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冒險屋

第1070章 噩夢小區(4000)

“出現一次我都快被嚇死了,你覺得我還敢在那里繼續住下去嗎?現在我都是這邊租著房子,然后晚上去朋友家里睡。”高個男人愁眉苦臉:“我是來含江掙錢的,工作還沒穩定下來,人就快要被搞瘋了。”

“理解,這樣吧,今天晚上我跟你一起回家,咱們去那間兇宅里看看。”陳歌把自己的電話告訴了所有租客:“大家今晚安心回去,我會逐個房間查看,希望大家能夠配合。”

“你現在過去看不行嗎?說實話,我真不敢晚上進那個房間,一進去總感覺心臟在打顫,好像有人在盯著我一樣。”高個男人看來是被嚇出了心理陰影。

“你可以先守在外面,到時候我和你一起進去。”陳歌詳細詢問了一下退房人之前經歷的怪事,把所有怪事全部記錄了下來,好說歹說才把他們勸走。

看著紙上滿滿的記錄,陳歌也覺得奇怪。

如果所有租房者都沒有撒謊,那這個小區的鬼怪密度已經跟他鬼屋二星場景有一拼了。

幾乎每間房里都有怪事發生,而且全都是那種非常瘆人,越想越害怕的事情。

“你真要給他們退錢啊?”小男孩的媽媽給陳歌倒了一杯茶水:“我知道你想要幫我,但我勸你還是不要瞎跟著摻和比較好。”

“他們也不容易,我能幫一下就幫一下。”陳歌從進入中介開始就在打這個小區的主意,所以就算租戶們沒有困難,他也要制造困難去幫助對方,這才是樂于助人的最高境界。

“那群租客其實并不信任你,只是覺得你愿意幫忙退還租金,所以才編些故事來欺騙你的。”小男孩的媽媽把剛倒好的茶水遞給陳歌。

“你覺得他們是在講故事?”

“當然了,我在這里做中介好多年了,要是真鬧鬼我早就辭職了。”女人嘆了口氣:“行業不景氣,他們只是在給退房找理由而已。”

“你工作那么多年都沒有遇見過一件怪事?”陳歌有些驚訝,女人描述的小區和租客們講述的小區差別很大。

“隱瞞兇宅確實是我們公司的不對,但我們也是受害者,房東欺騙了我們。”

“沒有好好調查房子來源就是你們的失職,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帶著你的孩子住在一間兇宅里,心里會不會有些不舒服?”

“我和孩子現在住的就是兇宅,十年前買的,價格比市場價低了一大截,我們住了十年也沒有發生過任何不好的事情。其實這大多數時候都是心里作用,只要自己不去胡思亂想,是不是兇宅真的無所謂。”女人膽子很大,也很開朗,內心堅強,說話還溫柔,可以說性格非常好。

“你們家住的也是兇宅?”陳歌緩緩抬頭,看著那個女人:“還在里面住了十年?”

“可能對你來說這件事很理解,但像我這樣做房產中介的,早就見怪不怪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意兇宅的。”

“我的意思是這十年中你都沒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你孩子有沒有對你說過什么特別的話?”

提到孩子,女人失去了聊天的欲望:“他長這么大都還沒叫過我一聲媽媽,能說什么特別的話?我感謝你幫我把他們勸走,但你是叫一個裝睡的人,他們只是在坑你,明天他們肯定會過來找你要押金和租金。”

“那可不一定。”通過簡短的對話,陳歌發現了這個女人身上的問題,她不僅不相信鬼怪的存在,還會下意識的忽略所有異常事件。

那么多租客都說小區有問題,但是女人卻固執的認為這只是大家在尋找理由想要退房。

而且陳歌看女人的表情不像是裝的,她是打心底覺得租客們在搞事,根本沒有往深處去想。

“不打擾你了,我現在去房客們居住的地方看看。”陳歌拿著那張寫滿字的白紙,準備為今晚的任務做準備。

女人的孩子很可能是冥胎選中的第九位孩子,多了解一些關于孩子以及他周邊生活環境的信息,可以有效降低任務難度。

“我跟你一起去,反正現在也沒有客人,就算有也會被那些老租客給嚇走。”女人收拾了一下,提起一個包,從服務臺走了出來。

“合適嗎?”

“我們這里有陪顧客看房的服務,你如果真給他們退了租金,那你可就是我們的大客戶了。”

兩人走過破舊的街道,進入了旁邊那個有些年頭的小區。

“金華小區和九鴻小區以前是分開的,但后來因為某些原因,這兩個小區中間的墻被拆除,兩個小區連接在了一起。”

女人業務能力很強,每套房的信息全部熟記于心:“外面刷了白皮新漆的是金華小區,修建于二十六年前,我們的租客大部分集中在這里,共分為A、B兩棟樓,每棟樓九層,在當時的老城區也算是比較高的建筑,配備有老式電梯,順便再說一句,我家就在這里。”

“旁邊那幾棟灰撲撲“矮破小”就是九鴻小區,一共四棟樓,開放商當初豪言壯語要修建就棟住宅樓,只修建到第四棟結果就出問題了,不過九鴻小區這個名字倒是保留了下來。”

進入小區后女人精神狀態明顯變好:“其實九鴻小區也是非常不錯小區,東、西方向靠著城中河,南邊是一片果林,北邊和金華小區相鄰,除了采光不太好外,整體上非常適合居住。”

“你們做中介的都這么能說嗎?這地方明明偏僻的幾乎看不見一個人,你給我說環境很好?”陳歌朝四周看了看,九鴻小區所在的位置非常偏僻,東、西方向被一條小河跟城區隔開,南邊是大片陰森的樹林,女人之前要是不說,他根本不會覺得那是“果”林。

“至少這里空氣很好,沒有污染,在繁華的大城市里能有這樣一片凈土,是件多么難能可貴的事情。”

女人剛說完就見陳歌停下了腳步,她順著陳歌的視線看去,發現陳歌正在看金華小區A棟樓外面貼著一張告示,大意就是這里鬧鬼,千萬不要租住這里的房子。

“都是租客們在宣泄情緒。”女人不動聲色的將告示撕去。

轉了一圈,陳歌弄清楚了小區布局,金華小區和九鴻小區相連,共有兩個出入口。

最大、最正規的出口在金華這小區那里,另外一個出入口在九鴻小區南邊,通往那片陰森的果林。

“小區門開在那邊有什么意義?難道經常有人進入那片果林?”

“一開始九鴻小區的規劃是準備把南邊打造成生態園林,但是沒有成功,這個概念在當時有些超前,很多人不同意,最后不了了之。”又破又舊又陰森的一個小區,在女人嘴里變成了一片世外桃源,可能這是她的職業病。

“你不要有意去美化這地方,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租房子的。”

金華小區還算正常,乍一看就是很普通的小區,除了業主比較少、非常安靜外沒有其他的問題。

但是隔壁的九鴻小區就不一樣了,它和金華小區完全是兩種氛圍,四周一個人都看不見,整個小區空蕩蕩的。

“我說你們這小區里是不是沒有住人啊?”

“人比較好,但還是有些老租戶的,這里房租很便宜,周圍物價也低,如果你住習慣了會覺得非常自在。”

“能在這里住習慣的人,恐怕也不簡單。”雙瞳縮小,陳歌掃過那幾棟破樓,只是搭眼隨便一看,他就發現了一些很可怕的細節。

第一棟樓的三層陽臺上掛著一排假發,屋主人似乎是個美發師,像這樣晾曬頭發的場景陳歌也是第一次看到。

“那一排是頭發嗎?”

“九鴻小區一號樓三層住著一個開美發培訓班的,他培訓班倒閉后就把那些人頭和假發都搬回家了。這邊水網密布,有些潮濕,所以他偶爾會把那些假發拿出來晾曬,防止發霉。”女人不愧是工作了好多年的中介職員,認識這里絕大部分住戶。

“他這樣在陽臺上晾頭發鄰居沒意見?”

“人家只在白天晾曬,也沒影響到別人啊。”

三層掛著假發,雖然嚇人,但也還可以接受。

目光上移,陳歌看到了四層,在窗簾遮擋的地方有一個人影,自從陳歌進來到現在,那個人影就一直呆在那里一動不動。

“四樓住的是誰你知道嗎?”

“是個獨居中年男人,他很少出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不過他身上穿的全是名牌。”

“這個人問題很大啊,一身名牌會選擇住在你們這破小區里嗎?”陳歌在心里已經記住了那個人的房間位置。

“可能是為了躲債吧?”

繼續往上看,陳歌在五層又有了發現。

五層最左邊的房間窗簾沒有拉嚴實,露出了半個望遠鏡和一臺拍攝用的相機。

要不是陳歌擁有陰瞳,還看不清楚那東西:“偷窺?”

他習慣性朝對面的那棟樓看去,二號樓五樓的陽臺上晾曬著女性內衣,顏色各異,尺寸好像也不相同。

若僅僅只是這樣,陳歌也不會在意,問題是他還在晾曬內衣的陽臺上看到了好幾個很大的黑色塑料袋,也不知道里面裝著什么東西。

“喂!你這么盯著看太不禮貌了。”女人小聲提醒:“二號樓五層住著一對姐妹,年齡不大,從鄉下來的,質樸單純。”

“質樸單純?”陳歌站在小區里,感覺有些頭大,這個小區的問題比他想象的要嚴重許多。

大部分正常的租客都搬走了,留下來的租客他感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正常。

“除了要小心厲鬼,也要注意租客。”

需要考慮的因素很多,想要查明小男孩異常的難度非常大,不過陳歌也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去了。

轉了大概半個小時,陳歌額頭冒汗,他感覺有點累了。

“你這身體素質可不行啊,這才走了多久?”女人和陳歌不斷接觸才發現,眼前這個男人其實挺好的,雖然說話不怎么靠譜,還總是疑神疑鬼,但至少談吐有趣,人品也很不錯。

陳歌擦去額頭的汗,他自己也有點奇怪,之前他的體力一直非常好,很少會感覺到疲憊,但隨著冥胎任務不斷進行,他的身體素質在不知不覺中開始下滑了。

“想要成為人要滿足兩個條件,埋葬過去的棺槨,盛放新生的身體,冥胎缺少的身體會不會就是我?又或者說當他真正完整的時候,我就會變得殘缺?”

今天就是冥胎任務的最后一天了,陳歌知道胡思亂想對自己沒有任何幫助,但就是控制不住,似乎身體本能的感覺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你臉色好差勁,是中暑了嗎?要不要先去我家休息一會?”

“也好。”

女人沒想到陳歌會直接答應下來,她愣了一下,然后帶著陳歌進入金華小區A棟。

他們乘坐老式電梯來到四層,還沒走出電梯,他們就聽到了一個小孩的哭喊聲。

“糟了!”女人小跑到401門口,打開房門沖了進去。

屋子里一片狼藉,塑料杯子扔在沙發上,水漬到處都是,茶幾上的果盆被掀翻,各種水果滾在地上。

陳歌跟著女人進入屋內,他發現房間里所有的燈全部被打開,所有抽屜和柜門也全部被打開,就連冰箱的門都是開著的,似乎有人在屋內尋找什么東西。

避開地上的瓜果和垃圾,陳歌進入臥室,看見了揪心的一幕。

那個孩子雙眼哭腫,嘴里發出很可怕的叫聲,牙齒緊緊咬在一起,臉上表情很是痛苦。

他似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手臂拼命拍打著女人,還不斷用牙去咬女人的肩膀。

“需要幫忙嗎?”

“沒事的,向暖只是在害怕。”

肩膀已經被咬出了血,那個女人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動作,男孩用力捶打女人的身體,女人則輕輕的抱著男孩,手指緩緩拍著那孩子的后背。

哭鬧了幾分鐘,男孩恢復正常,他坐在地上,表情單純的撥弄著女人的衣袖。

“他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你為什么不把他送到培智學校去?”陳歌心里有很多問題,但為了不打擾到女人,他一直等了好久才問出口。

“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女人捂著肩膀,看著地上的男孩:“向暖,和其他孩子不同。”