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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章 拋磚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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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章拋磚引玉

第九百章拋磚引玉900作者:傅嘯塵

“怎么三個?第三個是誰?”家興反問錦繡。

“再說一遍,幾個?”錦繡還是很嚴肅地問。

家興一想,大事不妙,什么兩個妹妹、三個妹妹?甚至可能還會出來第四個妹妹!

家興就把他表妹的母親,最近托人來提親的事給錦繡講了一下。

“因為我認為這事沒有成為事實,所以我回來后沒有向任何人提起它。但事情確實是有的,既然您已經知道了,我就原原本本地向您說個明白。”

有一天下午只有錦繡和外婆在家,王有德不請自來。外婆在樓上休息,沒有下來。上門總是客,錦繡還是得客客氣氣地接待他。

“李家興,你這個人真是聰明透頂,不得了,我真服了你了!現在我母親不知道什么原因,對王有德發生了興趣。”錦繡也對家興從正面說了她媽媽態度的轉變。

“要看你是不是講老實話。”錦繡兩道既真誠又逼人的目光射向了家興。

“這倒是問題的關鍵。我母親的顧慮有兩點:一是關于門當戶對。她總認為我家配不上你家。”家興說了他母親的想法。

到了這個時刻,家興就決定把一切事情干脆挑挑明,就說:“錦繡,您愛不愛我?”

“我回家絕對沒有同我爸爸講過,至于誰告的密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另外,我同日本小學生也打過架,還是李家興幫我解的圍。我也很恨那些小日本。后來我知道小日本被打,李家興父親被抓這件事,還特地叫我爸爸想辦法把老人家放了。”姓王的回答說。

原來在恒大小學讀書,家興等三人沒有進去之前,是王有德和錦繡同坐一張課桌,兩人一坐就是四年。這四年中,王有德經常到錦繡家中去走走。到錦繡家中去玩的男女同學比較多,在男同學中,錦繡父母對王有德的喜歡程度是一般化。但是錦繡外婆不知什么原因,對王有德特別反感。說他:自高自大、夸夸其談、不尊重人、沒有禮貌,紈绔子弟的樣子,不受歡迎等等。最近這個王有德好像長大了一點,懂事多了。每次到錦繡家來,一見到外婆總是先叫人,后鞠躬,但是外婆對他還是很冷淡。

“家興,我的姓名改掉了,不叫陳慧,改姓魏,叫明霞,魏明霞。我和你以前是不認識的。要切記!這里今后我也不再來了,我和家興碰面,一個是在夜校,還有是在麗絹的工廠里。你們見了我都一律叫魏老師,陳慧兩字暫時先封存起來。”陳慧講了自己從此要改姓換名。

“這就不必了,我還要問你,你媽媽現在對我是什么想法?”錦繡又倒過來問家興。

“家興先別激動,慢慢說話。”麗絹說道。

“找到了,在你們廠里的財務科做會計,要不我怎么會在廠里見到你呢。以后我可能要你們幫我做些別的什么事情,不過要等以后再說。另外你們剛才提到的錦繡,在她面前先別提起我,等我和家興商量過后再說。”陳慧又著重關照了三個學生。

“陳老師,不,要叫魏老師,那你在我們廠里也找到了工作?”麗絹接著也問。

“不說這些了,那你今天想來說什么重要的話?”錦繡轉過來再問道。

“你請說。”

話說這家興到了君蘭家的灶披間,推開門一看,里面除了君蘭、麗絹,第三個人是誰?是陳慧老師!不是,那又是誰呢?

“我問你啊,怎么反過來你問起我了!”錦繡是寸步不讓。

君蘭傻傻地問道:“做棉紗生意,做得怎樣?”

“錦繡,您不用講,我早已察覺,您母親確實很欣賞我的聰明和人品,是想培養我成才。但是,她絕對不想把你嫁給我,怕你跟我受苦、受窮。收我成為你家的干兒子,她完全樂意。”事實上家興對錦繡的媽媽目前的態度非常清楚。

再說這君蘭、錦繡,還有王有德。此三人從初中到高中,一直是同一學校、同一班級。但現在君蘭和王有德兩人像仇人似地從不說話,只當不認識;只有錦繡同王有德兩人,有時還相互說說話。

接著,麗絹開口說:她所遭遇的不幸也不亞于家興,這幾年的童工生涯絕非人過的日子。家興還苦中有樂,而她正如人們說的是:“藥材店里的揩臺布,揩來揩去都是苦,”真是苦不堪言!說著竟哭了起來,而且是越哭越傷心。

事情是不是這樣,現在誰也說不清楚。不過錦繡的這種問法,當然是什么也問不出來的,反而給了他一個表白的機會。

家興先說,首先說到他父親被不明不白地抓去,后又生病去世,自己從此就厄運連連。再講到在重慶朝天門碼頭做流浪漢,險些凍死、餓死在異鄉客地,虧了有善良的人們出手相救,幸于免難!說著說著,就有些傷感,險些要落下眼淚。陳慧聽著也跟著傷心了起來,似乎陪著也要落淚。

這個小姑娘比家興小三歲,今年十六,但已長大成人。此人長得很秀氣,而且言表舉止,落落大方,楚楚動人。去年來上海,在家興家住過一個禮拜,錦繡還陪她一起在上海到處逛逛、玩玩。最近家興母親的妹妹,就主動托人來提這門親事,家興的母親興趣很濃。

這時天色已晚,太陽已漸漸西斜,但天空卻是布滿了彩霞,象征著這對戀人心頭的疑云已經消散,兩人之間是更加信任。

“這事聽人說說而已,是不是真實,我也沒有把握。”王有德就這樣不疼不癢地說了說。

“家興,我問你,你有幾個妹妹?說啊!”

“誰要看你的通信,相信你說的都是事實。”錦繡信了家興所說。

家興的母親對兒子戀愛對像的選擇,一直是舉棋不定。她原來認為比較理想的是麗絹,后來她知道君蘭在追求麗絹,她就不堅持了。自從出現錦繡,開始她認為也可以,但當她了解了錦繡的家庭情況后,又感到門不當,戶不對,不合適。

“你說呢,要是不愛你,我問你這些做什么。”錦繡說的是真心話。

“什么,革命的地下工作,我這個教書匠怎么會做那個工作,這我還沒有想到過呢。”陳慧一口否定了家興的提問。

“不對,不是兩個,而是三個。”錦繡否定了家興所說。

陳慧接著就說:“這樣吧,你們三個人先談談這些年是怎樣過來的。”

“我算了一下,陳老師是民國三十二年冬天離開上海的,現在是民國三十七,足足有五、六個年頭了。我們三個人從小孩子已經長成大姑娘、小伙子。君蘭、家興嘴上的胡子也長出來了。”麗絹板著手指說著。

家興坐下,再細細地看了一下陳慧老師后問道:“陳老師,我昨晚在夜校二樓走廊上,見到的一位女老師是您嗎?”

“您、麗絹。”家興還是沒有改口。

至于重慶還有個妹妹,母親根本不知道,因為家興從重慶回來,對誰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家興母親現在為兒子設計的戀愛對像,是她妹妹家的女兒,也就是家興的表妹,王菊英。

“去年你去重慶又認了一個妹妹。她爸爸還想招你做女婿。這事你為什么到現在連一個字也沒有對我提起過?”錦繡就把事情點得更加明白了。

“她父親想明年讓她到上海來讀大學,因此她最近可能要來上海。我所說的這些您可以當面問她,這人的性格比您還要干脆。”家興進一步如實地說了重慶的事情。

這下君蘭可沒了主意,后來不知怎么想到了一句安慰麗絹的話:“麗絹妹妹,不是還有我君蘭哥哥疼著你呢!”麗絹收住了眼淚,望了望君蘭,笑了一下,但這個笑顯得非常勉強,接近苦笑。

“重要倒不是太重要,關于你谷錦繡的私人事情,還是登門同你個別的說說為好。”王有德仍然繼續說道。

家興一想,今天晚上師生見面應該是快快樂樂,非常高興才對,怎么搞成這個樣子,像是開訴苦會似的,不能這樣。于是他立即換了話題,說:“陳慧老師,不、從現在起我們叫你老師,這樣親切。老師,不要聽我們這些小孩子在老師面前瞎說八道,還是說說老師這些年來,在什么解放區搞革命的情況給我們聽聽吧。”

等了幾天,錦繡把家興約到了當時定情的老地方、法國花園假山旁。兩人在石頭凳子上坐下后,錦繡馬上從正面把事情端了出來。

“還是兩個,哪兩個?”錦繡緊追不舍地問下去。

“現在想來,你和我的母親對將來我倆的結合,可能都抱否定的態度。你父親是中間派。除了堅定我的立場外,我們倆人的結合唯一可以依kao的力量是你的外婆,你一定要繼續做好她老人家的工作。”這家興可以說是把這個問題給分析透了。

“您對我是不是相信?”家興再問。

于是,家興把他在船上是怎樣認識的許愛芬;在朝天門碼頭扛包如何昏死過去,周、許兩人碰巧救了他一命;以及這位許小姐確實很愛自己,但自己是怎樣對她作的回應;以及后來確立作為兄妹關系和現在的通信,一封不少都保留著,可以拿來考證,其中是不是有戀愛的成份,完全經得起檢查。

于是家興收住了悲傷的話題,說起了他和錦繡相愛,錦繡的父母幫助他成才的故事。

陳慧聽后轉而為家興高興,說:“是呀,你李家興人好心好,吉人自有天相,今后還會有更好的運道等著你呢。”這一說,才把沉悶、傷感的氣氛給扭轉了過來。

“李家興的老師張榮去抗日,這事是我對你說過的。后來家興的爸爸被警察局抓去,是你告的密吧?”錦繡以嚴厲的口氣問道。

“天地良心,這事我真的事先什么也不知道。這事完全是我爸爸手下的那個陳總管一手搞的。我知道這事后跟我爸爸說了,我爸爸狠狠地批評了那個陳總管。”這么一說,在家興的兩件事情上面,王有德還真是非但無故,而是有功。

“您這是在做革命地下工作吧。”家興若有所悟地說。

“開始還可以,后來越做越虧本,最近實在做不下去了,只好回上海,還是想當老師。現在說好了,就在家興正在讀書的那所夜校,擔任高三班級國語課的老師。”陳慧繼續說了現在的情況。

錦繡對王有德剛才說的,有的是根本不相信,但對什么許小姐的事,卻將信將疑,當然要向家興當面問個明白。

“我昨晚是到過一所夜校,事先麗絹也跟我說過,你在那里讀書。我在二樓走廊上見到一大群學生,我們昨晚可能碰過面。我的變化不大,你還是能認出我。但你們三人的變化太大了,分別時你們還都是小孩子。可現在都是大人了,誰立在我面前,一時三刻我真的不敢相認。”陳慧看著自己的三個學生說。

“這太好了,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家興高興地說。

君蘭連忙對家興說:“還是說些開心的事情吧!”

“那你是什么態度?”聽到這里,錦繡倒有些著急了。

家興往前又走了一步,仔細地端詳著這第三個人……雖然多年不見,還是認出來了,沒有錯,她肯定是陳慧老師!于是,家興很激動地說“果然是陳慧老師。”家興一面說著,一面向陳慧一鞠躬,說道:“陳老師,您回上海了!君蘭剛才說的是急事、大事、喜事。真的一點不錯!”

“兩個。”家興肯定地說。

“什么解放區,我沒有去過。五、六年前我離開上海是回到了家鄉浙江舟山沈家門,還是去做老師。教了幾年書,后來就做起了棉紗生意。”陳慧說了這幾年的經歷。

“我想有些重要的話同你來溝通溝通。”王有德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話語。

“家興,我也有一事要告訴你,也是我媽媽對我們倆人的結合的態度。”錦繡也想講她媽媽的態度。

“我這也是叫多管閑事,反正我是說給你聽聽。據說李家興在船上打工,后來流浪在重慶碼頭,先是在碼頭上扛了幾天包,之后又在許船主家里養了幾天病。許船主家里有個獨養女,十八、九歲,她和李家興兄妹相稱,現在還經常通信。許船主想招李家興做女婿,最近這姑娘可能還要來上海。”王有德把所謂的“重要的情況”說了一下。

但后面等待她倆的阻力,確實是一重又一重!要知兩人如何化解這重重阻力,且聽下回分解。

日子過得真快,一轉眼已是公元1949年的4月了,春天的氣息,人們已經可以聞到,春天正在悄悄地向人們走來。解放軍已經渡過長江,正在向上海挺進,上海人民盼望能早日得到解放!

“扛包的事我知道,養病的事我從來還沒有聽他說起過,謝謝你的關心。”錦繡也沒有說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但錦繡轉而想了一下,就先問這個姓王的說:“我先問你兩件事?”

第三十回老師為何要喬裝打扮究竟有幾個妹妹愛你

“你怎么知道得這樣詳細?”錦繡問有德。

王有德一看,這次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也就起身告辭走了。

“什么事?”家興問。

“兩個。”家興仍咬定原來說的。

昨天晚上在夜校走廊上見到的那個女的,打扮得是花枝招展,但現在眼前這位女性,穿著非常樸素。是煤油燈的光線太暗淡而看不清楚,還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對您講的句句是真言,沒有半句假話。”家興的目光確實是真誠的。

“我的態度十分明確,這些事一點也不影響我們兩人的感情!但反過來說,這總是件比較麻煩的事情,因為是我母親的主張,所以我一定要十分策略地做好她老人家的工作。”家興也感到事情比較麻煩。

“什么重要的話,在學校里不好講。”錦繡淡淡地說道。

家興是似信非信,有些捉摸不透。總覺得現在的陳慧老師有些神秘兮兮的。昨天晚上的陳慧是漂亮、風流,眼前的陳慧是樸實、大方,簡直是兩個人。這是為什么?老師為何要喬裝打扮,使人費猜疑。但她是老師,所以不能再追問下去,說到這里就打住算了,到底有什么奧妙?慢慢總會知道的。

“這事已經過去,也沒有辦法去查清楚了,只好隨你說了。我再問你一件事,這次李家興到船上去打雜,老板正好又是你的爸爸,為什么做了三個月的工,賴工錢不算,最后還把人家扔在重慶碼頭上。你在這上面扮演了什么角色?”錦繡還是嚴肅地問

“重慶的事你就沒有同我說真話。”錦繡點到了問題的要害。

“王有德,今天怎么想起到我家來走走?”錦繡比較客氣地說。

“還有一點呢?”錦繡又問。

家興的讀書和工作等事情一直比較順利。但是最使他頭疼的是三個妹妹。盡管家興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她們的事,但只要想起她們三人,心里就覺得挺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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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章拋磚引玉諾秋網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