇,你還能如此囂張嗎?

“公主!”

剛跨出殿門,左宣的聲音便打斷我的思緒,我抬眼看著站在殿外臺階下的左宣淡淡問:“還沒走?”

“等公主。”左宣等我走到他身邊,一起向宮外走去。

“嗯。”我淡淡點了下頭,心情不好不想多言。

在宮門口跟左宣分開,我踏上回府的馬車,剛剛坐下外面便傳來司徒翎的聲音:“六公主可否留步?”

“有事?”我靠在軟塌上感覺有些疲累的闔上眼懶懶問,異能爆發后的第三天沒能好好休息,身上有股難言的疲累。

“六皇妹可有時間與皇姐一敘?”藍萱的聲音讓我緩緩睜開了雙眼。

“大公主不像二公主有鳳后,不像公主有神器,她需要女皇的寵愛,她不能也不敢違逆女皇。”小果的話在我耳邊響起,忽然我覺得藍萱很可憐,但現在我實在沒有精力也沒有心情與她敘,再說我跟她也沒什么好敘的,遂淡淡開口:“很抱歉大皇姐,皇妹現在心情不好,恐怕一不小心說出什么冒犯的話,還是不要與皇姐一敘的好。”

不管藍萱找我做什么,我都沒興趣陪她演戲,她默認了那些傳言,若我現在與她有所交集,更加落實了那些流言,哪怕是誤會,我也不想給她這個機會,再說了她是女皇的爪牙,厭屋及烏,就算覺得她可憐我也只覺得是她活該。

讓阿牛趕馬車離開,馳起的風揚起馬車的窗簾,我看到站在馬車外面色不虞的藍萱,面無表情的司徒翎站在她身后一步,兩人的眼神與我的對上,我緩緩移開了眼,窗簾落下,將我與他們徹底隔絕開來。

回到府上走在回“月園”的路上碰到遲暮,我疑惑問:“今天沒去天律宮?”

遲暮搖了搖頭輕輕道:“天律宮的事我已經漸漸交接了出去,現在不用常去也可以。”

“哦!”我點了點頭跟遲暮緩緩往后院的方向走去:“女皇同意你辭官了?辭官之后呢?”

話說,遲暮曾為了反抗女皇而狠絕的傷了自己,小果呢?則在女皇身下輾轉承歡,人跟人真是不能比,我在心里冷冷一笑。

“我還不知道,小渝說可以去國子監當音律夫子公主覺得可行嗎?”遲暮有些忐忑的看著我。

想像了下清冷的遲暮站在講臺上講課的樣子,想著課堂上那么多雙眼睛盯著他,沒事找事的問他問題,不善言辭的他被問得滿臉通紅不知所措,我微微蹙起眉頭,看著遲暮絕美的容顏,其實我覺得遲暮最好是待在家里哪里也別去,忽然有些理解女皇以前為何將他圈養在天律宮不讓他與外人接觸的心情,可我怎么能做如女皇那種人渣相同的事?

我給了遲暮一個鼓勵的微笑:“你若是喜歡、愿意的話就去試試,多多與人接觸也挺好,自己好好考慮一下。”

“嗯。”遲暮輕輕點了點頭:“我會好好考慮的。”

“徹底離開天律宮還需要些時間吧?”想起藍燁曾說過的遲暮天律宮宮主的身份并不簡單,不知遲暮與女皇之間?是否遲暮也是女皇特意安排在我身邊的人?會不會有一天他也會因為女皇而背叛我?

我搖搖頭不再去想,以后的事以后再看吧!未發生的事現在去胡亂猜測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我看到遲暮點了點頭又隨意問:“不知新上任的天律宮宮主是誰?”

天律宮宮主直隸于女皇,由女皇直接指派信任的人去擔任。

“是紫捷。”遲暮溫和看我一眼輕輕道:“紫捷是天律宮副宮主,提到當宮主正合適。”

紫捷啊!我點了點頭,想起紫捷跟藍燁不錯的關系,心里就有一種微妙的愉悅。

晚上早早睡下,因第二天又將是忙碌勞累的一天。

四月二十,先皇辭世十五周年祭典,其盛大奢華程度超出我的想象,清早上朝之后女皇便帶著文武百官,所有公主皇子皇親國戚帶著家庭主要成員前往皇陵西山拜祭先皇。

祭典有兩天,第一天繁瑣的祭拜結束后,文武百官皇親國戚便可下山,所有皇室直系成員則得留在皇陵別院居住一晚,第二天清早再一次拜祭后方可下山。

留夜的皇室成員每年都會留有一人守夜,守夜人在入夜之后空腹沐浴便去皇室宗祠跪拜為先皇為皇室列祖列宗守夜,今年正好輪到我。

月國皇室宗祠雙設,一個在天禪寺,一個便在皇陵西山之上,宗祠在西山最高的那座山峰之巔,我們暫住的皇陵別院在山腰,一條足五人并行的石階從山腰延綿至山頂。

石階兩旁設著高高路燈,沿路插著月國的國旗,在夜風中咧咧作響,我拖著饑餓的肚子緩緩走在石階上,午膳過后,我便被拖去沐浴,沐浴之后又聆聽了一下午的佛經,之后又是沐浴,換上素白的連衣裙,一番折騰夜幕降臨,直接讓我上宗祠守夜,晚飯都不給吃,說什么熏陶了一下午的佛法要保持潔凈空靈之身。

沿路沒有守衛,我身后跟著兩名走路不發出絲毫聲響的天禪寺大師,路燈散發著橘色的光顯得異常寂靜,四周暗黑的山峰晚風習習透著絲絲蒼涼。

宗祠大門口一左一右站著一名面無表情的守衛,一條石塊路從大門口筆直的通過大概兩百米的院子直達宗祠正殿。

正殿中間設著神壇,壇墻上擺著歷屆月國帝皇的牌位,旁邊的墻面上則掛著她們的畫像,我步入殿中在兩位大師的指點下凈手,上香,三叩參拜,便獨自一人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

整個宗祠只剩我一人,兩名大師與原本在宗祠內的守祠人一起離開,整個西山高峰之巔便只剩下我與守在最外面大門口的死人臉侍衛,看著香爐里的香將要焚盡我起身去添香,又返回蒲團上跪下,如此反復了好幾次,我只覺自己又餓又困,整個人都有些麻木。

夜越來越深,整個宗祠都陷入深夜中,看著那些亡者的牌位,晚間的春風讓我感覺就像是陰風陣陣,多多少少帶出些陰森感。

跪得腿腳發麻,我干脆盤腿坐在蒲團上,也不管自己這樣犯了不規矩的大不敬之罪,大半夜的都鉆被窩里睡大覺誰會來管我?

讓我想不到的是還真特么有人來了!rs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